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馆名彷徨
幸运的是张三和安琪两人在古之城里面生活着,当然这并非是说这种幸运是每个人都拥有的,相反来说,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讀蕶蕶尐說網
在古之城有种独特的选才方式,不管生活在城里的任何人,只要满了6岁,都有机会可以去学校就读,而且是免费的。这就有些类似那种古代九年一贯制的免费教育,学的也是普通的课程。只不过古之城就读可以达到十二年制度,然后在根据个人特点选拔出优秀的人才。
在古城读完十二年,大部分平平无奇的人便会去参军,希望在军队里获得军功,一来家里人能得到联邦的照顾,二来或许还能闯出点名气光宗耀祖。
爱斯坦学院位于古之城的西面,也称古之西城,有着黄金之城的称号。因为太阳东升西落,除了正午以外,你大部分时间看到的太阳都是橙红色,这时候你可以清晰看到那夕阳斜落的壮景。当然,在你看多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爱斯坦学院每年都会从其余学校吸纳优秀的人才,这就像是古代那种北大和清华一样,在西城这是一种象征,家喻户晓的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张三会年年垫底的一样,并非说他就差到了极点,而是说如果你在某某城市的某所中学里,年年考第一,那把你放到北大或者清华或许年年倒数也不一定,当然这只是种比喻。
不过并非是张三的脑袋不好使,那是因为在爱斯坦学院主修的并非是学问方面的知识,主要是靠力量、体力、耐力,甚至精神力,还有觉醒度等多方面来决定成绩的差异。这些方面是测试进入内院的标准,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去文科系。当个文员,做国家栋梁去,显然爱斯坦不是修行这种学科的地方。
两人走在金黄的街道上,各怀心事,淡薄的金色光晕覆盖着整座城市,所有人的脸上都被抹上了一层如玉纱般的润泽,唯美而精致。
张三当然知道被录取的含义,在爱斯坦学院里,凡是被录取的人,全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也可以说是从此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就绝无瓜葛了,就像是分割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甚至有可能这一辈子也见不了一面。
哪怕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前面路的尽头到底在哪,可所有人都像飞蛾扑火般一如既往。
三年了。
张三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这时候他竟有些伤感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即将的离别,或许是因为那段始终徘徊在梦里的悲痛。人们都说爱斯坦是最接近梦想的阶梯,他内心一样有着渴望,就像是干裂的土地渴望雨露的滋润一样,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
他的渴望、他的梦想都与别人不同,或许有时候他自己也在问,到底是哪里不同?可这种感觉始终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一样,不知根源所在。或许和他坐在一起的同学,正渴望着自己能够被录取,或许和他在一起吃饭的老师渴望着明天能够加点微薄的工资。高处的激流不懂低处弯河的安宁,穷人的生活也永远不懂富人那永无止境的欲望。这是一种根源上的不同,他感觉自己和这里的人总是格格不入的。
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被录取,可是他在乎现在这种让人厌烦的生活,安稳的每一天都仿佛像是在牢笼里过着一样。
两人一直走到一家酒馆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酒店的大门有些陈旧,木质的门框上面已经被虫蚁咬得坑坑洼洼,偶尔煽动都能发出一道刺骨的磨牙声。这里便是两人住的地方,酒馆名字叫“彷徨”,一个很奇怪却又很亲切的名字。
这是一家占据地理位置很小也很偏僻的小酒馆,酒馆内部不到五十平方,内置五张圆形座椅,昏暗的小灯光做吊坠,还有一个病怏怏的大叔。
这大叔据说是孤儿院院长的亲戚,所以院长便把他俩临时寄托到这里。当然在这里吃饭和住宿都是要钱的,虽然不贵,但偶尔俩小家伙还是要去外面做点兼职来养活自己。
酒馆的生意不是很好,每天在这条街道上来往的人数不多,大多数都是些零散的基层阶段民工,也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流浪汉,身上钱财本就不多,所以也不是经常过来。
说到吃,这里必须要提及一下食物的价格,在联邦内,由于人口急速增长,而占地面积却又不变的情况下,食物的匮乏以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距。偶尔你能在新闻上看到某某某食品被炒到天价,就连最平常的米饭都成为一种昂贵的奢侈品。
食物来源贵了,酒馆的收入自然变得微薄,现在能开餐馆的不多,能吃得起的更少,所以对于那些基层阶段的民工来说,一个月能去酒店喝喝小酒已经算日子过得不错了。
