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无缺回归,火儿和青诀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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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婉儿则看到昙青诀向着贺兰火走来,两人背影并列,宛若一对璧人。一眼望去,居然是说不出的般配。
“王爷今日,有些过于张扬了。”贺兰火眼波轻轻的颤抖,随即如此说道。其实教训昙沁月,贺兰火可以有很多法子的,不必当众将昙沁月废掉这般凶残。
“有何关系?如今众人无不知晓,我昙青诀仗着父皇爱宠,肆无忌惮。”
昙青诀毫不在意:“这次父皇将二皇兄留在京城,无论是什么用意,都与我无关,也与火儿你无关。”
贺兰火若有所悟,昙青诀不过是当众宣布,自己是效忠胤帝的纯臣而已。她原本以为昙青诀和庆皇后交好,必定支持太子,可是如今看来,显然也并非这么一回事情。这样也好,夺嫡之争本来凶险,贺兰火也不愿意涉身其中。
昙青诀琉璃色眸子之中却忽的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火儿你只想问这个?”
贺兰火脸蓦然涨得通红,扭过脸去说道:“你我的婚事,本是,本是迟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惊讶。”
她努力想要当做不在意,可是脸颊却是渐渐红了,宛如宣纸之上染上了点点晕红,落在昙青诀眼中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其他书友正在看:。
昙青诀眼中却透出几分喜悦和激动:“看来我的小郡主早就做好准备,嫁给我做妻子了,这实在是让我很是欣悦。”
昙青诀的话,让贺兰火又羞又恼,只见贺兰火轻轻一跺脚,旋即离开。
背后,却是传来了昙青诀放肆的笑声。
这笑容让贺兰火既是气愤,又是无奈,可是实则内心之中,却仍有那一丝说不出的甜蜜。只是这同时亦让贺兰火恍恍惚惚的,觉得有几分的不真实。
马车送贺兰火回镇南侯府之中,红珠看着贺兰火变幻不定的面容,却也是禁不住暗自偷笑。
郡主最近变得成熟、稳重了,可是毕竟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说到成婚,会因此而害羞确实很正常。
马车行到了半途,却是微微一顿,贺兰火秀眉微微一皱,究竟发生何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却是传入了贺兰火的耳中:“故人邀约,可否请郡主下马一见。”
熟悉的语调让贺兰火打了个激灵,若她没有听错,这是无缺公子的嗓音。
与此同时,贺兰火马车周围嗖嗖窜出了数道人影,将贺兰火保护得极为严密。
不止隋远卫,昙青诀亦命人在贺兰火周围加以保护。双方人马顿成僵持之势,显然一触即发!
贺兰火微微轻叹,随即盈盈下了马车:“不可对无缺公子无礼,他是青野使者,自然也是大胤贵宾。”
马车之中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笑,当姜无缺出现在贺兰火面前时候,却是不免让贺兰火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贺兰火从未想过,姜无缺会变作如今模样,犹自记得当初相见,风华绝世,然而如今他身上却是带着淡淡冷漠和沧桑。那一头发丝尽数化为雪白,脸上更是戴着半张面具,透出说不出的妖异之感。
贺兰火听说,无缺公子追求完美,若是衣衫不整,则绝不愿意见人。而如今半张面具却是遮住了姜无缺脸上的残缺,偏偏这份残缺是自己加在姜无缺的身上的。
那血腥压迫的记忆,一下子就涌上了贺兰火的心头。黑暗的地道之中,姜无缺疯狂的撕开了自己的衣衫,然后她一刀划下,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那张上天眷顾的容颜,在自己这一刀挥下去之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瑕疵。
姜无缺行至贺兰火面前,贺兰火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容光绝世的男子会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压迫力。那露出来半边脸容俊美之极,又很是平静,可是平静之下,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味道。这种气息,让贺兰火内心之中隐隐涌动了难言不安。
“无缺公子,你如今是大胤贵客,不知拦路又有何指教?”
