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疯狂后遗症
头痛欲裂。
眼皮挣扎着睁开，视野一片模糊。
“Paul…”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像有炭火在嗓眼里灼烧。
一枚小小的，中间呈球形，金属银色泛着蓝光的“回力标”飞来。投影显示：09:51，8月9日。
想活动下四肢，全身酸痛松软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
视野终于清晰起来，房间纯白还好并没有刺痛到双眼。
周围飘浮着绒毛，健身球，毯子，绳索，棒棒，人体……
瞬间被激醒，头脑中传来爆裂般的疼痛险些令我昏厥——这里是主卧（失重空间态）。
“都谁！……”我要疯了。
每个人的影像被显示在我眼前：夏梦、菲儿、洛洛、Anne。
我瞬间如坠冰窟。
夏梦夏梦夏梦夏梦……怎么会这样？！不对，不对，我的潜意识一直保持着清醒……
回想，集中精神，没错我没有底线破碎的记忆或感觉。
慢慢地，终于确定：这里没有别的男人进来过；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碰过菲儿。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在这座房子里我是神，我可以回放任何时间任何角落的录像。
这是个阴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Anne一直觊觎着我的夏梦，洛洛是帮凶。
想清楚事情的关键，我游过去找夏梦。还好她身上没沾/挂着什么东西，我顺来一条毯子将夏梦围好，怀里的女人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去了……
把夏梦安置在楼上的副主卧，这里别人绝对干扰不到。
直接从副主卧的2号门出来。3楼4楼客人一般不会上来，1-/1/1+/2楼一片狼藉。很多人已经离开了，有些人还迷失在这里。
确定下备份。挥手指令，所有碎屑都被振荡殆尽，尘埃会在60秒内被彻底滤尽回收，再经过机器人的蒸汽清洁和紫外线杀菌，物品即可焕然一新。客人都离开前，不会将房屋变回默认形态。
彻底整理一下自己，吃了点东西，回去找夏梦。
女人静静地睡着。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检查有没有软组织损伤之类的出现。夏梦虽然健康，但身子终究是有些弱的。
谢天谢地，所有指标都正常。
爬上床轻轻搂住夏梦，我也睡下了。
……
再睁眼，夏梦已然不在身边。现在是晚上8:36。Empyrean信息板显示夏梦情绪异常，急忙套件衣服去找夏梦。
房子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家里此时只剩下菲儿，我，夏梦。
夏梦正独自在她的浴缸中哭泣。
唉……这种事身边总在发生，但在夏梦身上绝对是不敢想象的第一次。她不仅是因为她有怎样，也是因为她觉得她这样子会对不起我……
怎么对她讲呢？此时的佳人儿脆弱得很，许多方法都不再适用。
拿我和洛洛说事，转移注意力？我不是圣人而且不想将事情弄得更糟……
手指触碰到夏梦的瞬间，夏梦几乎是弹了出去……对我都变得这么敏感了……事情真的是不好办……
轻之又轻，慢之又慢地用身体将不住颤动，死力挣脱的夏梦固定稳。一点一点的向她解释：“……没事…真的没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
以将自己额头撞得四处溅血为代价，夏梦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
躺在床上我还吓唬她说：“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一步我就死了……不要送医院，Paul可以指导你进行治疗……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然我会难过死的……”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
就这样，家算是搬完了。其中的插曲令我兴奋：夏梦的世界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对我来说利大于弊的变化。
这一年的七夕，在我躺床上装死和夏梦无微不至的照料中度过了……
我准备了一对情侣“吻链”，自己设计的。当两条项链相互接近时，会受磁力作用合二为一，组成一个类似的心形。
她则是帮我将很久之前我设计的“世衡环”实现了。相比我的版本她做的这个十分华丽妖冶，看起来非常有感觉。
夏梦这两天对我温柔异常，百依百顺。看来今后自残也可以看作非常时期的非常方法。我尝试着走钢丝一点一点侵蚀夏梦的底线，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但同时也注意不要玩火**。
“不行那怎么可以…”
“人家饿嘛~”
“饿你直接吃就好了啊…”
“不行没胃口一定要这样，你怎么搞的嘛大过节的我头都这样你还要气我！”
“那你…啊！不要…啊……”
“……嗯~还不错~怎么样感觉不一样吧~”
“嗯…”
“再来！”
“啊…哈哈哈……好了啦不陪你玩了下次吧~”一溜烟儿跑掉了……
