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再次入魔（2）
也有些人跟在那人身后跑了，还有一些人后退了好些，却还是远远的看着相拥的梨清与白若。讀蕶蕶尐說網
那些还没有多大危险意识的人让白若急了，白若还未思考怎样让那些人也散去，梨清却猛然间将白若一把推开，用力之大，白若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白若仙籍虽然被毁，但仙身仍在，摔得自然不疼。
梨清瞪着那些在远处观看的人，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梨清双手紧握，没有什么表情，浑身却散发着萧肃的杀气。梨清摊开右手，手中幻出了一把银剑。
那些远观的人见事态不对，无人再敢观看，纷纷跑走，商贩扔下自己的小摊就跑了。
梨清剑尖挽出一朵银色剑花，他横摆剑身，就要去追那些凡人。
事态不妙！白若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跑到梨清身前，挡住梨清的去路。有人挡道，梨清手持银剑毫无犹豫的刺向白若。
白若不闪不夺，看着梨清手中剑向她靠近，甚至没有多的神情。
然而，梨清的剑却是停在了白若颈项处，未再前进半分。
白若轻呼一口气，漠然的表情松懈下来。看来，刚才，不是白若不在乎生死，而是被吓着了，真以为会死于梨清剑下。
是谁说，能死于最爱之人的剑下应是无憾。殊不知，死于最爱之人的脚下，那是一种痛苦。
梨清虽止住了剑势，但他身上的杀气并未减少多少，看着白若，某种有的只有陌生和一点点不易寻觅的茫然。
白若什么都没说，也没劝阻梨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是不知所措与一片心疼。
劝阻？她能劝阻得了现在的梨清吗？
两人对视，无人言语，无人动作，似是时间静止。如忽略掉梨清手中的剑，去除他们两个呆滞又茫然的眼神，这将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寒风清楚，两人白衣的衣角微微卷曲，卷曲成刚刚好的弧度，梨清的一头白发偶尔有一两缕在他身后轻轻跳动，为这仙人添加了几分生动。
“梨……”白若张嘴，欲唤梨清，却没有唤出口，恐怕他现在都不知道梨清是谁，唤他有何用？
还好，还好，他心中还有一点点顾虑，他心中还顾虑着她。
白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小步，让银剑紧贴着自己的脖颈，但她已经做好了若是梨清向前推剑她就立马跳开的准备。
她怕死，如果不是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白若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最重要的，她还没有与梨清拜过堂，怎么可以死。
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梨清没有伤害白若。他看见白若向前，将自己白皙如羊脂玉的脖子紧贴在脸上，眼中的迷茫增多，他后退一步，也将剑撤回了一寸。
此法奏效，白若忙如法炮制，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靠近梨清的银剑，梨清被白若逼得步步后退，剑尖也与白若隔着有些距离。
连连退了好几步以后，梨清眼中迷茫与片刻的懊悔消失不见，凶狠与冷酷的神情又重回到他的眼中，原本瞳孔上已渐渐淡去的红色又恢复成了血红色。梨清将剑高高举起，是一个挥剑砍白若的动作。
看梨清有此动作，白若向后移了半步，另一只脚正欲向后移，却在移动中停顿了下来。白若双脚站定，看着梨清的动作。
梨清挥剑而下，剑势狠厉，有削铁如泥之快感。白若仰起头，闭上眼，任梨清的剑直直而下。
白若在赌，赌梨清不会杀她，赌自己运气够好。她相信的不是命，而是梨清。
剑气凌厉，使白若额前的发丝飘飞而起，又凌乱落下，银剑却生生的止在了白若的面门。梨清执剑的手在不听颤抖，想要向下劈去而不能再行往下。
梨清手腕翻转，银剑剑锋从白若的面门旁划过，斜斜的刺在了白若身旁的地上，入地三分。与此同时，梨清也单膝跪倒在地，埋下头，左手撑地，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手臂上血管凸出。
白若犹豫了一阵，转身至梨清面前，俯身，对他伸出青葱玉手。
梨清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这时的梨清，眼中的血红已经完全褪去，没有骇人的杀气，他面色苍白如纸，一脸的疲惫之态。梨清手中剑化为荧光点点，消失不见。
梨清拉着白若的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眼中多了几分沉思。他没有理白若，一个人走着，不是回家，是毫无方向的走着。而梨清所过之处，原本是虚掩的房门皆重重关上，梨清所路过之处，无半个人影。
白若跟在梨清身后走了许久，见梨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上前拉住梨清的手臂。梨清止步，侧过头看白若，眼中神情复杂，明灭不定。良久，梨清对白若说了三个字：“回天界。”
“不可以。”白若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拒绝了：“天界还未发现。”何必自投罗网。
“待天界发现，怕是已经酿成大祸。”
梨清言之有理，白若却不理，所做所言，有些任性的意味：“你总要为我考虑。”
“就是替你考虑，所以才要回天界。”梨清的手抚上白若的脸，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叹从他口中溢出：“妖邪之气，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能挡在我身前一次两次，可谁知道你最后能挡得了几次？”
“这两次都没有伤到人，那是万幸。以后呢？我们谁能说得准？”
白若不依不饶，就是不想梨清回到天界：“我可以去翻阅古籍，上古之卷，有祛除邪魔之气的方法也不一定。”说罢，白若提起裙摆，就要跑去查她所说上古之卷。
白若跑，并不是为了查阅古卷，她是不想再听梨清说。回到天界，若天界无法，梨清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么。
梨清伸手拉住白若的手臂，让她跑不了，梨清轻叹：“上古之卷没有，或许，玉帝有。”
“若儿不用把事情想的太坏，回到天界，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浅淡的嘲笑从梨清唇边一闪而过：“至少，比留在人间为祸众生的好。”
“且，伤害凡人，被天界责罚，这不正是玄夕想要见到的？若儿，我们怎能让他一旁偷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