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内斗根源
说时迟，那时快，罗睺的身影转眼间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今的罗睺仍旧一身黑色劲装，原先的斗笠早已不知所踪，首次将其真实面目显露在外。
其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却又不会令人反感，异常俊美的眼眉，透着几分狠厉与邪气，如若放置于前世，对于女性将有致命的杀伤力，现身后，长发无风自飘，颇具风姿的同时，却又霸气十足。
为了近距离观看量劫终战，梅自寒舍弃众徒，连同左肩上的祖凤一起，先一步瞬移至盘古城外，现在正隐匿在三大首领与罗睺身旁，凭借着分身的加持，倒不虞有暴露的风险。
“罗睺道友当真好算计，”天凤欲抑先扬，之后才冷哼一声：“如若道友当真以为，如此便能毁去盘古遗族，却是有些妄想。”
“是否妄想，本座不欲作言语争辩，盘古遗族伤亡近半，而又军心不齐，如何抵挡本座的千万亿大军？”罗睺一时间自信满满，好似盘古遗族已经任由其拿捏。
对于眼前的危局，祖凤不禁有些担心道：“夫君，如今的盘古遗族，怎能抵挡住魔族大军？”
“凤儿勿忧，所谓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天道既然算计盘古遗族大损，自然会让两族两败俱伤，决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梅自寒逗弄几下祖凤，惹来对方一阵啄弄，处于凤凰魔神形态的她，好像特别容易动怒。
报复几下后，祖凤才疑惑道：“莫非此前盘古遗族内斗，皆因天道算计所致？”
见其一脸急色，梅自寒故意轻描淡写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夫君快说嘛。”为了加重语气。祖凤又啄了他几下，看来转变形态后，祖凤当真有些调皮。
“此事说来话长。为夫先从祖龙嫡子说起，”梅自寒决定细细道来：“要说祖龙与赤螭产子。原本希望极其渺茫，然而由于一些原因，祖龙最终借由天道出手，代价却是龙族大半气运。”
“什么？天道竟然可以助祖龙诞下嫡子，那能否……”梅自寒不得不佩服祖凤思维的跳跃性，刚刚还在关注天道算计，转而又开始考虑子嗣问题，两者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有木有？
对此，梅自寒直接泼冷水道：“万无可能，如今你我皆已脱离天道，只位于大道之下，即使天道出手，也无能为力。”
见祖凤有些悲痛，梅自寒急忙转移话题道：“流失大半气运的龙族，其声势只能维系到这一量劫结束，也就是说，无论量劫终战结果如何。只要祖龙未曾突破混元大罗金仙，或者龙族一统盘古遗族，龙族气运便会直接崩溃。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为了扭转大势，祖龙才不得不冒险行此一举。”
“其中的原因，还要包括身陨的敖熙，想要复活敖熙，必须要有至少0.5份功德，这些功德对于现在的龙族来说，虽也算难得，却未曾没有成功的可能，一旦龙族倾覆。便再无希望。”通盘考虑后，梅自寒又加上一句。
“敖熙身死为天魔族算计。与天道何干？”祖凤再次心生疑问。
对此梅自寒不得不详细解释一番：“天魔族之所以能够算计成功，亦为天道纵容所致。罗睺与天魔族同样是天道的棋子，最终达到两败俱伤的结局。”
“原本盘古遗族远胜于天魔族，于是天道算计其内斗，以致实力大损，至于天凤的脱困时机，也在天道算计之内，早一刻，盘古遗族保存实力过多，晚一刻，保存实力又太少，不足以抵挡天魔族大军，此时脱困，再适合不过。”
“天凤脱困，莫非不全因大道雷劫威压？”梅自寒的讲述，对祖凤的固有观念造成了严重的冲击，以致思维有些许迟钝。
对此，梅自寒先是整理一下思路，之后才娓娓道来：“早在赐予龙族九龙困神阵时，天道就已经算计到今日局面，即使没有大道雷劫威压，天道同样可以通过其它途径让天凤脱困，之所以借助雷劫威压，不过是想更深一层隐匿自身，让过程变得更加合情合理罢了。”
“其实，就连凤儿何时渡劫，也在天道算计之中，只因为凤儿身处混沌岛，其无法直接出手，这才借助三祖间的气运牵连，以提升祖龙与祖麒修为的方式，令凤儿提前一段时间渡劫，这才刚好赶上天凤脱困的时机，原本大道雷劫的威压，应当止步于不周山，同样是天道暗中出手，令其稍微扩展一些，将盘古城战场笼罩在内。”
得知部分真相后，祖凤不由的感叹道：“天道算计果然隐匿，如若不是寒郎解说，凤儿可能至今仍蒙在鼓里，作为棋子当真无可选择。”
