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风暴前的宁静
时间进入到魔法历1735年的2月，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凋零了两个月的树枝上长出了娇嫩的绿芽，冷清了两个月的魔法学院，随着学生们的回归再次热闹起来。讀蕶蕶尐說網听闻劳拉已经成了“熊的小屋”的一员，吉尔等人也纷纷要求到威廉这里来打工。考虑到吉尔等人的身份，威廉婉拒了她们的请求。不过威廉也作出承诺，如果有好的点子，一起合作赚钱还是可以的。
视线再转向另一边，凯瑟琳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果断的舍弃了主营的水果和皮甲生意，只保留皮草一项。而在香皂的开发上，凯瑟琳已经没有那个耐心等到山花烂漫的季节，用高出市场20(百分号)的的价格，将博斯维尔城最顶级的香料收刮一空，推出首批皇室特供的顶级香皂，并且成功的与温妮莎长公主搭上了线。
事实证明，凯瑟琳的决断非常正确。就在紫罗兰商会在内部宣布放弃所有水果和皮甲市场的同时，以某伯爵为首的商会联盟，已经在艾木拉小镇与十几个佣兵团签订了全年水果和魔兽皮的包销订单。并且夸下海口，表示佣兵团手上多少，商会联盟就吃进多少，钱不是问题。遇到这等大豪客，常年在艾木拉小镇驻点的那十几家佣兵团自然是喜出望外，立刻将紫罗兰商会忘到了脑后，把商会联盟的代表伺候的比亲爹还要舒服，乐不思蜀。
壁炉旁，一身休闲睡衣的凯瑟琳坐在沙发上，蜷着双腿，手里捧着一本账本，正在仔细的核对这一个月以来的进销流水。在她的对面，威廉双手捧着一杯果汁，低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自从那天过后，威廉就成了凯瑟琳家的常客，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这里来报到一次，就连美洛蒂都开始抱怨，凯瑟琳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凯瑟琳都知道在现在这个非常时刻，美洛蒂这个棋子是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的，于是刚柔并济，使出浑身解数，将美洛蒂这个小丫头伺候的舒舒服服，流连忘返，其间奥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这个月算下来，商会已经亏了近20万金币。如果下个月再看不到成果的话，我就只能宣布破产了。”将账本嘭的一声扔在茶几上，凯瑟琳一脸的严肃。
凯瑟琳说的亏本20万，全都集中在香料采购这一项上，为了配出符合皇室身份的香皂，凯瑟琳直接选用了最顶级的龙涎香作为原料，掺入到香皂中。龙涎香是从一种叫龙鲸的海魔兽身上提取出来的香料，每年普利斯帝国的总产量只有不到10公斤，其中有7成直接进了皇室内库，只有3成在市面上销售。没想到凯瑟琳大手一挥，将市面上所有的龙涎香收刮一空，至少在一年内普利斯帝国的市场上是看不到龙涎香的了。
“大姐，你就低调点吧，光是皇室指定商会这个名头，就够商会受用无穷了，你还想咋样！”威廉抬头看了看凯瑟琳，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威廉也承认，此时的凯瑟琳，真的很美。特别是她身上日渐成熟的女王气质，把威廉看的如痴如醉。或许美洛蒂那个小丫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凯瑟琳成功俘获的吧。
墙角的楼梯上，一个白衣少女悄声下楼，探出半个脑袋，痴痴的看着凯瑟琳的背影，双眼弯成了一对月牙。
酒会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美洛蒂一直在担心凯瑟琳是否会变心，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美洛蒂发现威廉和凯瑟琳之间清白的像水一样，连小手都没牵过。不过美洛蒂还是以女主人的身份搬到凯瑟琳的家里，生怕一不小心，恋人就被抢走了。
威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楼梯一眼，微微摇头。美洛蒂是大公爵的外孙女，从她出生开始，命运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再过一两年，就会被用来当做联姻的筹码，嫁给某个权贵的子嗣。美洛蒂之所以会爱上凯瑟琳，其实是深闺少女对女强人的崇拜，是对自由的向往与渴望。
美洛蒂是个懂得分寸的小姑娘，只要是威廉在的时候，她就不会出现在凯瑟琳的面前。就像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凯瑟琳认真工作的样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威廉，你说的那种廉价香水能成功么？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要是失败了的话，不光是我会破产，紫罗兰商会上上下下一百来口人，就只能拖儿带口的上街乞讨了。”凯瑟琳板着脸，双眸透着冷冷的光芒，让坐在壁炉边上的威廉不寒而栗。
虽说已经再三强调，保证万无一失。但是做出平生最大一次赌博的凯瑟琳，与其说是无法完全相信威廉，倒不如是她无法完全相信自己。因为这一次，博得实在太大了，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我保证！只要有足够的鲜花，我就能做出香水。”威廉一脸认真的道。
其实凯瑟琳说的稍显夸张，就算没有香水，紫罗兰商会也不会因此而破产，光是肥皂这一项，就够紫罗兰商会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只不过如果没有香皂、香水，后续计划就无法展开，紫罗兰商会要想发展，就不得不谨小慎微的缓慢前行。
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双眼，凯瑟琳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转身向楼梯走去。视线的尽头，两个窈窕的身影拥在一起，迫不及待的相互索取，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恐怕此时已经开始赤膊大战了。