贺兰火不动声色,如此说道。姜无缺来到了大胤图谋必定不小,应该不会随意对自己动手的。
姜无缺唇角却是挑起了淡淡的笑意:“听说,胤帝亲自下旨,让你和昙青诀早日完婚。”
贺兰火心中微凛,今日宫宴之上,胤帝方才下旨,姜无缺就知道此事,只能说宫中必定有姜无缺的奸细。
如此说来,姜无缺在大胤京城所埋伏的棋子,必定是极深!
“多谢公子对我关心。”贺兰火尽量让自己口气平淡。她只觉得姜无缺看自己眼神很是不对,那平静的眼波之下,却隐藏着如火山一般灼热的情愫,仿佛是愤怒的野兽看着自己的猎物,只想着该如何下口,好看的小说:。
这种感觉,却并不是那么好受。
随即姜无缺却是蓦然凑过来,在贺兰火耳边低低的说道:“贺兰火,昙青诀知道那日我撕开你的衣服,险些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吗?”
话语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已经响起!
听着当日屈辱的事情,贺兰火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愤怒!
伴随啪的一声,那张面具顿时拍飞。姜无缺脸侧到了一边,银色的发丝也是微微有些凌乱。
贺兰火的手掌轻轻颤抖,她并不后悔自己这一巴掌。姜无缺随行高手无不蠢蠢欲动,却被姜无缺一个手势所制止了。
面具被拍飞之后,姜无缺的脸容就裸露在贺兰火的面前。
那道殷红色的伤口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是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贺兰火内心之中突然有些颤抖,她也会医术,知道凭借姜无缺的医术,这伤口只要稍作处理,必定不会如现在这样子的触目惊心的,可是姜无缺显然并未有处理自己伤口的打算。
这个男人,是刻意让这道伤痕留在他的脸上的。
在这一刻,贺兰火内心之中突然明白了,眼前的男子心里深恨不已的人,已经包括自己了。
姜无缺眸光落在贺兰火的面容之上,如此娇美的容貌,还能从上面看到幸福的痕迹。而这份幸福的情愫,却是因为昙青诀而就此绽放的。
为何自己心中如此苦涩,甚至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挖出来呢?
他单手负于背后,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片面具,轻轻的吹了口气,吹去了上面的灰尘,方才将这半片面具重新的戴在自己的脸上了。
“恭喜郡主,你与海陵王婚事,原本是天作之合。”
姜无缺一笑,背后的手掌却是捏成了拳头,慢慢的收紧,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拳头传来的咯咯声音。
他不会祝福贺兰火的,只会诅咒贺兰火和昙青诀的结合。
姜无缺掠上了马车之后,他的从人方才纷纷散开。贺兰火看着姜无缺的离开,良久仍是呆立无语,红珠捏住了贺兰火的手掌,发现了自家郡主的手当真是冰凉一片。
日子定下来,很快海陵王府就将聘礼送到了镇南侯府。昙青诀的大方更让京城街头巷尾津津乐道!
