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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鸢尾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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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揉了揉朦脓的带着睡意的眼睛,徐恪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精力十足的面容。一番洗漱后,徐恪习惯性地走到盔甲边上,刚想动手去拿却又缩了回来,然后走到衣柜取出一件朴素轻便的衣服换上。

“大将军,您这是… …”皇甫东阳拿着几纸刚弄好的材料来到徐恪府邸,见他一身便衣,不禁好奇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徐恪地咳嗽几声,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皇甫东阳说:“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呆在将军府,所以军中和呈平有什么事的话,你就自己去找白昌永商议吧。对了,如果底下的将军有异议,你就再把东西放到我的书房便是了。”

“可是… …”皇甫东阳刚想说话,徐恪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将军府。无奈之下,皇甫东阳只好去找了白昌永。

白昌永听皇甫东阳这么一说,心里很是奇怪:“恪儿这是怎么了?一向很看中军队事务的,怎么今天突然不管了?”

“不清楚,可能… …”皇甫东阳刚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可能什么?”

“没… …没什么… …”

皇甫东阳左右各一个马虎眼,将徐恪的行踪遮掩了过去。白昌永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打听。

徐恪撒下军队的事务,突然感觉一身轻松,心情愉快地他一路哼着海人小调朝东门走去。虽然换上了便装,但徐恪的威信在呈平人的心中已经扎根了,所以即使他不带侍卫,独自一人地走在街上,人们还是一个个地向他行礼。

走到了东门,守门的侍卫一见徐恪便立即鞠躬,徐恪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出城外。刚一过吊桥,徐恪又退了回来,冲着一名侍卫问道:“你住在城外么?”

侍卫低头回答道:“是的,大将军。”

“嗯… …傅婉婷住在哪,你知道么?”

“她是我们村的,就在东边十里处,进村后左手边第四个屋子便是她的家。”

“哦,知道了,谢谢。”

“这是属下的荣幸!”一听徐恪向他道谢,那名侍卫顿时感觉受宠若惊,连忙回礼道。

得知了傅婉婷的住处,徐恪一刻也不想停留,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朝着侍卫所指的方向走去。

翻过一个小土坡,漫山遍野地鸢尾花映入了徐恪的眼帘。这正是呈平鸢尾花盛开地季节,徐恪情不自禁地采下一朵,放在鼻头,闭上眼,轻轻地嗅着清新地花香。慢慢舒缓了一口气,徐恪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小路两旁的矮矮的花丛,成群地蝴蝶已经落在了花瓣上,五颜六色的斑纹好似给洁白地鸢尾花披上了一层花衣。

徐恪享受地朝前走着,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了徐恪的目光。肩上随风飘动的粉红的轻纱,垂落到腰间,时不时丝丝飘起的乌黑亮丽地秀发;她弯下腰,托住袖子露出那纤纤玉手,轻柔地采起一朵鸢尾花;起身时,风刚好从她那紫色的纱裙下拂过,一双圆润地玉腿露了出来,分明是傅婉婷的身影!

徐恪彷佛进入梦境一般,双脚不听使唤地朝傅婉婷走去。刚一走到她身边,徐恪便想拍一下她的肩膀,打个招呼。傅婉婷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于是猛地一转身,吓得徐恪顿时血涌上头来,脸涨得通红。

“你是… …”傅婉婷好奇地看着徐恪。

“哦,我叫徐… …徐生,是住这城里的。”徐恪缩了缩手,然后挠了挠后脑勺说。

“哦,我叫傅婉婷,”傅婉婷甜美地一笑,冲徐恪说,“你来城外干嘛呀?”

“我… …我家里没花了,我娘让我来采些花回去。”

“这么巧,我也是来采花的,”傅婉婷说。

“你每天都来这里看花么?”

“不,不过有时候会来,”傅婉婷说,“你呢?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哦,我家里啊… …是… …”徐恪挠着脑门想了一下说,“是开面店的!”

“面店?跟吉春的比起来怎么样呢?”傅婉婷问道,“我娘最喜欢吃吉春的面了,她说吉春的面手艺好,味道足!”

徐恪拍着胸脯说:“吉春的哪能跟咱家的比!下次让你娘尝尝我家的面,保证吃过一回就不再想吉春的。”

“看你说的,有这么好么?”傅婉婷噗嗤笑了起来,看着徐恪说,“那你下次送两碗来吧,要不,我自己去买?你家的店叫什么名字?”

