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众徒抉择
梅自寒与祖凤二人，刚刚回到清净宫，早已等候在其中的众徒，就不约而同拜道：“恭贺师娘成功渡劫，从此圣寿无疆！”
“无须多礼，尔等先行起身，”先一挥袖让众徒各自归位，梅自寒这才携祖凤归于主位，之后又吩咐道：“渡劫一事关乎混沌岛辛秘，不可随意外传。”
“谨遵师尊法旨！吾等自不敢随意外泄。”众徒一致应道，对于其中原因，他们尽管不是十分清楚，却也不会违抗师命。
待梅自寒与祖凤刚刚安坐，地灵就迫不及待询问道：“敢问师娘渡劫详情，以便徒儿将来有所准备。”
在梅自寒的计划中，众徒与祖凤一样，最终都将化作盘古，祖凤此次渡劫的经验，对于众徒来说最为有益，因此自从地灵开口，其余五人就纷纷将目光转向祖凤，欲要一探其中的经过。
对此，祖凤却十分为难，之前渡劫委实太过凶险，可谓十死无生，她一时也无法决定，该不该向众徒儿透漏，一旦说出，很可能会打击他们的信心，而如果选择隐瞒的话，以后万一遇到类似的情况，又会让徒儿们措手不及。
在自身给不出结果的情况下，祖凤只能将目光投向梅自寒，希望夫君能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既让徒儿有所准备，又不会伤及对方的信心。
祖凤此次却是有些期望过高，眼见于此，梅自寒也苦无良策，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道：“先前渡劫可谓十死无生，以为师推测，尔等盘古师伯应有特殊之处。否则大道不应不给渡劫之人希望才是，先前若不是为师曾经的奇遇，为师与尔等师娘两人。此刻早已化成灰飞。”
接着，梅自寒才将渡劫的详情一一告知。期间众徒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最后甚至能滴出水来，修道之人最为惧怕的，不是身死，反而是自身道途再无希望。
以一丈大道神雷的强悍，想要安然渡过，必须身具四件以上的混沌至宝。亦或者是一件造化至宝，然而如此的话，又不能确定劫雷会否增强，一旦劫雷的威力相应增加，即便有再好的灵宝防身，却也没有成功的希望。
面对必死之局，众徒的表现还算冷静，并未当场失态，究其原因，却是先前梅自寒与祖凤两人生死未卜时。他们的心志已经快速成熟，不再像那些温室中的花朵，不堪一击。
“敢问师尊有何良策？”玉露的心志仍旧比地灵强上一些。在心情低落之余，还能找出问题的关键，以后渡劫，他们所能依靠的，显然只有梅自寒一人。
其实，对于这一情况，早在渡劫后梅自寒就有所预料，只因炼制灵宝与紫霄讲道二事耽搁，以致拖延至指点祖巫时。才开始考虑对策。
既然转化盘古几乎不可能，那最好的解决之策。便是不再转化盘古，其法有二：一乃放弃转化混沌魔神。以目前的本体修炼，最终或能轻易突破天道期，然而之后却是千难万难，几乎没有再次突破的可能，一旦洪荒世界毁灭，他们也难逃一死。
另一种方法，却是仍旧转化混沌魔神，不过对象不为盘古，而是其他混沌魔神，除去凤凰魔神以外，梅自寒的内混沌中还圈养着其它九种混沌魔神，应该能够满足众徒的需要。
此前渡劫中，即便是最为危急的时刻，梅自寒都没有舍弃这些新生魔神，一来他们都是无价之宝，用之渡劫并无多少作用，二来他们一旦出现，雷劫是否会继续增强，梅自寒自己也没有把握。
以此方法，众徒理应能够继续修炼，最高足以突破混沌期，然则以后，却同样无法继续增强，究其原因，却是众徒的本体，与现有混沌魔神的本体并不相符，勉强转化，也会留下无法弥补的缺陷。
此法的另一个缺点，却是从此只能以魔神本体示人，就和当初的扬眉一样，对此，天生的混沌魔神扬眉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然而诞生于世界内的众徒如何选择，却不是梅自寒能够决定的。
待他略一思量，便将以上两种方法透露，此后众徒一直沉思，却无人率先给出答案。
第一种方法虽说避免了渡劫，却让众人从此限制于世界之内，作为混沌岛一脉的祖师，梅自寒并不想众徒如此选择，第二个方法尽管能够让他们成功转化混沌魔神，却也会留下永久的缺陷，不到万不得已，众徒儿也不会选择。
后一种方法想要弥补缺陷，就必须找到与本体相符的混沌魔神，之后再一次转化，然而如此的话，所要面对大道雷劫的威力，是否会如转化盘古那般令人绝望，梅自寒也并无把握，一旦如此，岂不是与转化盘古毫无区别？
