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恨，灭族之仇
“枫凉镜，易水渊，枉有你这圣女。五司命之夜司命在此选出，剥夺你圣女之位！”域夙冷着脸说。她不允许，易水渊遭到任何的破坏！
五位司命，若是全部以祭天之名剥夺圣女之位，那么，她这个圣女，就真的当不成了。这算是易水渊用以制衡圣女的方法吧，当然，若是七个执事不同意也没用。
接着，白蝶和雪澜说了同样的话。
枫凉镜仰天一笑：“圣女？做不做又怎样？就凭你们，也能剥夺我圣女之位？”
话音落下，便从姽婳这个方向传出一句冷冽略带愤怒的话――加上我们呢！
冰司命冰凌、星司命陌远星，七执事雨依，在众妖齐晕的场上，站着显得的突兀，但效果不错，总算让枫凉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功。
而下一秒，姽婳和绿娀站起来，成功让枫凉镜脸色大变。
“我说吧，麻烦来了……”风寂邪邪一笑，这种情况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花花，你没事吧。”阿九走到身边，语气关心。刚刚她将空空里几人几妖都放出来了。所以阿九才走到身边的。
对于阿九很容易就看出易容后的自己，姽婳心里觉得不奇怪。微微一笑，说了句没事。
这时候，冰凌和陌远星也说了同样的话。五个司命纷纷这么宣誓，枫凉镜的圣女之位，岌岌可危。不过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会在乎吗？
答案明显是不会。
让整个易水渊为她铺路，她怎么可能会在乎这易水渊圣女位置呢？
张扬的笑出声，显然对在场的几个妖做法极其鄙夷，枫凉镜毫不客气的释放出自己七十六级的威压，一时间，冰凌几个伤未好的妖齐齐承受不住的跪到地上。就连姽婳，都是拼尽力量抵挡。唇角被自己咬破，眼神冰冷，就是不让自己跪倒。
知道枫凉镜厉害，但没想过这么厉害。连绿娀师兄都失去了一贯的微笑，严肃起来。虽然看起来比自己轻松些，但也好不到多少。
七十六级，是她的两倍。
这其中的差距，未免太过庞大。
祭坛上，风寂颜色同样微变，因为他发现，他竟然小看了眼前这个妖！
几秒后，枫凉镜收回威压，张狂一笑：“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妄想阻止我？出来不过是为我增添灵力而已！”
狂妄！
冰雪月夜星五个司命缓缓站起来，现在真正易水渊里的妖，只有他们是有灵力，七执事的玲珑树心被夺，所以灵力失去的差不多了。这其中，冰星司命重伤，灵力恢复的不多。
这是易水渊，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劫难。却，是因为他们挚爱的圣女！
可叹！
“枫凉镜，你这么做，对得起老圣女的一片苦心和养育之恩吗？”白蝶冷声问，目光对上祭坛上的枫凉镜。那上面，是他们的圣女。是他们的信仰。可是圣女不见了，信仰崩塌了。
这句话，原本是想引起枫凉镜的悔意，却没想到枫凉镜变本加厉，冷冷道：“老圣女？呵，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初要不是她，我还好好的在自己家乡，根本不会来这个破地方！”
语气里，是满满的恨意。
枫凉镜语气里的恨让姽婳都打了个寒颤，不是说枫凉镜是老圣女捡来的吗？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枫姐姐……”
祭坛里，突然响起小荧的声音，接着，小荧从降下的一根天柱走出来，目光沉痛：“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对她下杀手，为什么要迷失她的心，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枫姐姐……还是那个对她无微不至的枫姐姐吗？
枫凉镜见小荧走出来，目光变冷：“你竟然，也没死？”刚刚在下面，她明明就……可恶！她现在心情极度不爽！
试想，你看到几个原来被自己杀了的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你很失望吗，枫姐姐？”
“既然死不掉，再死一次就是。”冷冷的吐出这句话，枫凉镜气势一变，掌心忽然浮现一道灵力。
“小荧小心！”
白蝶立即喊出来，小荧的反应也不算慢，但，枫凉镜是谁？她的速度快到连白蝶的话没喊完就朝小荧打去了。
“砰。”
光芒闪过，小荧被打飞出去。白蝶凝聚灵力接住小荧，却被带着向后退了很远。
紧紧皱眉，姽婳和绿娀走到几个妖的身边，五大司命一执事，加上她和绿娀，阿九和连薛子及小荧，一共十一个。对方，只有两个。看起来结婚显而易见，但谁都知道，这结果是什么。