“叫… …叫‘徐家面馆’,”徐恪说,“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你亲自来多麻烦!”

徐恪憨厚地笑了起来,傅婉婷见到徐恪天真的样子,心里渐渐地对他产生了浓厚地兴趣。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便到了夕阳西下之时了。徐恪和傅婉婷走下了山坡,傅婉婷见已经到了村口,便冲徐恪说:“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吧?我家就在这村里。”

徐恪一脸欣喜,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说:“不用了,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帮忙呢!”

“这样啊,那… …下次吧,下次你再来我家里坐。”

“嗯,一定,”徐恪说,“对了,要不我明天给你送一碗面过来吧,这样你就不用再进城去了。”

“好,那… …谢谢了!”傅婉婷笑着说,“这个给你。”

徐恪一看手中的鸢尾花,开心地笑了起来。傅婉婷冲徐恪摇着手,然后朝村里小跑着进去了。徐恪将花儿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随性地享受着风带给他的轻松地快感。

进了城里,徐恪依旧带着笑容。回到府邸,白昌永和皇甫东阳已经在府内等候他多时了。徐恪跑过去,像个孩子似的拍了拍他俩的肩膀:“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大事,”皇甫东阳道,“只是阮秋华来从冷森林来信,说军队的人数有了大幅增长,因此想申请提升为‘军’编制。”

“哦,我不是要你们两个商量决定了么?”徐恪喝着茶说。

“我们觉得提升军制还算比较重要,所以还是想请大将军定夺一下。”白昌永道。

“你们什么事都来找我,我岂不是要被烦死去,”徐恪说,“以后除非李华龙或杨威兴兵来犯,或者某位将军犯了法,不然其他的事情别再来找我了!”

“是,那么这个… …”皇甫东阳吞吐道。

“这个什么?你们自己定夺啊!”

“那就同意吧!”白昌永道。说完又看一眼徐恪,徐恪摊开双手,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要是没什么大事,你们就先回去吧,”徐恪说,“对了,东阳你留下来一会儿。”

白昌永走后,徐恪用手拐住皇甫东阳的脖子说:“你帮我找几个手艺好的厨子,在呈平靠近东门的地方开个面馆。”

“开面馆?为什么?”皇甫东阳不解地看着徐恪。

“要你开你就开,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是命令!”徐恪说,“面馆名字就叫‘徐家面馆’。”

皇甫东阳一点头,晕头晕脑地答应了下来。

徐恪喝光了壶里的茶水,然后回到了卧房。躺在床上,满脑子里全是今天在呈平郊外的场景,兴奋地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只不能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里的鼾声才响了起来,烛台上的蜡炬也熔尽了。

天刚亮,徐恪自己换好了衣服,不等仆从服侍便出了门。到了东门,徐恪心中感叹皇甫东阳办事效率之高真是难有第二人可及!走过去看了看,皇甫东阳正在店里帮忙张罗着。

皇甫东阳一见徐恪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上前行礼道:“大将军,都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

徐恪满意地点点头说:“没想到我们皇甫将军开面馆也是一把好手啊!”

皇甫东阳勉强地笑了笑:“不知大将军开这面馆有何用啊?”

徐恪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每天让师傅们做好一碗热面,记住,口味一定不能比‘吉春面馆’的差喽!做好了就放在篮子里,告诉我一声便好。”

皇甫东阳应道:“什么时候做呢?”

徐恪沉思了一下说:“下午吧,。。。 。。。干脆做两碗!”

皇甫东阳说:“是,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徐恪摇了摇头,然后朝东门去了。店里的厨子见徐恪走了,于是问皇甫东阳道:“皇甫将军,大将军开面馆干啥啊?”

皇甫东阳无奈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干活吧!”

厨子们被这么一喝斥,都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头干着手里的事情。皇甫东阳解下围裙,冲领头的厨子说:“这里你先看着,我去找白将军!”

“是!”

… …

徐恪出了东门又朝村子那儿走去,翻过了小坡,满地的鸢尾花依旧开得迷人。但是徐恪左瞧瞧、右望望,只是不见傅婉婷的身影。于是他索性坐到一边,将鸢尾花一朵一朵摘下来,然后编成小花圈。

时间久了,徐恪也坐累了,于是干脆躺在花丛中,扯来几朵花遮住眼睛,闻着花香渐渐睡去。

“徐生!徐生!”