其实，在梅自寒的内心深处，依然希望众徒选择之前的道路，那就是直接转化盘古，他们与祖凤此前的渡劫，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祖凤先前以混沌魔神之躯转化，雷劫威力理应更胜一筹，众徒以世界内生灵转化，也许应该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在混沌魔神中，梅自寒只能算作小辈，因此对于许多秘辛，他此前并不知晓，而以他目前的修为，又无法推算相应的大道天机，因此才会如此被动，如果能够早一步确定众徒所要面对的劫雷威力，自然可以从容选择。
这就是孤身混沌魔神的不足之处，以前还并不明显，直到祖凤与众徒渡劫，梅自寒才深深明白前世的一句名言：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身在永恒真界，只要加入一方势力，或者是向他人询问，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无论尔等如何选择，为师都会全力支持。”见众徒迟迟不曾表态，梅自寒在暗自着急的同时，又不得不为他们打打气。
随后众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地灵身上，作为混沌岛一脉首徒，其理应率先表态，只见她又是一阵迟疑，最终才强自回道：“徒儿可否仍旧转化盘古？”
如此回答，表明地灵的心志业已完全成熟，梅自寒心中不禁有些欢喜，然而未等他有所表露，一旁的祖凤却已迫不及待道：“灵儿可已下定决心？”
一般而言，祖凤肯定不希望自身的遭遇重演，然而她又深知梅自寒之前给出的两个办法，都具有不可弥补的缺陷，均不为正途，因此哪怕再不希望徒儿们涉险，她也无法阻止众人追求自己的道途。
“师娘无须再劝，即便最终身死，徒儿也要闯一闯。”每个人的道途不同，注定不能强求，既然地灵已经下定决心，祖凤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地灵已经做出选择，梅自寒随即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人，询问道：“尔等如何选择？”
“吾等与地灵师姐一样，决心转化盘古。”看来此前的遭遇，已经让众徒完全成熟，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作为修道之人，有时候可以逃避，有时候却不能，只得迎难而上，眼下的困局便是如此，众徒一旦畏缩、逃避，即便以后能够弥补缺陷，却也会在心灵深处，留下一段无法挥去的阴影，后果在初期尚不明显，一旦迈入混沌期，将会成为修为进步永久的桎梏。
见众徒如此，梅自寒自觉十分欣慰，于是多加劝慰道：“尔等也不必自觉毫无生机，凤儿以混沌魔神之躯渡劫，方才有一丈劫雷，尔等初次转化，雷劫威力即便增强，令人绝望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果然，经梅自寒这一提醒，众徒的脸色瞬间好转许多，此前他们虽然做出选择，却也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直到得知仍有希望，众人才将心中的负担，略微放下一些。
“无论大道雷劫威力如何，尔等尚须努力修炼，进一步扎实基础，这才能多一丝生还的可能，否则即便威力不增，尔等也很难获得生机。”不管有没有希望，作为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强化自身修为，所谓打铁还须自身硬，争取生机所能凭借的，只有自己的实力。
先前助祖凤渡劫，如若不是梅自寒的实力强悍，便很有可能等不到鸿蒙紫气出现，两人就已经被大道神雷湮灭，幸好三种方式同一时间成圣，让梅自寒的实力大增，这才令两人生还。
所谓世事难料，大类如此矣！有时候事情的转机，偏偏就在下一刻出现，然而有许多人，却又等不到那一时刻，最终造成终生的遗憾。
“吾等谨遵师命！”应命之后，众徒依次起身离去，然后纷纷进入闭关之地。
“夫君心中有几分把握？”祖凤话中所指，自然是众徒所要面对雷劫的威力，此前梅自寒正在劝慰众徒，她自不能泼冷水，如今只剩她与夫君，这才将疑问道出。
对此，梅自寒觉得应该有五成的希望，为了让祖凤安心，他决定将其夸大一些：“为夫觉得应有七八成，徒儿们事先并未转化混沌魔神，又无传承鸿蒙紫气在身，按理说来，即便成功转化，也属于残缺的混沌魔神，大道不应如此绝情才是。”
“希望如此吧。”与梅自寒相处日久的祖凤，显然已经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接下来两人一阵沉默，清净宫内，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