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壁虎的眼泪
眼看着月亮一天天圆起来,时间越来越紧迫,陈崇乐翻天覆地,把整个侯府上下弄的鸡飞狗跳,终于将圆通先生方子上那八味药材凑齐了七味,剩下最后一味壁虎的眼泪。
陈崇乐看着小厮们抬过来的竹编篓子里爬来爬去的各种大小不一的壁虎,头皮直发麻,腿也打颤,“快拿走快拿走,你们守着,等壁虎哭了就把眼泪弄过来。”
小厮哭丧着脸道:“小姐,怎么才能让壁虎流眼泪啊,小的已经用尽办法了,都拿辣椒面熏过一回了,没有用呢,倒是把小的自己熏出了眼泪。”
陈崇乐看向秋荻,秋荻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她只好再去求教圆通先生。
圆通在屋子里喝着茶,半晌才慢悠悠冒出一句,“这要靠机缘。”
陈崇乐一听这话简直要吐血,却只能耐着性子恳求,“先生,可有其他药材代替?或者把整只壁虎丢进去?”
圆通摇摇头,“这味药是重中之重,若是没有,其他的药材就都成了废物了。”
陈崇乐垂头丧气,“我再想想办法,多谢先生。”
陈崇乐一走,圆通立刻把门关紧,搂过一旁伺候的清秀小丫鬟,直接放在腿上,上下其手肆意抚弄着。
那小丫鬟眼神呆滞,在圆通熟练的抚弄下发出轻微的嘤咛,呼吸变的急促,脸上红晕层层蔓延开,一副十分迷醉的样子,双手竟然主动勾抱起圆通的脖子,往他身上蹭。圆通立刻把她抱到内堂,很快里面便传来吟吟哦哦的声音,有些陈旧的木桌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响着。
吃干抹净,圆通心满意足的走出来继续喝着茶,回味着方才的激烈战事,那小丫鬟已经整理好衣衫发髻走了出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给他泡着茶。
圆通捏起她白皙的下巴笑道:“这几日大爷被你伺候的十分舒坦,如果再把你们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也弄过来玩一回,真是牡丹花下死啊,啧啧。”圆通砸吧着嘴,脑子里全是陈崇乐明眸皓齿的样子,“她身边那个小辣椒也是极品,姿色够九分了,一并弄来,嘿嘿。”
小丫鬟没有说话,仍然像木头人一样机械的往茶壶里续着水。
圆通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打开后在她鼻子底下晃了晃。
小丫鬟眼神立刻恢复清明,对圆通万福道:“先生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如玉就下去了。”
“去吧。”圆通恢复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模样。
如玉轻轻迈动着腿,只感觉身子一阵酸软,说不出来的累,她不明白这几日是怎么了,只是临时被指派来伺候小姐请来的高人,却每天累的倒头就睡,而且身下也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
那边,陈崇乐和秋荻正对着那一篓子壁虎唉声叹气,看见慕容白过来,立刻两眼放光,“白哥哥,快来帮我们想想办法,我和秋荻愁的头发都掉一堆了。”
慕容白指着那一篓子爬来爬去的壁虎,满脸惊恐的看着秋荻,“这......也能吃?”
“不是我们要吃,是大公子要吃。”秋荻心中默默翻白眼,这两天侯府里这么大动静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在温柔乡里找不着北了吧。
慕容白满脸嫌恶,和那一篓子爬虫拉开距离。
“是眼泪,是要壁虎的眼泪。”陈崇乐解释,“可是壁虎要怎么样才会流眼泪啊。”
“要壁虎的眼泪?”慕容白很惊奇,“这么奇怪的药引子还是头一次听说,据我所知壁虎是不会流眼泪的。”
“真的吗?”陈崇乐问。
慕容白点点头,认真的说:“是真的,我从前有个朋友养了一只很大的绿色沙漠壁虎,他说只有沙里的这种壁虎才会流眼泪,因为生活在炎热的沙漠里,身上又不能排汗,都只能化作泪水流出来,那种会流眼泪的壁虎叫蜥蜴。”
陈崇乐恍然大悟,对慕容白的话深信不疑,先帝除了爱剑还喜欢奇珍异兽,宫里养只什么沙漠壁虎并不足为奇,对了,城里开羊肉馆的胡人颇黎就有一只大蜥蜴。
“你们帮我处理这些壁虎,我去找羊肉馆老板借蜥蜴去。”陈崇乐话来没说完就冲出去,留下两人看着那一篓子爬行动物风中凌乱。
“怎么办?”秋荻问。
“让人拿出去放生吧。”慕容白说。
秋荻半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拿起篓子,口中念念有词,“乖啦,不要咬我哦,我是好人,我不是蚊子......我不是蚊子......”
慕容白看她缩手缩脚的样子不禁好笑,“你这么怕它们,让小厮拿去放就好了。”
秋荻摇摇头,“小厮要是偷懒把它们随处一扔,会吓到人的。”
慕容白一愣,脸上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接过她手里的篓子,“我来吧,把它们拿到侯府后面的山上去,回归山林。”
往前走了几步见秋荻站在原地不动,不禁伸出一只手来,“一起去啊?”
秋荻看着他伸出的手一愣,尴尬的笑了笑,快步跟上却没有牵他的手。
慕容白尴尬的收回手,略带歉意,“我......刚刚......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想拉她的手?他分明就是想拉着她走。
秋荻对于彼此之间的疏离也很不习惯,打了个哈哈,“没事,公子大约是同花盈小姐在一起久了,习惯了。”言语中竟有一丝酸味。
“不是不是。”慕容白有点着急的解释,“不是因为同她......因为......因为......”慕容白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因为觉得你很熟悉,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你熟悉,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秋荻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几天前?是在这侯府?”
慕容白一脸无辜的点点头。
“你可曾去过蓟城?”秋荻问,终于意识到慕容白不认识自己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慕容白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又脑补了一句“一定是崇乐跟你说的。”
秋荻盯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正常,又把了把他的脉搏,也正常,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去过蓟城,东方城主生辰我还特意做了菜给他吃。”秋荻说,“你救了宁宁,我和......我朋友去接回她的时候我们见过的,那时你在马车里,记得吗?”
慕容白摇摇头,想起东方城主寿宴上吃的那几道心思精巧绝伦,饱含思念之情的菜肴,看向秋荻的眼神更深了,“想不到那几道菜竟然出自姑娘之手,真是绝妙。只是,我真的不记得在出蓟城之前有见过你,你说的我都记得,唯独不记得见过你。”
秋荻意识到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没有理由他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自己,为防止打草惊蛇,她也不追问下去,只是说:“那日里我是同我家公子一起去接宁宁小姐的,想来慕容公子是没注意到我。”
慕容白点点,深以为然,又问道:“姑娘现在寻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什么?”秋荻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