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半路遇险
开往南河市的大巴车上,简玉澈忐忐忑忑地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上,双手置于膝上,紧紧揪着夏日单薄凉爽的裤腿,帅气的俊脸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整个过程中,这货一直都保持着这个“正襟危坐”的姿势,而且俊脸微侧,两只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紧邻着他靠窗而坐的林雅。
而当事人的另一方林雅,自上车起就开始闭目养神,压根儿连眼皮都模样抬一下,更别说施舍给简少年一记目光了。
简玉澈心中很忐忑,很彷徨,很慌张。
本以为前几日凭着他的聪明才智搞定了林叔叔林阿姨,最终成功带着林雅离开西县出发南河市,怎么说这小丫头也该很感激自己吧?可结果呢?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呢,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就一头冷水泼下来,淋了他个透心凉啊!想起这个简少年就一肚子委屈加郁闷,他不就趁着这小丫头兴头上简单提了句要这丫头教他那种神奇功夫吗?这丫头至于吗?
呜……想起这个,简少年又哀怨了,瞅着林雅的眼神立马变得忧郁起来。这不能怪他啊,谁叫这丫头的功夫那么神奇那么令人神往呢?想想看呐,只是轻轻一抬手就能瞬间取走一个人的记忆,还有那诡异的身法,像飞一样,简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这叫他如何能不好奇如何能不被吸引?
于是,鬼使神差的,简少年仗着自己说服了林父林母立了大功,开始忍不住嘚瑟起来,结果这一嘚瑟,结局就惨了……
此时此刻,简玉澈少年抿着唇,那张紧绷着的帅气俊脸带着不太明显的紧张。多次张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简少年犹豫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的,前方一阵躁动,紧接着,“吱——”一声刺耳的响声,简少年的身子因惯性而控制不住地狠狠前倾,若不是反应够快,估计脑袋又得遭殃了。
“怎么回事儿?”简少年一肚子火大,本来被小丫头“冷处理”已经够悲催了,好端端出来一趟结果又碰到这事,难道他今天霉星黏身吗?
简少年怒气冲冲地抬眼一瞅,还没来得急发怒,首先愣了。
这什么情况?
疑惑的目光扫了圈四周,只见车内其他人员刚开始也是被这突然的急刹车弄得怒气腾腾,甚至许多人脸上到现在都还挂着怒气未消的红晕。然而,下一秒,当看清楚车外的情况,都愣了。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雅,这个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目光冷然地瞅着车外的一幕。
“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过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神色癫狂的中年男人此时正站在马路正中央,赤红着眼,恶狠狠冲着对面的警察怒吼。
其实若只是这样,简玉澈及车内的其他众人还不至于出现这样惊愕的表情。之所以会这番模样,是因为,那中年男人的腰间,满满地缠着三四捆的炸-弹!
那分量,足以炸毁一整座高楼大厦!若是人,直接就给炸成碎末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倒霉,好死不死的,那中年男人所占的位置正巧挡住了大巴车的去路。因为此地正巧位于一处拐角,所以大巴车在过来之前,司机根本就不清楚这边的状况,待车开进来再想要后退已经晚了。来时的路早已被看热闹的人群和车辆堵住,根本退无可退!
见此,简玉澈整张脸都绿了。刚刚还说霉运附身来着,这么快就应验了?
哗——
车内瞬间哗然,女人和小孩儿们抱成一团惊慌失色尖叫连连,男人们咒骂声不断,甚至有人急躁地砸窗踹椅,几个胆子大的,直接拿拳头上去逼着司机将车门打开。结果这一开,车内立马就疯了,几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超前挤,女人们抱着孩子,男人们挥着拳头在前面开道……你推我挤,吵了大半天结果一个也没挤下车。
外面的警察此时已分为两拨,一拨负责紧紧盯着那危险的中年男人,口中不时叫喊着什么,一旦有机会就立马行动,另一拨则负责去驱散周围围观的群众。人越多,待会儿动起手来危险性也就越大,非主观意识造成的无辜伤亡更会不可预测。
看着外面那些警察的动作,林雅眉头轻蹙,微不可闻地暗暗叹了口气。那个冲着中年男人喊叫威胁的年轻警卫,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多少大-案-子的,或者是刚踏入这个圈子没多久。那中年男人的眼底分明不看出充满了某种绝望,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警察非但不采取柔式攻略反而一个劲儿地对其言语相逼,生怕激不起对方的逆反情绪。殊不知,越是绝望癫狂的疯子,越是听不进去任何言语,更别说是言语逼迫了,那只会更加加速疯子的癫狂行为,造成更加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
林雅现在几乎都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那疯子会有怎样的反应。轻抬眼皮,瞥了眼拥堵在车门口的那些乘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紧邻而坐的简玉澈,本来也急得心慌,特别是看到逼得乘客都急着想要逃出车外,正想提醒林雅也赶紧趁早逃离,结果一扭头,看到林雅一副淡然盯着门口却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立马就愣了。鬼使神差的,竟然也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再不提什么逃离的事。
终于,乘客中有两个男人好不容易挤下了车,得意地回头冲着还被困在车内的一众人一个冷笑,正准备逃跑,岂料,下一秒,异变突生——
“砰!砰砰!”随着两声枪响,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乘客惊愕的睁大了眼,呆呆地望着车外的一幕,忘记了拥挤争夺,半响回不过神。
“哈哈,跑啊,叫你跑!怎么不动了?”车外的中年男人一手护着腰间的炸-弹控制器,另一手举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微型手-枪,恶狠狠踹着地上早已断气的两个男人,神情癫狂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