“枫凉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沉声，冰凌问。
“目的？呵……做这五界至尊，算是目的吗？”
五界至尊！不得不说，枫凉镜的胃口太大，大到居然想吞并五界。难怪，易水渊，不被她放在眼里，也成了她宏伟目标的牺牲品。
“你混蛋！竟然忘了易水渊无欲无求这一暗规。”域夙愤怒的喊出来。这里面，她一定是最愤怒的！因为，没有妖对易水渊的感情能超过她！
“易水渊？呵，你们又如何得知，你们亲爱的老圣女没有和我一样的目的呢？如果不是我杀了她，恐怕，易水渊就毁在她手里了呢。说起来，你们还得感谢我呢。”毫无感情的说出这些话，枫凉镜眼里竟是带了笑意。
“混蛋！老圣女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杀了她！”这句话，是几个司命一齐喊出来的。
事情，变得越来越负责，姽婳不禁感到有些头痛。
“老圣女？她底下做过多少肮脏的事，你们又知道多少？她毁了我的家，我便毁了她挚爱的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恨意和冷漠。
似乎想到什么，枫凉镜一笑，却是有些凄凉：“反正你们也离死不远了，那我就和你们说一个故事吧。”略做停顿，枫凉镜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其实，我，根本不是妖。”
根本，不是妖！
听到这个，姽婳以前的疑惑也解开了。她想过枫凉镜不是妖这一事，从听到说没妖知道枫凉镜是什么妖开始，她就有这一怀疑。
只是，不是妖，会是什么？她没有从枫凉镜身上感受到其他任何生物的气息。
“我，也不是魔妖冥人仙任何一界的，而是，你们口中小世界的生物。我们那个世界，崇尚和平，而我，是最和平也是最美的一个族群里的，那个族群，叫精灵族。我，是一个精灵。”说着，枫凉镜背后出现六只如同枫叶的翅膀，翅膀呈淡红色，透明，阳光下看，甚是美丽。
“精灵族，比易水渊的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单纯美丽，无欲无求。有一天，族长救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谁知道，那个女子，给我们精灵族带来了灭顶之灾。因为觊觎精灵族的秘法，竟然用计毁了整个精灵族。我，是唯一一个活口。要不是留我还有用，那个女人，也不会留着我。”
灭族之仇，叫她如何不恨！
她没有立即杀了眼前这些妖，都是她太过仁慈！
“那个女子，就是老圣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姽婳说道。突然间，她有点理解枫凉镜了。
相比她的族仇，爷爷的仇，似乎，都渺小了。而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哈哈，是啊，就是这些妖敬爱的老圣女。哈哈，几位司命大人，你们说老圣女对我好？天天鞭打我算好？天天喝我血算好？你们眼里的好，还真是讽刺啊！”无疑，枫凉镜话里是充满讽刺的，却又是悲凉的。
和自己有着灭族之仇的妖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不但不能报仇，还要每天受到她的折磨。这份恨，突然间连姽婳也不清楚了。
“不可能，你胡说，老圣女不可能这么做的！”雪澜大声喊道。
姽婳却知道，枫凉镜说的是真的。不管有没有夸大，她的眼里透露的，都不是假的。
精灵族……
枫凉镜冷冷一笑，卷起袖子，胳膊上，即使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纵横的伤疤。
“你们知道那时我几岁吗！用人类的算法，我还没有成年！可就是没有成年的我，就收到她这么多的折磨。你们，有谁能想象的出来。你们爱自己的家爱易水渊。那我呢？我呢！”眼角，不自觉划下一滴泪。她也有挚爱的家乡，挚爱的家人，可是没了，从她看到那个妖一开始，就没了。
恨！
她恨！
隐忍多年，她终究还是在别人面前说出来了，终究还是释放了。可，她要报仇！血洗易水渊，是她从踏进易水渊就立下的目标。这么多年，若不是靠这个坚持，若不是仇恨的力量，她，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可是，他们是无辜了。老圣女也被你杀了，你的仇也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小荧眼含泪水，问枫凉镜。
而枫凉镜，却没有回答，转而勾起嘴角，看着姽婳：“说起来，你不应该比我更加恨妖吗？怎么，这还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