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周国与陈国交好之事确实不是个秘密了,那陈国疆域在这五国之中数一数二,他的疆域形状犹如一个半圆形,而那大周国却刚好被陈国疆域尽数包围,又因为大周国与陈国交好的关系,这几年以来,大周国的兵力从来都未曾增加过,一来是因为外围有陈国这个强大的保护伞,二来是因为大周国近几年一直致力于民生发展,国泰民安之下,自然便不会再用上那征兵的酷刑,但是如若让大周国知道陈国易主,那么就很难保证,大周国会否增派驻兵保护边疆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最小限度的减少伤亡,谁又不希望呢?
几个转念之间,小童便心领神会,冲着陈老与鸿宣深深的一个作揖,说道:“小童受教了,兵贵神速,在陈国易主还未诏告天下之前便一举出兵攻下大周国,出其不意,真是上上的法子!”
陈老笑眯了眼睛,对鸿宣说道:“难得,你还能有这个心思,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溺在悲伤痛苦之中呢。”
鸿宣的神色黯淡了些许,低着头,却是喃喃自语道:“我只想替小舞报仇!”
陈老听见鸿宣的话,却是并未有过多的神色,只是拍了拍鸿宣的肩膀说道:“你自要相信,小舞被那陈皇劫持了,如你自己也不信,那又要那慕容子逸如何相信?”
陈老的话看似说的直白,却是饱含了他心中想要告诉鸿宣的话,就像他在苏乐贤提出要带莫小舞离开之时心中所想的那般,莫小舞与鸿宣两人爱的轰轰烈烈,岂会因为这么一件单纯的事情便各自老死不相往来,他坚信。莫小舞是永远不会忘记鸿宣的,只是早晚的问题,鸿宣便能与莫小舞两人再次相遇。
正因为如此。陈老才不忍心看见鸿宣继续沉溺在悲伤之中,说出了那段似是而非的话来。
鸿宣与小童又哪里知道陈老心中兜兜转转的心思。只道是陈老心思缜密。
“小童,那猫儿何时能够送到陈国?”鸿宣转身望向一旁的小童。
小童低头思索了一番,沉声回道:“启禀王爷,按照日子算一算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
听见小童的回话,鸿宣也忍不住低头估算了起来,现在离他大婚的日子仅仅半月有余了,时间似乎有点仓促。
陈老大概知道鸿宣心中隐忧的事情,忙对鸿宣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该是去联络镇国公,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好让镇国公帮你在陈国百官之中周旋,那陈皇想要瓦解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已经不是一日二日了,我相信,镇国公府早已有了想让陈皇倒台的打算,如今你去找他们,他们只会俯首赞成,这样,你方能安心在慕容子逸与陈皇和陈颜夕之间周旋。”
陈老的话说的头头是道。鸿宣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便对小童说道:“小童,拿着我的名帖去拜见镇国公。记住,要小心谨慎一些,切莫被人发现了行踪。”
小童刚想低头应声,却被陈老一把拦了下来,“小童与我去都不合适,我们让陈颜夕去!”
小童不解的望向陈老,“可是陈老,陈颜夕如今被陈皇软禁了,他又如何能去?”
陈老冲着小童灿然一笑。说道:“小童,你还不放出消息。就说你们家王爷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怕是无力回天?”
小童听见陈老的话,更加云里雾里了,讷讷的说道:“陈老,您怎么能咒我家王爷呢,王爷明明还好好的嘛,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王爷呢?”
鸿宣见小童那般痴呆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陈老好计策,您这是想要逼陈颜夕与陈皇两人反目呀!”
陈老点了点头,嘻嘻一笑,“然后,你就把小童从魏国拿来的那只猫儿当作是让他们兄妹重归于好的筹码,这样,再放出风,说是莫小舞被陈皇劫持了!”