徐恪耳边回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挣扎着醒来,揉揉眼睛一看,傅婉婷手提着刚采来的一篮子蕨菜,站在徐恪身边甜美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徐恪爬起来说,“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等我?等我干什么呀?”傅婉婷问道。

“呃… …城北那边郊外有条溪,鱼很多的,我想带你一起去抓鱼。”

“哦,那等我把东西放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不许走开!”

“嗯!我等着!”

傅婉婷回到家里把东西一放,娘亲见女儿回来没一会儿又朝门外跑,于是喊住她道:“你又去哪儿啊?”

傅婉婷说:“我去抓鱼,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刚落,傅婉婷便跑出了村口。徐恪一见她来了,便鬼灵精怪地冲她说:“等等,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呀?”

徐恪将自己编好的花圈往傅婉婷头上一戴,端详了一下说:“真好看!”

傅婉婷羞涩地摸了摸花圈,然后冲徐恪说:“快走吧,我可不能太晚回去。”

徐恪拉着傅婉婷,一路跑了、一路唱着歌,很快便来到了城北郊外的溪水旁。傅婉婷朝水里看了看,只见几尾调皮地小鲤鱼晃了晃尾巴,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傅婉婷嘻笑着,挽起裙子便踩到了水里去,徐恪也卷起裤腿,捋了捋袖子跑进溪里来。二人在溪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扑进了水中,一会儿栽一个跟头;忽然,徐恪看见了一条很大的鱼,他悄悄地向它靠近,手摆好了姿势。他觉得时机到了,便朝着鱼儿猛扑了上去。

“嘭!——”

徐恪翻身摸了摸脑袋,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转头看了看,傅婉婷也摸着额头坐在水里。徐恪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样?没撞伤吧?”

傅婉婷做出一副鬼脸说:“你的头还真硬!”

“对不起啊,我是想去抓鱼的。”徐恪一脸愧疚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用手指拨动着水面。

傅婉婷见徐恪认错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手捧了一大些水往徐恪脸上浇去。徐恪还没反应过来,擦了擦脸后,也追着傅婉婷浇水花,直到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才停了下来。

离开了溪水,傅婉婷和徐恪的手里都提着一尾鱼。二人一路走着,傅婉婷便问徐恪道:“徐生,你是一直就住在呈平的么?”

徐恪道:“嗯,从我爷爷开始,我们一家就一直住在呈平了。你呢?”

“我呀,一开始我家是住在水户城的,后来御风左近率军打过来了,我们家才搬到了呈平,”傅婉婷带着忧伤地说着,“。。。 。。。我爹也是被今川义勋的部队给杀死的。”

徐恪怜惜地看着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说:“都过去了,大将军不是消灭了今川家了么?”

“嗯,大将军是个好人,他帮我们海人打退了好多敌人。”

徐恪一听傅婉婷赞扬自己,好似喝了蜜水一般,甜沁心头。

转眼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村口,徐恪看着手中的鱼说:“这鱼我先带回去吧,回头给你们做一顿鱼肉哨码的面。”

“嗯,那我先回家了。”

徐恪冲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进屋里去。回到了城里,徐恪第一时间去了面馆,将抓来的鱼交给师傅们做好,然后加在了面里边儿。

“大将军,您这是要给谁送去呢?”厨子问道。

“嗯… …一个很美的姑娘,”徐恪脑海中想着傅婉婷的画面说,“你问这些干嘛?干活去!”

徐恪将两碗面放进篮子里,提着它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东门。

一进村,徐恪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村里的农夫扛着锄头和其他农具在村子门口络绎不绝地进出着。农夫们的身高差距很大,有像索隆、德拉塞尔·普拉奇和詹路易吉·琼斯他们那样身材高大的,也有像徐恪这样中等身材的,极少数人更像紫炎帝国臣民,身材矮小不说,还有点罗圈腿。

村子里的房屋各式各样,有的像呈平城里白昌永家的小屋,有的像索隆的大房子,有些房屋还沿袭了紫炎帝国的旧式风格。这些错综复杂的房屋样式聚集在一起,倒体现出了另一种新鲜感。

徐恪找来一个农夫,向他打听傅婉婷的屋子在哪。

“喏,那边第四个就是的。”农夫手指着一座棕色门板的屋子说。

徐恪道了声谢,然后走到门前去敲了敲门:“婉婷,婉婷!”