“确如凤儿所言，自从得到九龙困神阵，祖龙与龙族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为防止意外发生，天道又屡次出手，将其后路完全封死，至于走兽一族叛变，虽是罗睺算计，但其也别无选择，同样是天道手下的棋子罢了。”梅自寒不由的有些感慨，天道算计的隐匿性太强，以至于众生身陷其中，还不自知。
前世传说中，所谓的天道大势，应该就是天道想要达成的一些目标，将自己的私心说成天道大势，还忽悠众生信以为真，端是好心机、好算计。
前世的六圣，之所以能够成圣，除去三清以外，均因天道算计所致，三清由于身具盘古开天功德，成圣已是必然，为了防止三清过度壮大，才会有女娲、接引与准提三人成圣，此三人均为后天圣人，对天道的依赖性很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谓是天道的棋子。
有了三位后天圣人制约，天道仍不放心，又算计三清分家，最后三清内斗，就是要杜绝任何人染指天道大势的可能，从此天道才得以高枕无忧。
在地球上，想要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就必须拥有与其同等的地位，好比明星，外表光鲜的同时，谁又知其内心如何？好比巨商，成功的光环下，是否有黑暗存在呢？想要弄清楚，就必须进入圈内，获取同样的地位，才有可能，普通升斗小民，只能得知他们想让你知道的那一部分。
天道也是这样，前世传说中，除去鸿钧道祖以身合道以外，洪荒内最强者就是六圣，六圣面对天道犹如蝼蚁，自然不可能得知天道秘辛，他们所能获知的，只是天道愿意让他们知道的，所有都是“高大上”，至于关于算计的那一部分，对不起，你们没有权限。
唯一有权限的鸿钧，又被天道死死控制住，成为天道的代言人，好听点是代言人，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大一点的傀儡，完全与天道大势保持同步。
如若不是傀儡，为何会完全同步？鸿钧与天道，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思维体，即使两者相合，总归会有不同之处，会有争执，之所以没有任何分歧，只能说明，一方已经沦落为傀儡，没有任何话语权。
相比天道本身，鸿钧这个通过以身合道突破的道祖，自然是弱势一方，成为傀儡的可能性极大。
就在梅自寒神游物外之时，祖凤兀自感慨道：“世界内生灵，皆为棋子，只有跳出棋盘，方能得知事实真相，如若不是寒郎，谁又能知道，天道竟然如此不堪呢？”
确实，作为一个高高在上，众生又不得不依赖的存在，天道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不违背世界本源的意志，皆无不可，当众生万世累加所接收到的信息，皆是天道“高大上”的形象时，天道的这一形象，便能深入人心，成为公理。
至于那些有可能突破天道期，进而查探天道本来面目的修士，即便其突破的希望再怎么渺茫，天道也会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这就是盘古后裔悲惨命运的根源，只有盘古后裔的资质，才有突破天道期的可能，至于前世传说中的人族，不说也罢。
“凤儿得以挣脱牢笼，当真可喜可贺！”梅自寒装模作样恭贺道，自然惹来祖凤一阵还击，以及“讨厌”的娇嗔。
嬉笑一阵后，祖凤才幽幽叹道：“夫君为何任由天道算计，而不施加援手？”
梅自寒一边轻轻抚慰祖凤的凤翎，一边解释道：“盘古遗族并非为夫心怡之族，其心易变，其志难坚，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不堪一用，不如舍弃。”
“哪些种族可堪一用呢？”祖凤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还是狠狠啄了他几下，看来仍旧有些怨气难平，她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发泄几下后，就勉强接受了梅自寒的解释。
对此梅自寒早有定计：“下一量劫的巫族与人族，皆为为夫心怡的种族，方可为以后的助力。”
“巫族倒还罢了，人族按照夫君以前的描述，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比之盘古遗族，尚且不如，如何能够进入夫君法眼？”对于巫族，祖凤也有好感，但是对于传说中的人族，却没有丝毫好感，究其原因，还是梅自寒所说的那样“其心易变，其志难坚”。
见祖凤疑惑，梅自寒先是神秘一笑，之后才反问道：“凤儿莫非忘记，为夫尚有许多盘古精血，到时不用，更待何时？”
“哦，凤儿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