婚期日子到了,铜镜平滑而光润,打磨得十分细致,映照出贺兰火绝色的容貌。镜中的女子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翠,纵然未施脂粉,却也已经是倾国倾城了。待容氏为贺兰火均了粉面,点了娇颊,贺兰火眼波盈盈,更是多了几分逼人的艳丽了。
容氏看在眼中,也是微微恍惚,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儿,如今却也是由当年那个小小的孩童,变为如今倾国倾城的丽人。今日贺兰火出嫁,容氏也不愿意将梳洗打扮之事假手于人,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青玉石梳轻轻滑过了贺兰火柔顺的黑发,容氏蓦然只觉眼眶一酸,泪水润入贺兰火的发丝之中。随即容氏又觉得自己是失态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自己原本不该落泪的。容氏有几分慌乱的遮掩了脸上的泪痕,贺兰火也体贴的假装没有看见。恍惚间贺兰火也依稀记得,前世也是如此,自己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由着容氏为自己梳理发丝,母亲的泪水悄悄的滴落在自己的秀发之中,滚热无比。
贺兰火雪白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了镜面,手指之间微凉的触感,似乎在提醒贺兰火过去的已经全然过去了,。
如今她就要嫁给昙青诀了,作为他的妻。前世她出嫁的时候,心中欢喜却难掩凄凉,这一世她再次鼓起了勇气,是昙青诀让她点燃再次爱人的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兰珠神色有着几分古怪,踏入房中。
“郡主,无缺公子派下人送了贺礼。”
贺兰火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同样也有淡淡的不吉之感。她看到兰珠捧着一个盒子,做工极为精美,应该就是姜无缺送给自己的礼物。贺兰火眸光微微一凝,随即吩咐兰珠将这盒子打开。
盒中有着两枚发钗,一男式一女式,一者雕龙,一者雕凤,做工当真是妙夺天工。只见那龙钗龙鳞片片镂空雕刻,伴随光线不同折射不一样的光芒,观之居然犹若活物,栩栩如生。凤钗凤凰口中含着一串明珠,每颗明珠皆可旋转扭动,一旦戴在头上,这珠子必定滴溜溜的转动。
贺兰火知晓无缺公子手艺很是巧妙,做出这样精美的东西也并不奇怪。然则这两枚发钗无不是鲜红欲滴,颜色如血,观之令人不由得让人心惊。
贺兰火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这两枚发钗,这样艳丽的红色,实在太过于妖异了,是否姜无缺的心中,已经浸泡了这样的鲜红呢?
“将此物收入仓库吧。”贺兰火收敛了心神,合上了盖子,如此说道。
一身凤冠霞帔的贺兰火艳丽不可方物,容氏对此也是极为满意,一个女子最美的样子就该是在成婚之时。
随即容氏拿起了喜帕,盖在了贺兰火的头上。贺兰火视线受阻,便在喜娘扶持之下上了大红花轿。轿中暗香沉沉,帘面上鸳鸯刺绣双双于飞,八宝攒花繁密细致。一枚苹果塞到了贺兰火的手中,亦是有那如意吉祥的意思。
贺兰火直到此刻,心中方才有些慌乱紧张。她隐约听到轿子外人声喧哗,那些百姓的议论,她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这一刻,她忘记了前世嫁给昙御凡的感觉,也忘记了姜无缺,只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要嫁给昙青诀了。之后她就要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这样的甜蜜欢喜,这样的羞涩难言,原来自己心中还是可以有这样美好的情愫的。原本以为自己此生必定会心如死水,再也难起波澜,想不到犹自能喜欢上一个人。一个人还有喜欢别人的能力,无疑是极美好的。
而贺兰火和昙青诀成礼则是在皇城之中,在司仪的引导之下,贺兰火与昙青诀各自牵着绣球红缎两端,缓步走向前去。
昙青诀忍不住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贺兰火的身上。那纤纤的身影走得很慢,却又很坚定,雪白的手掌抓着大红色的红绸,越发衬托出贺兰火的冰肌玉骨,食指纤纤。
一股淡淡的满足之感顿时填满了昙青诀的心口。就在今天,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郡主,则会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了。人生还有什么事情,比拥有心爱之人更为幸福?
昙青诀不由得一笑,贺兰火就在她身边,他捏着这轻飘飘的红绸,看着延展在自己面前的红毯,只觉得这段距离很远,可是似乎又很近。
“敬天地,三叩首,祝天长地久,效凤凰于飞!”
“敬君亲,三叩首,祝白首到老,愿子孙满堂!”
