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杀
包谷以最快的速度奔行,专挑城池和兵营下手。她入城后,沿着主干道一下子掠过,大街上几乎不会再有活着的留下。那速度快若闪电,许多大街上的仙家只感觉到一股剑意和滔天杀气“刷”地一下子卷了过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多留在屋子里的仙家甚至不知道大街上发生的事。
有一些仙家感觉到外面有一道凌厉的剑意席卷而过,忽然而来又忽然消失。
再然后,大街上的惨状惊动全城!
待城中的仙家反应过来时,包谷已经从下一座城池离去了……
仙域人烟少,仙家又不像凡人那样一日三餐少吃一顿都饿得不行,每天为了一口吃的、一件穿的忙忙碌碌,大街上的人多得肩擦着肩、人挤着人。仙域的大街“人”烟稀疏,一条街道往往不过数人或十几人,即使是最繁华的主干道,也不过数十、数百。
相对于大街上的行人,包谷最喜欢下手的还是驻城卫。
在她的行踪没有曝露的情况下,她会悄悄地藏在驻城卫的外面,默默地观察防御大阵,待看清楚后,一剑破阵,杀入驻城卫中……
一处卫所,至少五千真仙境、玄仙境仙兵,一些金仙境的统领,偶尔会有大罗金仙境的强者,但大罗金仙境的强者非常少,十住驻城卫所都不见得会有一个大罗金仙。大罗金仙在仙域的地位超然,即使驻守城池,那都有自己的府邸官衙。
包谷杀进驻城卫时绝不像在从大街上掠过时那般讲究不窝在屋檐下像无家可归的、不杀躲在宅院中的,她冲进驻城卫所那就是能杀多少就杀多少,遇到露天放置的兵械等直接卷进超大储物袋中扔到虚空深处的角落旮子里。有时候她将战车、战舰卷进超大储物袋后,还发现有仙兵被她连同这些兵械物资一起卷进了超大储物袋中。包谷会再给他们一剑,然后把抽成干尸的尸体扔出来。
她遇到以自己目前的战力不可能灭得掉的大罗金仙境的强者绝不纠缠,一触即走,若是发现得及时,远远便避开了。她遇到大罗金仙境以下境界的,直接以玄天剑收割。一剑削断脖子,自伤口断裂处抽取走体内的生机,吞噬入腹,将这些来自仙家的精纯的生命精华及仙灵之力化作自身力量淬炼己身。
她担心被战王族堵截上,贯彻唯快不破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掠过去,能灭多少算多少,绝不做任何纠缠。
她这么高强度地疾速飞行,不断地幻化成剑阵消耗极大,可她有足够的血食补充,让她根本不惧消耗。
随着大量的血食入腹,磅礴的生命精华力量和仙灵之力涌入她的经脉滋养她的周身,那感觉便如久旱过后干涸龟裂的河床上有涓涓细流淌入,她感觉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正在她的体内复苏。
玄天剑是融过血肉之躯的上界仙兵,遁入荒天界受天道法则压制数万年,又遭过大战损伤,在下界吸取到的灵力以及通过包谷从灵珍宝药中获取到的力量对它来说是杯水车薪。上界的仙灵之力以及仙家身上那磅礴的生命精华力量才是它最需要的。
包谷将抽取来的生命精华力量全部融进玄天剑中,那些力量融进她与玄天剑融在一起的身躯就如同溪流汇入入浩瀚的汪洋大海。这些仙灵之力和生命精华汇入汪洋中,被剑气所熬炼,化作她的力量宛若水滴入大海般汇入她体内的那片汪洋中。
她体内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中,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轰出去的力量越来越强,花同样的力气,以前掠过时只能削断别人的脑袋,待再过时则是一片血雾弥漫,连尸骨都不会留下。
包谷经常遇到战王族派出来截杀她的大军,她遇到没有战神级别的强者坐镇的直接杀进去直冲后方大军中收割血食。哪怕对方抗着重宝或结成大阵轰击,她亦硬抗着冲上去,有时候动用全部力量跟对方的重宝硬撼!她是战神剑,超品王器,拥有破域之威,帝器不出,她怕谁?