小童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鸿宣与陈老却是相视一眼,但笑不语。
……
一连几日,慕容子逸都呆立在双众山崖下的湖边,怔怔的发愣,不说、不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揪心。
慕容子安远远的望着慕容子逸那一抹孤单的身影,在斜阳的余晖下更是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残影,让慕容子逸更显孤独了些。
一旁的安妃,一脸僵硬的神色,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却能够从他紧皱的双眉之中,看出些许的担心。
“子安,一直让皇上这么呆着好么?”安妃沉默了些许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慕容子安低头垂眸,心中也是一阵惆怅,谁又能想到,哥哥喜欢的那个女子竟然是鸿宣身边的那只猫儿呢?谁又能想到那只猫儿居然重情到如此的地步?谁又能想到,在他的哥哥的心中,那一只猫儿竟然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见慕容子安呆呆的不说话,安妃忍不住轻叹出声,“莫小舞何等幸福,能够让慕容子逸与周鸿宣两人深爱如斯,听说那周鸿宣被陈老救回去之后,便也一直在寝殿之内,无人知道如今他到底如何了。”
“情到深处,难道真的可以以身相许么?”慕容子安听见安妃的话,双眸忍不住颤了颤,却是转身望向一旁的安妃,望着安妃那张精致的容颜,讷讷的问道:“大嫂,你是否真心爱着我的大哥?”
安妃没有想到慕容子安会突然这么问,神情不禁一滞,转而扶手在心口,默默的问自己,如果当时的莫小舞是她,当时的周鸿宣是慕容子逸,她是否也会义无反顾的坠下悬崖,跟随慕容子逸一同共赴黄泉?
这个问题,在心中盘旋半刻,安妃漠然了,扪心自问,他做不到那种地步,饶是他自以为现如今已然是爱慕容子逸爱到了深入骨髓,但是,她还是有太多的羁绊,荣华富贵,她在乎!她的兄弟姐妹,她在乎!生他养她的父母,国家,她也在乎!太多的在乎,却是让慕容子逸在心中的份量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了。
“也许,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便能说出口的吧?”安妃冲着慕容子安潸然一笑,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慕容子安的问题。
慕容子安听见安妃的话,却是心中了然,倔强的别过头去,又望向慕容子逸那孤单的一抹身影,讷讷说道:“你说,会不会,周鸿宣根本是在骗哥哥?不然,为何我们苦苦搜寻三日,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安妃低头,她此时有些不敢去看慕容子逸,总觉的慕容子逸眼里的忧伤是在嘲讽自己,她不能做到犹如莫小舞那般的情深意重,又怎么能够强求慕容子逸满心的爱都交付与他,听见慕容子安的话,却也只是讷讷的回答,并未深思:“不无可能!”
安妃无心的一句回答,却像是一盏东方亮起的北斗星,为慕容子安豁然指明了一条让慕容子逸重新振作起来的指明灯,“安妃,如果,我们告诉哥哥,也许,莫小舞没死,你说哥哥会不会重新振作起来?”
安妃听见慕容子安的话,才穆然转过神来,是呀,莫小舞死了,慕容子逸的那颗心也跟着死了,也许,让他心中存着一丝希望,也好比如今他这般的颓废。“我去和皇上说,你去说,皇上只会以为你在安慰他!”
安妃的话不无道理,慕容子安与慕容子逸来说是最亲近的人,慕容子安的一言一句,都带着亲人的关怀与痛惜,如果这个谎是由慕容子安去说,想必慕容子逸定然带着几分的不信,但若是由安妃去说的话……
女子的心向来比针眼还小,何况安妃是什么性子,慕容子逸会不知道?所以,如果由安妃去撒这个谎,慕容子逸定然会深信不疑。
慕容子安此时,对安妃却是油然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他朝着安妃拱手说道:“弟弟先谢过嫂子的大义,嫂子对哥哥情深如斯,想必日后,哥哥定然会一心一意待你的。”
对于慕容子安的话,安妃只是抿嘴轻笑了一声,“你这一口一声的嫂子,喊得我骨头都酥了,我若不去,还怎么对得起你那一口一声的嫂子?”
这当然是玩笑话,只是当下诸人四周的气场有些沉闷,安妃此时的调笑却是缓和了些许逇气氛,倒惹得慕容子安一个大脸红,讷讷的说道:“嫂子那里的话,一日是嫂子,终身是嫂子,自当好好的恭敬嫂子!”
安妃笑着冲慕容子安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却是敛了脸上的笑意,沉着声说道:“今日撒下这个弥天大谎,想必日后定然会被你哥哥怪罪,我怕是日后能见着你的机会也不多了,眼下局势动荡,谁也说不准何时便会开战,说不定,终有一日,我西域国也会与魏国兵戎相见,只怕我和皇上,终究只能是情深缘浅了。”
“嫂嫂,你别这么说……”慕容子安听见安妃说的话,忍不住想要出声打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