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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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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的人失去了声音,这个时候,整个京都城都像是寂静下来,万物寂无声,落针声都可听的一清二楚。齐昭月也听到自己转身的声音,却心动都停了,看着皇宫的方向。

半响,她听到自己轻声道:“将军府今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夫人见谅。若各位夫人现在不能继续入宴,本宫不阻拦,各位好走。”

话落,却是没有人有动静。

齐昭月环视一圈的人,冷静的一步步踏下台阶,“本宫便不陪各位了。”

宴会中的人都是夫人们,就算不晓得朝中事,可帝后一直安康,如今这鼎鸣之音敲的蹊跷,再加上前不久,才敲响过废太子的鼎音。

前后略想一二,便晓得这十二响之后带来的压抑。头脑灵活的人,瞬间就想清楚如今的处境,在齐昭月还未走出宴席便出声问道:“公主离席,可是要去皇宫?”

她们一干妇人,就算是浩命,这个时候都是只能眼巴巴望着宫里头,坐以待毙。而安黎公主不一样……

想通的夫人都亮起了眼神,齐齐望着齐昭月的身影。可齐昭月却连头的没回,只剩下那拖地摇曳的裙摆,缓缓挪动。

留下宴会上的人干看着,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对鼎鸣之音说什么,静静的离席。

若是鼎鸣十响、十一响,齐昭月觉得她将赴宴的夫人拦在将军府,怎么看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待尘埃落尽,一切好说。

可十二响,却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是父皇还是母后?不论是谁,她都不敢想。这场博弈她知道,丝毫不曾插手,却也没料想到一切如此之快。快的她刚抬眼看,一切落幕。

鼎鸣十二响,已成定局。

出了府中,上了马车。也勿需齐昭月吩咐,马车便飞奔起驾,向着皇宫方向驶去。景蓝莫不做声的在一旁,直到齐昭月开口,“让人去寻,本宫要知道驸马在哪儿。”

若是江知佑在皇宫呢?齐昭月下意识不去想,可要是他在宫中,她又能如何?想起三天前那两封信件,齐昭月悠悠的吐出一口气。

皇宫宫闱,便下车步行。齐昭月看着巍峨的宫门缓缓打开,沉重的咿呀声响重重的压在人心上。

“从这里起,本宫一个人进去。”齐昭月不曾受到守门侍卫的阻拦,却依旧吩咐着。

“公主……”景蓝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抬头望着齐昭月的背影。齐昭月却没有回应的踏入宫中,任由侍卫冷漠的将其他人等阻拦在外。

齐昭月走在大理石白板上,看着宫中的侍女公公都匆匆小跑着,忙碌着。见到齐昭月匆匆行礼,又匆匆离去。看似人来人往,最后却只剩她一个人。

就算是上一世,也不曾想过十二响!哪怕江山易主……

一切是她错了么?可她什么都没做。影卫来报,驾崩的是圣上。潜入京都的天和公主,献上的露水羹里,投放着剧毒,银针都不曾有反应,却是一饮毙命。

为什么?齐锦辰没有理由如此作为,可若是母后想投毒,父皇不会活到现在。

只是弑君的罪名,株连九族。

齐锦辰,为什么?

就算要在佛寺三年修行祈福,可公主的身份,就算不是嫡出,出嫁后也是红妆万里。下嫁后谁敢给她脸色看?

不,她上一世也是极其不愿意。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齐昭月脑中乱了起来,正逢此时,进入内闱。

凤朝宫还是御书房?

齐昭月先去了凤朝宫,管事姑姑都不在,一群侍奉的奴婢战战兢兢的,看得齐昭月掉头就走,御书房和其他殿中,都是一群白衫人走来走去。

一路上无数的事情梳理不清,可若是帝王驾崩,齐昭月眸光一闪,想起一个地方。

金銮殿。

红墙黄瓦,一砖一瓦砌成宫闱。慕容舒一身凤袍坐在台阶上,愣愣的看着金銮殿外的就是多层台阶出神,至今都十几年了吧?

可仔细一想,她嫁入皇家快二十年了。

一眨眼便二十年了,难怪她站起来都觉得累了。当初一步一步,是怎的成如今的样子?