“夫妻对拜,三叩首,祝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最后一叩首,贺兰火隔着大红色头盖流苏,却只看到昙青诀衣衫殷红下摆。这场婚礼于她而言,是她人生第一场婚礼。曾经她虽嫁给了昙御凡,然则那时她面容已毁,虽有一纸婚书,却并无隆重仪式。
昙青诀虽看不到贺兰火芙蓉娇面,却看到贺兰火俏生生的雪白下颚,流苏在贺兰火的面上投下了阴影,艳丽的红色越发衬托出贺兰火肌肤的雪白细腻,好看的小说:。
两人相对而跪,皆是垂头奉手举过头顶,随即朝着对方行礼。
此举过后,一边宫人敲响了金色小钟,脆生生的唤了声礼成。
一辆朱红色车鸾在四匹矮马的拉动下来到了大殿之前,这四匹马皮毛光润无比,却只有寻常马儿一半大小。正是这宫中训练出的舞马,乖巧温顺,且力气不小。
昙青诀的手掌不由得拉住了贺兰火的手,贺兰火也禁不住微微有些不自在。
盖上了红盖头,阻挡住她的视线,她的目光也是禁不住局限于脚下寸土,故此贺兰火的行走全靠别人的牵引。昙青诀的手掌却带给了贺兰火一丝安稳感觉,让贺兰火稳稳当当顺顺利利的走下去。
到了车鸾跟前,昙青诀一笑,突然将贺兰火拦腰抱起,抱着贺兰火上了这车鸾。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倒也没规定不准王爷抱新娘上这个车鸾。只是众目睽睽,如此亲密,海陵王不愧是军伍出生!
当然亦不会有那不知趣的人,在此刻发出什么异议。
随即丝竹音乐之声响起,前方乐队开道,这车鸾则缓缓向着海陵王府前行。
贺兰火轻轻的透了了口,她知道自己和昙青诀的婚礼仪式算是结束了,回到海陵王府,就是自己和昙青诀的洞房花烛夜。当然也许对于昙青诀而言,这是最重要的未完成部分!
车鸾缓缓前行,惹得一边的百姓议论纷纷,啧啧羡慕称赞,贺兰火却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清楚的意识到昙青诀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掌,一直都没有松开。
等到了海陵王府,整个海陵王府也因为婚事而焕然一新,朱红色正门打开,迎接着贺兰火和昙青诀的到来。
新房早亦是准备妥当,红烛轻点,喜气洋洋。
昙青诀握着贺兰火的手到了床边,用金色小杖揭下了贺兰火的红盖头。但见朱颜若玉,点点的珠光洒动之中,映着一张宜嗔宜喜的绝色俏容。在珠帘半遮半掩之下,却也是多了几分诱人的美感。
昙青诀随即用手指理开珠帘,贺兰火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姣美容颜就暴露在了昙青诀的面前了。
在红烛的映照之下,昙青诀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贺兰火在他这份直接的目光注视之下,居然有些不自在了,不由得眼皮轻垂说道:“不知王爷在看什么,不过这凤冠实在很重,还劳烦王爷替我取下。”
昙青诀则忍不住觉得好笑,贺兰火这顶凤冠当真是极为华贵,上面有第一等的南珠一百五十颗,大红宝石二十枚,黄宝石三十枚,零碎小宝石上百枚。加在了一起,当真凑出了沉甸甸的分量。皇家的礼仪本来就是繁琐绵长,亦是难怪贺兰火难以忍受。
实则贺兰火也并非虚言,这样一个沉甸甸的头冠戴上,确实是让贺兰火觉得脖子都有些酸了。
昙青诀扭开了开关,为贺兰火卸下了凤冠,贺兰火不自觉的一甩头,一头黑发如瀑,就在昙青诀的面前冉冉散开了。顿时让昙青诀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一刻贺兰火当真是艳丽无比。
新婚之夜,长夜漫漫,人生最重要时刻,昙青诀倒也不急。桌上放着雕花的酒壶,昙青诀倒了两杯美酒,递过去一杯给了贺兰火。两人手臂交叠,各饮一杯,感觉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而红烛的摇曳之下,窗户之上也是多了两道缠绵的影子了。酒顺着姜无缺的喉咙缓缓滑下,他很少饮酒,可是现在却再一次破例。早告诉自己和贺兰火断掉了所有的情分,可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贺兰火和昙青诀成婚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心口会痛,好看的小说:。
今日他不愿被人打搅,故此一人独自饮酒。房间之中并无灯火,唯独窗户大开,对着京城街道。姜无缺默默无语,任由一丝清冷的月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天空之上,一朵朵的礼花散开,在天空之中爆炸,勾勒出了绚烂动人的色彩,仿佛如梦幻一般的美丽。大胤京城的百姓都是沉浸在喜悦之中,毕竟如今青野已然战败,这让大胤百姓心口的阴云也是不由得散去。而今日昙青诀的大婚,更让他们有了放纵愉悦的机会。
这烟花礼炮,还是姜无缺一手设计的。从前烟花在大陆之上,本只用于军队传讯,色彩亦十分单调。是姜无缺勤加改良,让这些烟花能绽放得更加灿烂,色彩亦是五颜六色,变得绚丽无比。
靠着这项设计,姜无缺也为天机阁赚了不少的银两。可是如今,姜无缺感觉很是讽刺。这个大胤京城的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快活,为何自己却一点也不快活呢?