遇到这种对阵轰杀是包谷最喜欢的,因为收获往往极丰,正上最直接地消灭战王族的军队,消灭战王族真正的战力。
最让包谷觉得战王族搞笑的就是于阵法一道法调子水平的战王族居然意图布下法阵镇压她!她走的唯快不破的路子,根本不给他们布阵的时机,于是战王族便大军、以仙兵、战车、战舰结军阵来对付她。这一招早在包谷建立砍帮之初就开始用,是她起家的看家本事之一,早就玩烂的招数。
战王族用战阵的方式来对付她的最终结果就是要么被她三两下破了阵,死伤无数,要么就是被她以“略胜一筹”的法阵本事非常巧妙地对他们的阵略加改动,利用他们的军阵去轰灭他们。
有两次战王族的军阵一发动便成了绝杀大阵,近万人的军队自己把自己给灭了,让包谷轻轻松松得了近万血食。
城池中的仙家,终究是有无辜者,她不愿滥杀。她灭杀经行之处城池街道上的仙家,是逼他们离开战王族的疆域。战王族不容她存活,她自然也不会再给战王族留一片太平之地让他们疆域上的仙家安心地修炼和经营买卖给战王派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资和兵源。
两军交战,制胜的根本就是断他粮草、断他兵源!
有一次包谷还遇到带着帝器杀来的强者,那帝器轰下来,当场把她崩飞出去。
她摸出师母给她的那口棺材扛在头上挡住帝器轰来的轰击,破开虚空调头就逃了!
她在葬仙地躺的那口棺材被帝器连轰七八下,连点划痕都没留下。她知道她师母给她的这口棺材绝对是稀世重宝,甚至极有可能是帝器。
师母对她的好让她满心感动,她躲在虚空中抱着她师母给她的棺材,满心的委屈和感动,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觉得做人还不如做妖。她师母与她没有丝毫血源关系,没有任何传承关系,仅仅是因为她得了玄天剑,得了她师傅的传承,她师母连这能抗帝器轰击的宝棺都给了她。
她将战王族的道统发扬光大,她得了她师傅的传承,她得了玄天剑,她对战王族来说就必须得死!
她从虚空中出来后,抡起她师母给的棺材,对着阵眼位生生地把战王族地界内的一座半大不小的城池的护城法阵给砸碎了!
当时城中还有十数万仙家,却宛若一座死城般死寂一片。
从那以后,她遇到一座城毁一座城的护城大阵,见到有在外面活动或走动的仙家能灭多少就灭多少。
战王族派出许多人马对她四处围追堵截,还许多从别的地方来的实力强横的仙家冲着她来。有时候她刚从虚空中露头出来就被那些仙家发现。这些仙家蜂涌着朝她冲杀过来。
这种主动追击她的仙家都是实力强横的大罗金仙境强者。包谷估计是都是冲着仙帝悬赏和她身上的重宝来的。
他们想灭了她,她何尝不想灭了她!她自从发现棺材能扛帝器轰击后,心里的底气又多了几分,遇到这种主动追杀她的大罗金仙境仙家她也冲上去,待冲到近前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出棺材照着对方的脑门子上拍去,同时以剑玄天剑断其后路!