傅婉婷打开门,冲徐恪笑了笑:“快进来吧。”

徐恪打量了一下傅婉婷的家,朴素地海人式小屋伴随着独特的田园韵味。他走进屋子,小庭院里堆放着两三捆干草,旁边的桅杆上还晾晒着玉米。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徐恪好奇地问。

“不,还有我娘呢,不过她出去打水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傅婉婷端过一杯茶水,放在徐恪面前。

少时,一位大娘扛着一担水进了屋来,放下扁担后叫傅婉婷把水给倒进缸里去。大娘一抬头,见徐恪站在屋里,便奇怪地看着他:“你是?”

傅婉婷跑了过来,冲着娘亲说:“娘,他是城里徐家面馆的,叫徐生。”

徐恪也点头道:“伯母好,对了,这是婉婷让我送来的面。”

大娘说:“哦,那请坐吧,家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徐恪说:“不,不用,我只是来送面的,一会儿就走。”

说这,徐恪便朝门外走。大娘叫住他道:“小伙子,还没给你钱吧?”

“不,不用给钱。”

“那怎么行!”大娘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钱要递给徐恪。

“真的不用了,大娘,我先走了。”徐恪推开大娘的手,笑着看了一眼傅婉婷,然后提着篮子跑开了。

大娘收回来钱,看着徐恪远去的身影,然后关上门冲傅婉婷说:“这小伙子真是,怎么连钱都不要了?”

“他就是这样,有点傻呼呼的,”傅婉婷说,“娘,快尝尝面怎么样?”

大娘尝了口面,连连点头说:“味道真不错,比吉春的还好呢!还有鱼肉!”

“那是自然,这鱼可是我们费了老大功夫才才抓来的呢… …”傅婉婷一激动,嘴上没把住关。

“你说什么?你们去抓的鱼?”

“没,没有,”傅婉婷忙解释道,“我是说,这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调来的鱼,让他们给帮忙做的呢!”

“哦,这样啊,我家姑娘还真是会体贴人哪!”

“你是我娘嘛!”

天色渐渐暗沉了,月亮也爬过了山头,挂在了天上。傅婉婷收拾好小院里最后的一点杂活,洗梳了一番后关上门,熄灭了屋里的烛台。

第二天一早,徐恪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村子前的小坡上等候傅婉婷,没等多久,傅婉婷便提着篮子来到了徐恪面前。

“今天去哪儿?”傅婉婷问。

“南边山上的竹笋估计成熟了,我们去采一点吧!”

傅婉婷点头答应了,二人手牵着手,穿过一条小溪,顺着山路走了进去。

太阳晒到了顶头,密布的竹林挡住了直射的阳光。徐恪和傅婉婷爬得累了,躺在山腰上休息一会儿。徐恪将头转向傅婉婷,欣赏地看着她丰润的脸颊,傅婉婷似乎感觉到了徐恪的目光,故意偏过头去。

“我娘说,我们海人刚来到这片土地上生存很不容易的,经常会遭到散人的侵袭,还有城里的国守派来的人征税。”傅婉婷看着天说。

“我爷爷也这么跟我说过,”徐恪也转过脸朝天看,“后来海人联合起来抗议了,打退了周围的散人。”

“你爷爷应该懂很都东西吧?”

“嗯,他教会了我很多,但是在我五岁那年就病逝了,”徐恪忍不住地咽了一声,“爷爷说,呈平才是我们海人真正的家,所以我们得自己保卫它。虽然很多人也是这么认为,但还是有人想离开呈平,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

“没有,呈平是我的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它,”徐恪握住傅婉婷的手,转过头说,“更何况还有你在这里。”

傅婉婷慢慢靠近徐恪的肩膀,徐恪从衣服里拿出一朵鸢尾花,插在傅婉婷的发髻上,怜爱地看着她:“你真美!”

傅婉婷调皮地站起来,一个劲地朝山下跑,徐恪也里忙起身追了上去。跑到了村前的小坡上,傅婉婷忽然立住了脚,张开双手,仰面迎着吹来的凉风。一吸气,花香慢慢飘入鼻中,傅婉婷完全沉醉在鸢尾花带给她的梦境里。

徐恪站在后面,看着风中的她的飘逸的身影,他渐渐地走近,从身后伸出手来搂住她纤细的腰,头贴近她的耳边,跟她一起享受着风中的喜悦。良辰美景总须臾,斜阳群山方恨短。到了傅婉婷的家门口,徐恪挥手告别。

来到了小徐面馆,徐恪让厨子为自己做一晚面条。不一会儿,厨子端着面条上来了,徐恪拿起筷子挑了一大口,嚼了几口后满足的咽下去。喝光了面汤,徐恪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问厨子:“皇甫东阳在店里吃过么?”