今日是贺兰火和昙青诀成婚的日子,整个大胤京城的人都为这件事情而开心,他们都为这件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而欣悦。姜无缺知道自己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里每一个人。从前他觉得自己目标只是杀死胤帝,可是现在他觉得整个大胤京城的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姜无缺曾经也想过,报仇之后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其实他人生最快活的日子,就是在草原之上,拉着母亲的裙角,看着那些黑色的马白色的羊跑来跑去。他不想当这个无缺公子,只想住在帐篷之中,耳边听着胡琴的乐声,朝看夕阳晚看落日,日日岁岁如是。他曾经想过,自己要是有这份幸运,报仇之后却侥幸不死,那么就回到草原,隐居过一辈子。然后自己有一个妻子,会在羊群边静静的挤着羊奶,听着自己弹琴给她听。
有时候做梦梦到这些,姜无缺也会觉得很是甜蜜。
可是现在,姜无缺不愿意这么想了,这个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乐土。当年他的父母不是就如此快活的生活在草原上,却被胤帝夺走了一切了。
为何古真族的族民惨死凶手却逍遥自在,为何自己母亲被俘虏入大胤皇宫,承受胤帝的淫威?为何朝阳公主明明爱着父亲,却亲手砍下了自己父亲的头颅?为何贺兰火选择了昙青诀而不选择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手中没有权利,如果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曾经他只想要报仇,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如今,姜无缺内心之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大陆之上最有权势的人。
晶莹透亮的玻璃杯中再次被姜无缺倒上了如血的红酒,伴随芬芳的葡萄酒气息,让姜无缺不由在黑暗之中轻轻喘了口气。
贺兰火和昙青诀交杯酒的滋味一定是很甜美,可是他却觉得酒苦涩得难以下咽了。洞房花烛,贺兰火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交杯酒喝下去之后,贺兰火脸颊之上多了几分娇艳的红晕,还未及让贺兰火说话,贺兰火已然被昙青诀搂入了怀中。
眼前的俊容英朗挺秀,飞扬的眉毛透出几许邪肆张扬,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之中却是多了点点的温柔。
贺兰火觉得眼前渐渐朦胧了,唯独昙青诀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自己面前晃悠着,仿佛蛊惑着自己的心。
她觉得自己身子阵阵发软,有些不知所措,蓦然贺兰火反应过来:“这酒,似乎有些不对劲。”
昙青诀捧着她脸颊,不由得好奇说道:“你不知吗?这交杯酒中原本会用些动情的药物,分量并不重的,只是不会让初次痛苦。”
贺兰火扫了昙青诀一眼,眼中顿时多了几许的恼怒,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昙青诀低低一笑,将两枚酒杯拿走之后,方才轻轻的凑过来,温柔的亲吻着贺兰火的脸颊,好看的小说:。这酒中药物分量并非很重的,贺兰火被吻得情动,也不知晓究竟是因为这杯酒还是因为昙青诀的亲吻。