两人轻轻推开木门,一股引人食欲的香味便徐徐飘来,熟悉的味道,让两人会心一笑。酒店的生意虽说不怎么景气,可是古叔的手艺却是没的说。
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一个笑容满溢的中年大叔坐在旁边。当他看到张三和安琪两人进来之后,便招呼两人过来吃饭。这么一顿饭已经算是十分丰盛了,要是去餐馆里面吃,没有三十联邦币根本就买不到。
两人也是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平时吃住都在学校。学校虽说包吃包住,不过那伙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一顿基本上是稀饭配鸡蛋,偶尔来点小馒头,花生之类的,据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配置了,至少爱斯坦的伙食比其余学校强。
当然也不能说爱斯坦的学生都能接受这些,一些有钱的家伙经常可以到消费餐厅里去,那里据说什么食物都能看到,不过能吃得起的基本没多少人,像张三这种就是一次都没去过那。
古叔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经常咳嗽,有时候却咳得很厉害,听着便让人揪心。不到四十的古叔,如今已是满脸皱纹,头发早已发白,看上去就像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一样,身体似乎早已被疾病压垮了。
每次看到古叔,他的双眼都是带着慈祥且柔和的目光。可不知为何,张三每看一次,内心深处都像被针狠狠的刺着似得。仿佛在很多年前,眼前这个人就已经刻在了自己记忆深处。
在两人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古叔在一旁笑着收拾碗筷,一边问道:“测试的结果怎样了?”
古叔的话语刚落,安琪便笑着捂着小嘴偷笑道:“今年还是这家伙吊车尾呗!”
一旁的张三倒是满足的剔了剔牙,耸了耸肩毫不在乎的说道:“哥还是倒数,不过哥不喜欢吊车尾这个词。”
“啧啧,还哥。你是吃饱了撑得慌是吧!姐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你这副拽的跟二百五一样的表情。”安琪毫无形象的撸起了袖子,一拍桌子直接大喝起来。
四周的地面都仿佛震了震,好家伙,眼前这女子的力气果然非比寻常。虽说张三是比安琪要大上几岁,可有句话叫“好男不能跟母老虎斗”,于是他果断得放弃了反驳的机会,脑袋一缩,直接闭上了嘴巴,一副任打任骂的表情。
看着这一幕,古叔笑的越发温柔起来,似乎眼前这两个小家伙长大了。不过只要是在这个动物界,基本有条真理永恒不变,长大的雏鹰需要自己翱翔天际,从山崖下摔下去的时候,它便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成功翱翔,另一个则是死亡。破壳的海龟需要自己奋向大海,从出生的那刻起,它也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活在海洋里,另一个则是死在路上。
相信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人本是多愁善感的动物,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又有哪个父母愿意让儿女离开自己身边呢!
“小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到了测试的年级了吧!虽说你比三儿小几岁,不过今年也差不多到了。”
古叔的话正中安琪的痛处,她一直撇开这话题不说,就是因为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古叔和张三,她更害怕这一走就没有回头路了。
所以,此刻的安琪唯有安静的点了点头,然后低着脑袋,倔强的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呵呵”古叔眼见气氛越来越压抑,便笑了起来道:“以小琪的能力被录取是很正常的。”说到这,古叔顿了顿,然后带着些神秘笑容说道:“不过小三也不要泄气,说不定这次三儿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哦!”
“嗯?”
“什么?”
听到古叔这番话之后,别说此刻的张三本人是如何惊讶,哪怕是一旁的安琪都一样呆愣在了原地,心中早已划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和一连串的疑惑。
接下来整个酒馆就热闹了,无论古叔走到哪,都有两个小孩瞻前顾后的照顾着,时而帮古叔做家务,或是收拾座椅之类的,笑脸上就写着两字“快说”。
可古叔却根本是只字不提,无论张三如何询问,安琪怎么撒娇,古叔都是守口如瓶。就像小时候,孩子过生日了,父母要买礼物给孩子一样。孩子吵吵闹闹的询问要买什么,小脸上洋溢着一抹满怀期待的希冀和那种让人揪心的疑惑,却是父母最大的乐趣。
整晚,小酒馆热闹不休,古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浓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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