那名冲到她跟前杀得最猛的大罗金仙境的强者,被棺材“啪”地一下子拍中脑袋,号称拥有不灭金身的大罗金仙,他的脑袋就跟一颗圆滚滚的瓜似的“砰”地一声炸了,那炸开的脑袋中还掉出一块泛着金色神光的仙骨。
包谷惊喜地一把将那没了脑袋的大罗金仙连同那块神骨麻利地收进超大储物袋中,然后抡起棺材正准备再拍两个围攻她的大罗金仙,结果刚才还杀气腾腾一副要替天行道的大罗金仙们瞬间作鸟兽散,朝着各个方向飞速逃蹿,那速度快得让追都没办法追。
自那以后,围攻她的大罗金仙突然少了,再出现在她面前的大罗金仙那都是强横得跟战王族的战神有得一拼的,遇到这些,包谷压根儿不和他们纠缠,头顶棺材扛住轰击破空远遁。
遁走脱身后,就去毁战王族的城池。
找到遁一位,一剑劈下去或者是一棺材拍下去,护城大阵直接崩裂炸毁。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遁一位的就找阵眼或法阵漏洞毁阵。
遇到那种防御非常完善非常难破的阵,她也不去耗那时间,入城后巡视一圈,见到在大街上晃动的仙家直接灭掉,然后故意到护城大阵上晃几圈,过段日子再来就会发现这座护城大阵被改了!
渐渐的,包谷发现战王族疆域内的城池里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是十城九空。不仅城里没了仙家,□□外都空了,稍微大点的村子也空了,至于那些小小的几户人家的连座防御法阵都没有的穷村子,她一向都是远远地绕开。
带着王兵前来的大罗境修仙者多了起来,包谷琢磨着应该是别的王族派了强者过来。她遇到的就有十几拨。包谷绝不和他们硬碰,一触即走。
多遇几次后,她也烦了,翻出从通天阁那弄来的各势力的消息,把王族找出来,再在王族权贵中找她遇到的这些人。
仙域的王族有四十多家,每个王族少则一两件、多则五六王器,每件王器都是有名的,仙兵谱上也都有记载,一找一个准。
战王族都打成这样了,只剩下战王族的老窝子战王城没动。
战王城做为战王族的基业之地,天晓得有些什么底蕴,她怕自己去了就有去无回,坚决地离战王城远远的,绝不靠近战王城方圆三千里内。
包谷取出炼材炼了十四枚骰子,每颗骰子上刻上一个带着王兵来灭杀她的势力的名字。她摇骰子,摇到哪家势力就去哪家势力找麻烦。
从城的这端一路杀到城的另一端,然后在城门口撂下一块玉石炼制的大碑,碑上写着这个势力的哪位强者带着哪件王器在什么地方追杀她!
她的方式也很简单,你追杀我一次,我就找你所属的势力的城池麻烦一次。
我有玄天剑,我有棺材,我还有腿能跑,你就算有王器你就算人多势众跟在我身后追杀我,你也杀不死我、逮不住我。我没那战力跟你们对拼,我还不能抄你的老窝子了?
包谷把这些势力都逛了遍,然后,遁了。
凡事适可而止。她若再这样下去,她担心仙帝会带着人亲自动手,她还不够仙帝一巴掌拍的。
还有一事就是包谷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她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灭了战王族多少仙家吞噬了多少血食,可从遇到的军队来算就有十几支,人数从几千到几万人不等,再加上她灭的那些驻城卫,前前后后至少得有二三十万仙家吧!二十万仙家的血堆起来都能形成一片大湖了!她吞噬了这么多,居然没一点进阶的征兆。
她躲在虚空中,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反复查探,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那么多的生命精华力量和血气汇聚入她的体内就像是进了个无底洞。不过不能说是不见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充盈了起来,举手投足间都能荡出强大的力量,如今立身这充满空间乱流力量的虚空以自身力量便能隔出一大片区域。
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情况不对劲,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
包谷盘膝坐在那,反反复复地梳理自己的经脉气海,仍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难道是杀业太重?还是毁了道心?
她不知道!
她呆坐在那,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她又找不到人请教。
包谷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翻出她师母给她的棺材便躺了进去,她想躺进去睡会儿,但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睡着了,被人发现,那岂不是……
她那盖棺材盖到一半的手又停了下来,她又从棺材里爬出来,盘膝坐在棺材上。
她想去找玉宓,想去找师母,可她现在变成了“人吃人”浑身血煞气息的怪物,她害怕让她们见到自己这浑身煞气腾腾为天下所不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