“当然吃过,”厨子边擦着桌子边说道,“皇甫将军最喜欢吃的是饺子。”

“以后你每天去弄几条鱼来弄好,晚上做好面后把鱼肉加进去,到时候我来拿。。。。 。。。记得,把刺都挑掉!”

“大将军要送到哪儿去,直接吩咐我们一声就行了,何必自己麻烦呢!”

“不行,这必须我亲自送,”徐恪起身道,“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徐恪回到府邸,脱去了身上的外衣,洗完澡后躺到床上,面带笑容地睡去了。

每天下午,徐恪都带着两碗面来到傅婉婷家里,时间久了,婉婷的娘亲也不再将徐恪看作外人,有时候还会留他一起用晚餐。

一天,徐恪找到傅婉婷说:“我弄了条船,想带你去沅水玩,你去吗?”

傅婉婷欣喜若狂:“嗯,我这就去换衣服。”

徐恪在门外等着,傅婉婷换好衣服后站在徐恪面前,粉红的轻纱,紫色的纱裙,发髻上插着一多洁白的鸢尾花。徐恪笑了笑,拉着傅婉婷便朝沅水边上跑去。

泛着小舟,傅婉婷时儿看看岸边的景色,时儿看看水里的鱼,天真烂漫的脸庞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徐恪放下船桨,坐到傅婉婷的身边,他将头往水面探去说道:“快看,水里有个人,跟天仙似的!”

傅婉婷也凑过去看了看,水中倒映着自己红润的脸颊,她顿时羞涩了起来,脸上的泛起红晕,更显迷人了。

“讨厌,哪有天仙嘛!”

“你就是那个天仙啊!我的小仙女!”

徐恪一把搂住傅婉婷,任小舟随水漂荡,漂过无限风光。傅婉婷躺在徐恪的怀中,把弄着徐恪的衣服,徐恪也轻抚着她的脸,时不时捏一坨肉挑逗她。

“你就打算在城里开一辈子面馆吗?”傅婉婷娇气地问。

“当然不会了,等我有了些钱以后就在院子旁边弄个花园,里面全部养着鸢尾花,”徐恪说,“嗯,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再跟我爹说一声就来向你娘提亲。”

傅婉婷一转身趴在徐恪腿上,用手撑着下巴抬头看着徐恪说:“真的!你没骗我吧!”

“当然… …是骗你的了!”徐恪笑着说。

傅婉婷哼了一声,用手打着徐恪的胸膛,边打还边说他讨厌。徐恪嘟起嘴哄着傅婉婷说:“好了好了,不敢骗你了,我怎么舍得骗你啊!”

傅婉婷轻推了一下徐恪,然后靠在他怀里,手指卷弄着一束头发:“你有小名吗?”

“小名?没有,我爹从来都只叫我生儿。”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生’咯。”

“好啊,那我就叫你‘婷婷’。”

暮霭沉沉,霞巾曳彩虹,红日映晚村。徐恪送傅婉婷回到了家里,然后独自来到府邸。

也许是还未从白天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当皇甫东阳火急火燎地找到徐恪时,徐恪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出事了,大将军!”皇甫东阳急道,“阮秋华从冷森林来报,说杨威又集结了十万大军在葛桃城,像是要报在冷森林大败之仇!”

“白昌永呢?”

“白将军已经在屋内等候您了。”

徐恪快步伐朝屋内赶,一进门,索隆、彭超、詹路易吉和德拉塞尔都在屋内坐着。徐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了口茶然后看着各位:“都说说看,你们有什么主意?”

“禀大将军,若是杨威想夺回冷森林,肯定会先派一部分兵阻挡住莫河大团的支援,然后集优势兵力围攻阮秋华军。”索隆道。

“有道理,有解决的办法吗?”徐恪说。

“首先让莫河在崀山北郊二十里处设下营寨,作为连接冷森林据点和崀山城之用,同时我们从呈平派兵直接插入杨威大军的腹地,将他一举击破!”

“嗯,那由谁带兵去呢?”徐恪问。

彭超站了起来说:“我去吧,我还想再会会杨威那小子!”

