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又见亚蝶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康康看到一个人时,他才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她仍旧扎着长长的马尾辫,齐齐的刘海下依然是一张圆润的脸。讀蕶蕶尐說網只是样子看上去稍微比以前单薄了点,还有那脸上的神情也略带苦楚,她的眼睛就像一口枯井,深邃而又干涩。
康康怎么敢相信眼前的姑娘是亚蝶呢!她正在抬着个小盆往河滩去,里面装满了固贞和他爷爷的脏衣服。
亚蝶好像故意要避着康康那般,当康康对面过来时,她低着头,怕被康康认出来是自己一样。
不过康康怎么会认不出来呢?看到亚蝶,康康就叫道:“要去洗衣服吗?”
“是啊。”亚蝶小声地答道,然后抬着小盆,就急匆匆地走了。
康康在后面喊道:“诶,你家固贞呢?好几天没有出来玩了。”
也许是风力强的原因,也许是亚蝶已去得很远的原因,亚蝶没有回答康康,或许回答了,康康没有听到罢了。
当康康看到亚蝶消失在河滩上丰盛的野草里时,康康便知道,自己与亚蝶之间已经有了一层隔膜。这样想着,康康便沉着心情走了。
康康没走出多远,一个声音就把康康叫住了。
“康康——”
声音凄清而又带着激越,在春风潺潺的轻拂下,更像浪花一样像康康涌来。
康康知道是亚蝶在叫自己,可是,她有什么事呢?
康康便转过头去看,只见亚蝶只身一人站在河滩的小路上,路边的野草已覆盖了她的下身,她把小盆挎在腰间,眼睛看着康康。
康康连忙向亚蝶跑去。
亚蝶放下小盆,把双手在围裙上蹭去水,便伸进围裙的兜里,掏出一块红丝带,要康康帮忙送给东方。
康康答应着,看亚蝶抬着小盆,消失不见了才走。
“这个是干嘛用的?”康康拿着亚蝶的红丝带,自言自语道,“洗脸?不是。揩汗?不行。到底干嘛用呢这个?”
康康打开东方家的门,就把红丝带往床上一扔,说道:“那个是亚蝶让我带给你的!”
东方眼睛里放出光,“亚蝶还记得我?亚蝶还记得我!”然后把红丝带拿起来捂在胸口,甜蜜地闭起了双眼。
在有些人看来很平凡的东西,在另外一些人看来就不平凡了。康康永远不会知道那条红丝带对东方和亚蝶而言,是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
自从东方知道亚蝶心里还有自己后,他每天都去山上唱山歌,声音嘹亮得全村都能听到:
你是那蝶儿飞
我是那风儿吹
我真想把你追
可希望已成灰
如果还能重来
我会不顾一切
只为爱你左右徘徊
我知从前的你已不在
你不知道你就是我心里心里的最爱
心里的最爱
只怪命运注定我们只能白白地等待
白白地等待
这个歌词不是东方写的,是东方编的,如果是写,必须得有一定的基础,可是编就不一样:东方不知道他唱的这些歌词怎么写,可是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怎么弄才能把歌词编得顺口。
亚蝶每每听到东方若隐若现的歌声,总是发呆一样侧着耳朵仔细听,可是还没听明白,就被固贞的爷爷叫去了。
“媳妇,跟爷爷洗脚!”固贞的爷爷把双脚踩在木盆里,嘴里叼着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
亚蝶停止发呆,她勉强地把手伸进木盆里,替老头子卷起裤管。
老头子看亚蝶温柔乖巧,一时按捺不住冲动,趁亚蝶给自己卷裤管的时候,便用脚去摸她的脸。
哗啦啦的洗脚水从亚蝶的脸上滴下来,像泪那般,无声无息。
固贞站在旁边,他想替爷爷洗脚,可是爷爷不让,爷爷非要亚蝶给他洗。
这晚固贞实在忍受不了爷爷那么欺负亚蝶了。他跳到爷爷的旁边,大叫道:“她是……是我媳妇,不许你……你这么欺负她!”说着便拉起蹲在木盆边的亚蝶。
这一反应着实吓人不小,不过老头子叱咤政坛这么多年,好歹也是个气定神闲的人,“厚”和“黑”的道理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在固贞的大叫之后,还是沉不住气了,也大声吼道:“你个草包娃,老子帮你**媳妇,你自己懂吗?你看你那傻样,说个话口水淌,走个路身体晃。”
固贞也生气了,爷爷从来没这么直白地骂过自己,今晚却因为亚蝶这样骂自己,一时也顾不得这么多年都是老头子把他养大的,便双手去推老头子。
亚蝶跑到自己的房间,早已哭得泪人儿一个,她把头埋在被子里,任凭泪水如倾盆大雨一般打湿被褥。