慕容舒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面色却一点都不悲伤,即使她的夫君坐在龙椅上,还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可以活着。

“越是坐在高位的人,越是懂的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是因为要万古流芳。而是高位之人,所掌控的权力越大,越知晓驾驭人心和用人之道。”慕容舒一动不动,盯着殿中地毯上绣成祥云图案的龙纹。

神色放空,干涸的嘴唇颤动着闭合,发出嘶哑的声音。

“皇上如今这般模样,是臣妾期待的,却不可能是臣妾做的,臣妾没那个胆子。”慕容舒说到这里,嘴角扯出一抹笑。

“皇上登基之际,便是臣妾在后宫打点一二。处理前朝后宫无数事,自然知晓登基容易,善后难。”慕容舒一直没有回头看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自顾自的说着,“为政数十年,就算在冷宫里,臣妾也不会犯这种错。”

大殿中发出吱呀的磨蹭声,双龙金雕成的龙椅,在坐上人挪动下,渐渐往前挪,身子却又动弹不得的只能干瞪着。

“这把世间最尊贵的椅子,皇上就连驾崩的最后一刻,都稳当的坐在上面,可曾觉得满足?”慕容舒说着,自嘲道:“皇上临终之际只是动弹不得,这个时候何苦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齐锦辰的药,并不曾让陛下失语。”

“…鼎……鸣……”齐谨元吃力的说着,身子也不再挣扎的瘫坐在龙椅上。

“鼎鸣之音十二响,不对么?”慕容舒抬眸,“皇上应该听到太医说了,以陛下的身子,活不过半个时辰。如今,只剩下两刻钟了。”

“史上不曾有哪个帝王听过自己驾崩的鼎鸣,臣妾自是贤良淑德,怎会让陛下驾崩前有这等遗憾?便提前敲,让陛下赏听一番。”慕容舒道:“整个京都都寂静的感觉,是不是一如当年?”

“你…你……”齐谨元依旧说不完一整句话,慕容舒这才缓缓站起来,哀笑道:“一切都是命数。”

缓缓转身,慕容舒看向齐谨元,“陛下和臣妾原本都是不信命的人,如今却也不得不感慨这一句,不是么?”

齐谨元睁着眼睛,看着慕容舒的神情八分恼怒,两分却是哀怨。哀怨自己待慕容舒不薄,却被发妻如此耽搁着,眼看着自己的性命渐渐虚弱到谷底。

“陛下不这么觉得么?”慕容舒自答着,“如今我们这般,不就是命么。”

齐谨元怒看着慕容舒,仿佛这样他还是原来掌控一切的帝王。

“陛下何必这般看着臣妾?”慕容舒淡淡道:“是,陛下待臣妾不薄。自陛下登基以来,后宫佳丽三千,也只有中宫和四妃的位子。比起先皇,世人谁不称赞一句陛下不贪图美色,帝后琴瑟和鸣,以昭天下太平之景。”

“更不说半年前,陛下查出当年臣妾怀孕之时,方子的问题而牵连整个后宫。”慕容舒麻木的神情中,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哎叹。

“能惊动陛下你如此大驾,大动干戈的从来都不是臣妾我,不是么?”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直视的看着,眼神锐利而绝狠,“就单单是那个方子,你肯来么?当年若一个不察,昭明和昭月都没有生下来,陛下如今知道了,陛下会来么?会到凤朝宫为臣妾主持公道?”

“这个答案陛下自己都不知如何回应!”看着齐谨元的表情,慕容舒猛然笑道:“所以一切都是天意,都是你的命!”

“你视如己出的齐锦辰,可她在知晓自己不是你亲生之后,在你看似不管不顾,却时刻惦记着之后,在你为她扫清一切顾忌,偏袒她之后……”慕容舒看着齐谨元,轻笑道:“再回到你身边,连温柔的笑意都是为了要你的命。”

“陛下!您这一生活的真是悲哀。”

慕容舒最后一句话,仿若一把悬在脖颈上的剑,带着夺命的寒光落下。齐谨元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怒火的眼神都瞪不出来了。

“凤朝宫的人,丞相的人,太尉的人,陛下谁都不放心。”慕容舒继续说着,“层层防备着,整个御书房金銮殿被围的水泄不通。最后的疏忽,却是被陛下你亲手放任进来的。”

“齐锦辰问过御厨陛下的膳食,特意为陛下端来相克毙命的露羹。银针不过是个摆设,就算黑了一点,臣妾估计陛下看着半年未见的人,也不会去注意这些了。”慕容舒嘲讽道:“人是陛下宣回来的,臣妾没有丝毫的插手。就连她不是陛下的亲女,也并不是臣妾告知她的,因为这件事,臣妾自己都不知道。”

“齐锦辰不是陛下的女儿,当年臣妾暗中对付德妃的手段,下手委实重了些,以至于性情温良的德妃没有将齐锦辰带大。”慕容舒仿若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陛下同母所出的妹妹,没有活过二十,便因身子骨弱病而去。”慕容舒看齐谨元绷直了的身子,继续道:“被陛下追封为亲和长公主。”

“母亲的封号是亲和,女儿便用天和,陛下良苦用心,臣妾却是如今才看出些端倪。”慕容舒浅浅笑道:“京都中这位长公主是禁忌,谁都不提,一是因为甚少有人窥看皇家公主的面容。更多的却是因为。长公主的相貌,和陛下…一模一样。”

齐谨元的眼眸顺然放大,惊愕的看着慕容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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