“不,杨威军中的人对彭超已经有所了解,再去恐怕不利。”白昌永道。

“既然计划是我提出来的,还是我去吧。”索隆道。

“一只军行么?杨威可是带了十万大军来啊!”彭超道。

“放心吧,只要计划执行顺利,十万大军不足为惧。”

“大将军,北边的水户城还没拿下,会不会… …”皇甫东阳担心道。水户城现任大国守——黄冠源,原是今川军中的大游军。今川元辉死后,黄冠源带心腹杀掉了今川军住水户的守城大将,自封为水户城大国守。

徐恪慎重地看着地图,水户城离崀山城有一百三十里,离雷仝驻扎的回脽城有一百一十里,最主要的是,水户城能直接拦断通往崀山的要道,如果被水户城的兵马挡住了援兵,那可就糟糕了!

“有什么办法挡住水户城的视线吗?”徐恪问道。

“暂时没有。”皇甫东阳道。

徐恪收起图纸冲皇甫东阳说:“没时间商议了,东阳,你知道水户城的城主是谁么?”

皇甫东阳说:“黄冠源,现在是水户城的大国守。”

“你帮我写一封请帖送到水户城去,就说我徐恪请他来呈平商议联合的事情。”

“这能行么?”白昌永无底的问道。

“为什么不行?我们实力很大,黄冠源就一个城池而已,他有什么理由不跟我们联手?”徐恪自信地说。

散会后,徐恪让白昌永留了下来,等人都走完了,徐恪将白昌永叫到身边,坐下说:“白叔叔,这几天‘白家铁匠铺’得多忙些,我想在明年能组建一个大铁炮小团。”

“大铁炮小团?”白昌永好奇道。

“嗯,有了这支大铁炮小团,以后我们攻城和大战时就能轻松许多,”徐恪说,“开战前先用大铁炮对敌人阵营进行轰击,然后骑兵和步兵再上前收拾残局,这样能最小程度的减轻我们的伤亡。”

“可是一个小团的大铁炮,怕是有些困难啊!”

“数量只要在三十门以上就行了,不需要太多。”

白昌永寻思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徐恪。送走白昌永后,徐恪又打开了地图,仔细想着对付杨威的计划。

一连五六日,徐恪都呆在了府邸没出过门,而傅婉婷则每日都来到村前的小坡上等候徐恪,只是不见他的身影。

又过了三五日,傅婉婷心里开始着急了,担心徐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呈平城里。沿着街道,傅婉婷急切地寻找着“徐家面馆”的招牌。看了几十家店铺,终于找着了徐家面馆。

走到门前,傅婉婷冲着厨子说:“请问徐生在吗?”

“徐生?”厨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傅婉婷。

“哦,就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傅婉婷补充说。

“这… …”厨子摸着后脑勺,使劲地想。

这时,皇甫东阳走进面馆来,他认得傅婉婷的容貌,又见厨子好似被问倒了一般,于是上前插话道:“这不是婉婷姑娘吗?”

傅婉婷转身一看,是皇甫东阳,于是行礼道:“见过皇甫将军!”

皇甫东阳道:“婉婷姑娘也是来这里吃面的么?”

傅婉婷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这家店主人的儿子,徐生。”

皇甫东阳恍然大悟,想了想,然后冲傅婉婷说:“徐生啊,他让大将军给叫走了。”

“大将军叫走了?为什么?”傅婉婷心急道。

“是这样的,大将军觉得他家面馆的手艺好,让他为军队里的将军们也露两手,于是让他到营里去了。不过你别着急,过两天他就会回来了。”

“是这样啊,谢谢皇甫将军了。”

“你先回去吧,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太好,等徐生回来了,我会派人来告诉你的。”

“多谢皇甫将军!”

傅婉婷心中忐忑地在街上走着,行到北门时,忽然涌进来大量的士兵,周围的行人们都想争先看看是什么情况,于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傅婉婷被挤到了最前排,往门口一看,两队骑兵簇拥着两个大人物进了城来。其中一个人另她感到那么的熟悉,仿佛是徐生的影子一般。

“啊!——”

正寻思着,身后的人突然一挤,傅婉婷被到了街道上。

一个骑兵刚好要路过,看见有人摔倒便立即勒住了缰绳。身份较高的一个人突然跳下马来,扶起傅婉婷道:“姑娘,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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