唉…配合得挺好的啊…双赢啊…怎么走了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我发现家里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菲儿变了。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其实那时我基本无法思考，全是下意识）：连叔死了，菲儿交给我，绝对不能刚交到我手上就被砸了。待客人们情绪上来之后，菲儿一直在我的监视中。直到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就直接拉着菲儿跟住我。
菲儿被我保护得不错，意味着主卧里发生的一切，清醒的菲儿全程目击……
不仅如此，菲儿看我的神情也完全不一样了，那小眼神就好像……洛洛！
My_god．整件事情从我将菲儿交给洛洛的一刻起，我亲手将菲儿自己夏梦全给卖了……
我蠢么难道？从我的角度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啊…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这些坏人…想必是蓄谋已久了…我和夏梦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她们看着眼红呀。一定是这样……
F*CK!我被自己的推断气笑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我。”
“怎么？你心虚了么乐哥哥？”
“拜托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哦，那你怎么不让我看你？”
“你不要跟洛洛学坏我跟你讲，你要是不学好的话我就不再是你的乐哥哥了。”
“不再是我的乐哥哥……那你想是我的谁~”
真不明白才过去那边几天？被人给灌了什么**汤了这么好的孩子。
“你不要再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我会尽快给你联系好学校。”
“哦？想就这样把我给甩了？”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送去寄宿学校？”
“不信。”
“过些天中元节跟我去福寿园扫墓。连叔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福寿园里只供着连叔的遗物。按照连叔留下的信息，我已将他安葬好了，尘归尘，土归土。连叔纵横漂泊一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安置。温伯也已经到了湖北，那边自有人安排。
菲儿什么也没说，愣了一下径自走了。
朋友们给我留了言或是打电话问候。除了感谢客套之类，大家对一些元素还是蛮感兴趣的，甚至有人直接称我们的新家为“魔幻城堡”。
虽说这么叫有点俗，但名副其实嘛~整整四层可供随时重置的空间，单是架构设计就超麻烦的。
很多朋友都问了关于“美杜莎之眼”。对于这个我的回答多是“42种肉质和87种胶质凝合而成的精华，具体选料可依个人口味自由添加。”也有很多人问饮品中的“冰晶”是什么材质，感觉很好看非常适合代替冰块。
大家对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乐对于液氮的应用堪称出神入化。
次日上线。
我出现在一处浅滩上。面前一座突兀的石柱山矗立在水中。先向四爷问了下情况，他说当前新住民（玩家）第一梯队等级40+，东海地区最高47级有33人。临走还告诉我说：“人在上面，抓紧。”
这耐心……
取出游戏刚开时让李倒儿邮寄来的陶笛，尽我毕生所学悠悠吹奏起来。
良久，耳畔响起破空之声。一枚石子扎入水中，牵带着一张细纸条：上来。
混海鞭这时起到了关键作用。我想起和夏梦在塔斯马尼亚的时候，我在上面紧张地爬，她在下面紧张地看……如果是童谣呢……
整理思绪，一鼓作气攀到顶，这个不算难。
终于见到了期待见的人。
“晚辈见过黄先生。”说着俯首抱拳。
黄先生说：“你的笛子拿来。”
我将陶笛交给他。见他细细端详，便说：“如先生不嫌，拿去便可。”
他把玩了半晌，还给我说：“内功根基还浅。”
“还望您能稍作指点。晚辈有一事不明：入门的修炼，我所学的是从续断、虚实、刚柔六个方面修行。请问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一些关联？有些宗派专精其中几个方面的做法想来并不适合我们桃花，还请先生明示。”
黄先生看了看我：“所追求的结果不同，过程自然也会不同。这些资质齐头并举，方是至理。”
我的六维属性化作一个正六边形。
“谢前辈指点。前阵顽童前辈钻研出上下左右互搏之术，晚辈刚好在场，顽童前辈就顺便传给了我。不知黄先生是否感兴趣？”
“哦？”黄先生颇感诧异：“你练练看。”
我向他一抱拳：“晚辈初到桃花岛，尚未习得本门精妙武学。只得配合其它门派的入门功夫向先生献丑。”说着拉开架势比划起来。
刀法、混海鞭这些只是做互搏术的上肢示范，入不了黄先生的法眼，但几种移动技能的配合早已被我运用得变化无方。尤其凌波微步，只引得黄先生也为之侧目。
黄先生一边看一边想着。待他眉目舒展，我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