亚蝶知道固贞在和老头子吵架,可是她不想去劝,也不想去拉,尽管传来摔锅砸碗的清脆响声,可是她仍旧不予理睬。她像一个只会掉泪的机器人一样,没有思想,没有语言,乖乖地等着主人的吩咐。这次主人吵架了,她也无能为力,因为她是没有思想,没有语言的只会偷偷抹眼泪的人。
良久之后,没了响声。
忽然,亚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老头子钻了进来。
看着亚蝶躺在床上独自流泪,老头子便走过去安慰,“别哭,那草包不懂安慰你,我来安慰你!”说着就伸手去扯亚蝶的衣服。
亚蝶的衣服就快被那双罪恶的手扯开了,她极力地反抗,试图用手去抓住那双罪恶的手。可是怎么抓得住。老头子一把就将亚蝶的双手捏住,另一只手便去剥亚蝶的衣服。
亚蝶的双手被老头子捏住,已动弹不得,瞬间便麻木了。她看老头子就快像狼一样啃噬自己。他那油油的头发,那有力的双手,在亚蝶看来都是可怕的东西。
可是亚蝶就算死,她也不会屈服于一只狼的,于是亚蝶便用脚去踢老头子。
“踢老子!老子搞过的姑娘几十个,就不信放不翻你!”老头子说着,把亚蝶的双手捏得死死的,然后用腿去压住亚蝶的腿。
亚蝶怎经得住这般折腾,一时忍不住痛,便崩溃地哭起来。
不过亚蝶在疼痛之余,不忘保护自己,老头子的魔爪已把她的衣服剥去,露出梨子一般酥酥的胸。
亚蝶知道这样挣扎下去自己早晚会筋疲力尽的,可是双手被老头子捏住,双腿被老头子压着,该怎么办呢?老头子的魔爪就快要伸向自己的胸部了。
亚蝶使劲地翻了一个身,老头子压着自己的腿就顺势滑翻到了床上,亚蝶以为胸部向下要安全点,可老头子是有经验的人,她见亚蝶俱是不从,便抱起亚蝶,脚一蹬,亚蝶的裤子就掉到了膝盖上,露出粉红色的小裤衩。
“跟老子较量,你还嫩!”老头子语气强硬地说道,然后紧紧地扣住亚蝶,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裤带。
亚蝶知道自己就快要羊入虎口了,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使劲的挣扎啊挣扎,又向着老头子的脸一口啐去。
老头子便不待把裤带解开,就把亚蝶压在被窝里,然后再伸手去解裤带。
就在这时,固贞拿了一个平底锅忿忿地跑了进来,照着老头子的脑袋就是一锅打去。
老头被打得还来不及扭头看看是谁,就晕了过去。
固贞把老头子的裤带系好,知道爷爷只是晕了过去,于是便把他拖到他自己的床上。
再去看亚蝶时,眼睛都已经哭得红肿。
“我……你……他……”亚蝶沙哑着声音,想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清楚。
那天之后,亚蝶回到了娘家,固贞因为要照顾爷爷,所以没能一起去。
亚蝶没有告诉家人她在固贞家都受了什么罪,何必说呢?也许自己受的罪在别人看来就是罪有应得也说不定。
亚蝶母亲看着女儿的肚皮,惊讶不小,关心地问道:“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静吗?”
亚蝶不说话,她正在看着窗外很远的地方,东方正拉着一个女子的手甜蜜蜜地走在田埂上,那女子扎着长长的马尾辫,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张圆润的脸……
可是亚蝶只眨了一下眼睛,便不见了——原来是幻觉。
亚蝶似乎美梦初醒,问母亲:“妈,你刚才说什么?”
“你呀,我还能说什么?女人,你要想得到男人的家产,你就必须怀有男人的骨肉,这个我相信你读过书的人是懂的!”亚蝶的母亲温馨地提示道。
亚蝶很想告诉母亲固贞那个不行,根本不可能怀孕,可是怎么说呢?又何必说呢?说了大家都会认为是亚蝶的毛病。
黄国梁从医院回来的夜晚,就像大学毕业回来的那个夜晚一样,依然是全村放火炮欢迎,大家纷纷传说黄国梁是害了肺结核。
康凯瑞也听说那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所以吩咐妻子携了一篮子鸡蛋去看看。
黄国梁瘦了,本来就清瘦的他,两月不见,瘦得皮都快包不住骨头了,不过他声音依旧抑扬顿挫:
“乡亲们,我的病检查出来了,是肺结核,这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放在几年前就是死人的事。不过今日不同往昔,今天的医学技术发达,我的这个病放医院已经算是小病了,因为它至少有一个名字,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才叫疑难杂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