威廉叹了口气，起身默默的离开。站在门外，抬头仰望那轮朦胧的新月。新月弯弯，就像一艘小船挂在夜空，迎风起航。月牙儿之上，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正在调皮的眨着眼睛。在大陆世代相传的神话里，这颗星星是月神的使者，同时也是月神的伴侣，是圣洁的姻缘之神。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位姻缘之神正在眷顾着哪对新人。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黑影在月光下亡命狂奔，连续穿过几个街道，跃过一堵高墙，将身体隐在院落一角的杂物堆里，并且用一块落满灰尘的木板，遮住了藏身之处。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魔法长袍，手持法杖的魔法师突兀的出现在墙头。站在墙头上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半新不旧的木板上。木板上灰蒙蒙的，应该放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但是在木板旁边的地面上，却有一块新鲜的土壤，正好与木板的形状吻合。
魔法师微微一笑，右手高举法杖，低声吟唱了一个魔法。小院的上空，骤然出现数十道寒光闪闪的冰刃，冰刃如急雨般落下，将小院内所有的一切全都切成了碎片，露出一个人形蹲姿的冰雕。月光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冰雕下满是惊恐的一张脸。
“这是何苦呢……”魔法师微微叹息，从墙头飘然而下，来到冰雕的近前，伸手插入冰雕的怀里，摸出一封兽皮卷轴。将卷轴展开，粗略了扫了一眼，确认这就是自己要的东西后，魔法师这才转身飘然离开。
咔、咔、咔……
失去了卷轴的冰雕，就像是被抽掉了一块的积木塔，瞬间崩塌，碎屑散落一地。
第二天，博斯维尔城内发生命案的报告在第一时间就摆在了执政官伊斯雷尔的桌案前。因为涉及到了魔法师，伊斯雷尔毫不犹豫的将报告揉成一团，扔进桌子旁的纸篓内，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伏案办公。
一条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离魔法学院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为了履行先前的承诺，劳拉专门抽出一天的时间，给威廉系统的介绍魔法是什么。
“……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精神力，没有精神力，魔法师就不能引导天地间的魔法元素。这也是一个普通人，是否能成为魔法师的关键。精神力越强的人，他的魔法天赋也就越高。老板，如果你要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魔法天赋的话，就应该去测试一下精神力，如果精神力足够强，就有了成为魔法师的前提条件。”
“在哪儿能测试精神力？”
“魔法学院！”
“呃~那还是算了吧！”
“……至于斗气，其实是魔法元素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与魔法不同的是，斗气是武者通过身体的爆发力，将活跃在体中的魔法元素激发出来，达到伤人的目的。因此对武者来说，身体越强韧，能够存储的魔法元素就越多，也就越强大……”劳拉算不上是个好老师，但是她能够把魔法和斗气是什么按照魔法学院教授的内容原封不动的讲出来，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其实通俗的讲，魔法元素就是一种活跃在天地间的能量，魔法师释放魔法，就是利用精神力捕捉这些能量，转化为已用，然后再释放出去。也就是说，魔法师对魔法元素的运用是体外循环。至于斗气，则是通过身体的锻炼，将游离在身体内的魔法元素击中到一起，然后通过爆发力激发出来，是魔法元素的体内循环。这就有点像另一个世界武侠小说里的气功，如果运用得当，耍个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什么的也不是难事。但是话说回来，魔法也好，斗气也好，都得看运气。如果一生下来就具有强大的精神力，或者魔法亲和力，就有成为魔法师或者武者的前提条件。如果没有，不好意思，那就只能平庸的活一辈子。
不过相比之下，成为武者的难敌比成为魔法师的难度要小的多。因为魔法亲和力是可以通过外物促成的，比如某些神奇的植物或者药剂，服下去之后，就能增强身体的魔法亲和力。而精神力，就只能靠平时的冥想，一点一滴的慢慢积累。
知道魔法和斗气是怎么回事，对威廉来说总算解了心中的一个结，但也没多大帮助。因为不管是魔法师还是武者，都得从小打基础，然后拜名师接受系统训练，而威廉显然已经过了打基础的最佳时期。就算现在测试出拥有修炼魔法和斗气的天赋，成就也极为有限，只能是聊以自|慰罢了。
过了几日，魔法学院终于开学了。劳拉在威廉这里领了薪水，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魔法学院，“熊的小屋”又只剩下了威廉和小熊相依为命。不过相比之前几个月，前来光顾“熊的小屋”的人，终于多了很多。因为威廉开辟了一项新的业务，那就是礼品酒。
威廉的礼品酒，其实就是经过蒸馏后的烈酒，按照原料和度数的不同，分为十几个档次。全都用最好的玻璃瓶和最精美的外包装，力求做到“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起初的时候，对于这些高出寻常酒水价格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精品酒，很多人都不以为然。但是在威廉割肉般的搞了一次免费品尝的活动之后，销路立刻就打开了。只一天的功夫，威廉精心准备的几十套酒全都销售一空，而且还有许多没有买到酒的人挥舞着装金币的钱袋，堵在门口抗议。
博斯维尔集中了全大陆半数以上的贵族和商人，精品酒的脱销早在威廉的意料之中，因此随后的几天里，每天都会有神秘商会送来一批精品酒，虽然还是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但总算平稳了贵族们的情绪。那些好酒的贵族也不会把金币大把的砸在这种高档酒上，只要能看到天天有马车送货，保证不会断供就行了。
当然，“熊的小屋”推出这种高档酒也不是一点麻烦没有。有几个别有心思的贵族就找上门来，声称威廉违反了帝国严禁私人酿酒的禁令，说是要没收违禁品，并且还要处以高额的罚款。
对于这个情况，威廉早有先见之明，帝国严禁私人酿酒，但不禁私人卖酒。所以威廉大大方方的打开大门，并且拿出账本，请来执政厅的官员进行检查。威廉敢这么做，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而且执政厅那边也拿了威廉不少好处，更不会画蛇添足，一场闹剧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打发走了闹事者，生意继续，威廉的小日子，总算过的有滋有味起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只是风暴前最后的宁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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