昙青诀的那双眸子显得是越发不正经了,看得贺兰火脸颊更热了。随即昙青诀将贺兰火大红色嫁衣一件件的褪下来。这套服饰当真是繁琐之极,昙青诀解开这套嫁衣,就如他行军大战一样,迅速而利落。
艳红衣衫之中包裹的身躯展露在昙青诀面前,仿佛一朵洁白的莲花在昙青诀眼前冉冉绽放,散发出非同一般的诱人魅惑。贺兰火清眸之中也是多了一份朦胧的雾气,她看着昙青诀亦是褪下了衣衫。许是常年上战场的缘故,昙青诀身体曲线极为优美,这让贺兰火联想到了白豹子。眼前的男子身躯精悍绝不臃肿,修长的身躯完美得令人着迷。
床单之上铺了一层鸳鸯锦被,下面放了些核桃花生之物,不过是为了图个吉利。再上面则是一块洁白的绸帕,上面绣着莲花莲蓬。而贺兰火不由得轻轻闭上眼睛,眼前这样的景象,未免太刺激了。
随即昙青诀那赤着的身躯,就覆盖在了贺兰火的贺兰火。贺兰火受到了刺激,身子轻轻的扭动,可是这样的感觉,当真是难以形容的美妙。夫妻之乐,她并未体会太多。前世她和昙御凡有过一次,却也不过是昙御凡喝醉酒了,那一次的精力绝对说不上美妙,让贺兰火觉得又痛又屈辱。
可是这一次,在昙青诀的爱抚之下,她的身子被点燃了火焰,这让贺兰火感觉到了害羞。可是这种美妙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渐渐的,贺兰火在昙青诀的爱抚之下,身子慢慢的放松,身体也被分开。
伴随痛楚的感觉传来,贺兰火不由得啊的叫了一声,随即她的嘴唇却是被昙青诀堵住了。
绵绵不休的亲吻,让贺兰火感觉到那份疼痛稍微减弱了些,只是贺兰火的眼眸之中还是多了几许潮意。
昙青诀吻去了贺兰火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第一次,自然是会痛,据说以后就会很快乐。”
昙青诀的这些话,越发让贺兰火羞不可遏。
“哈哈,男女欢愉,闺房之乐,又有什么好害羞的。火儿,难道你不喜欢。”
昙青诀慢慢的动作,似乎怕弄痛了贺兰火,将贺兰火当做珍宝一样,却也没有停止自己动作的继续。
这一夜,是他们两人的新婚,他要让贺兰火留下美妙的回忆。
贺兰火终于禁不住睁开了眼睛,有些恼怒的看了昙青诀一眼。伴随昙青诀的爱抚,这份疼痛之感渐渐淡去不少,贺兰火感觉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的美妙感觉再次涌上来。
昙青诀也感觉到贺兰火身体的变化,动作幅度不由得大些,他的手指轻轻摩擦贺兰火的唇瓣:“火儿,叫出声吧,我喜欢听。”
“你,你真是无赖。”
“无赖得你不喜欢吗?哈哈!如今我便是你相公了,恐怕以后还要继续无赖下去。”
这一夜,温柔缠绵,贺兰火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最后还是禁不住叫出声了,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苍鹰,顺着瀑布,一次又一次的逆流而冲击,直到筋疲力尽!最后她浑身酥软的落在了昙青诀的怀中睡着,宛如满足的猫儿一般。
很多年后,京城的百姓仍然是记得这场婚礼。一位是绝色的郡主,一位是大胤的战神,他们的结合宛如大胤京城的一首神话故事,让人津津乐道。昙青诀对贺兰火的宠爱更是毋庸置疑的,而之后很多年,昙青诀也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对贺兰火的爱意。
甚至连几月之后,太子的立妃之礼,也因此少了几分的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