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２ 哥俩打赌
关东清朝时一个偏僻的山沟里，住着金氏一家。年迈的爸爸和大儿子两口子，还有小儿子，爸爸平时省吃俭用，到了两个儿子长大成人时，日子过得挺富裕。可是有一年爸爸忽然病了，请来很多名医也未能给治好。色爸觉得自个儿已经不行了，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两个儿子，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小儿子还未成家，他怕平时好吃懒惰又心狠毒辣的大儿子照顾不好弟弟。
临死前，爸爸吉把两个儿子叫在跟前嘱咐道：“你们两个都听着，我死后你们一定要相互体贴，和睦相处，不要让别人笑话你们。老大，你要照顾好弟弟，给他娶个好媳妇，让他过上好日子。”
兄弟俩表示一定照办。
爸爸吉去世后，弟弟更懂事了，起早贪黑地干活儿。可是，哥哥和嫂子却躺在炕上睡大觉，只是想吃想喝。
转眼间过了四年，弟弟也长成十九岁的小伙子了，哥哥总是让他下地干活儿，根本不想给他娶媳妇，更不想为他盖新房子。他们两口子整天呆在家里，吃的是好饭菜，可天天下地干活的弟弟吃的是哥嫂吃剩的凉饭和咸菜。但弟弟总是对哥嫂百依百顺，从未对他们发过脾气。
一晃儿，又过了四年，弟弟已经长成二十三岁的硬汉子了。到了这时，狠心的哥嫂想独吞家产。有一天，哥哥把弟弟叫上前儿说：“弟弟，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啊？哥哥。”
“你说这个人世上许许多多人中，到底善者得福还是恶者得福呢？”
弟弟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哥哥，我看这个与善恶无关。个人能不能得福，得看他是不是勤劳。勤劳，就能过上好日子，反过来好吃懒做，总有一天会穷的呀。”
弟弟这么一说，哥哥绷着脸不乐意地说：“我问的是善与恶带来的结果！”
弟弟不知哥哥间这事的用意，觉得摸不着头尾就说：“依我看，恶者害人得利，眼前是能过上好日子，不过害人者终不能得好报！再说善者呢，虽然财产被人抢光，吃不饱，穿不暖，但没有欠良心债，所以会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终会有出头之日的一天呀！”
听完弟弟的话，哥哥气愤地说：“你这小子说什么？真不懂事！我看心恶者对自己是会有好处的，心狠毒有什么不好的？抢别人，不害别人还能过上好日子吗？反正比被人抢光好！”
“哪能呢？依我看人总是要行善。”
“什么？行行行，你小子既然喜欢善者，你也就行善吃苦头吧！”哥哥把话说出，嘴里还嘟嚷着。过了一会儿，哥哥又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说：‘“今儿个就说到这儿吧，不过你得记住，明天我们俩还要上街问一问别人到底谁说得对。”
“行，明儿个就问。”弟弟也不耐烦地答应了。
第二天清早，弟弟下地后，哥哥把三两银子装在兜里，出门到了村口的路旁，等来等去来了一个中年人。哥哥就装出很有礼貌的样子迎上前去说：“您来了，我想跟您请教一件事儿能行吗？”
那个人就问：“你想问什么事啊？”
老大说；“您说在这个世上行恶、行善到底哪个好？”
那人说：“那当然是行善好啦，不论对别人还是对自个儿都有好处。你说呢？”
哥哥眨了眨眼睛说：“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前儿天我与别人打过赌，我说行恶者对自个儿是有好处的，那人却不承认。我俩就想在今个儿中午间一问别人，事到如今，您就帮我谗说吧！”
那中年人觉得很怪，但没有把话说出来，哥哥乘机从衣兜里掏出三两银子给他说：“今个中午，您就在这儿等我和我的伺伴儿吧，等我们间您时，您就说行恶者有好处，就拜托您了。”
到了中午，弟弟从地里回来吃饭，他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哥哥等他吃完饭，说：“你还记得吧，今天中午我们出去问一问别人到底谁说得对！如果你说得对，我就给你娶媳妇，把家产分给你一半儿。如果我说对了，我就要你两只眼睛！”
听到最后一句话，弟弟先是一愣，但又想了想，咳，哥哥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就答应了。
哥俩到村口等人。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人。哥哥急忙先跑上去打招呼说：“请问：世上行善者好呢，还是行恶者好？”
没等弟弟跟上去，那个人就开口说：“哎呀，这么简单的事还用问吗？当然越恶越是对自己好啦！”
弟弟听完不服，哥哥却挺乐地说：“谢谢您，谢谢您指教！”边说着边硬把弟弟拽回家。晚上，哥哥乐得又杀鸡又买酒，好象过年似的。
吃完饭，弟弟象往常一样，到屋里搓绳子，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忽然哥哥走了进来。“弟弟，你我之间打赌的事你还记得吧？”
弟弟笑着说。“哥哥您还在说笑话呀？”
哥哥却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笑话，是早已说好的。你听清楚，嘴是横着的，话可要直说，你我之间已经不必说了，我这就该抠你的两只眼睛了，马上跟我来吧！”
到了这时，弟弟才明白了哥哥与自个打赌的用意。
弟弟服着哥哥到了离家很远的悬崖峭壁上。哥哥转过头来说：“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紧抓住弟弟的头，一边往卞压，一边用手把弟弟的眼睛抠出来。弟弟呼唤着天啊，睛里的血象泉水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弟弟从昏迷中醒来。他忍着疼痛旗摸自己的眼睛，可父母给他的两只眼睛竟被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抠走了。弟弟哭喊着，却没人答应。弟弟摸到悬崖边儿上边咬牙跳了下去?一过了一会儿，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跳崖后挂在了树枝上并没有死。他又一次跳下去。可是，他掉进了山下的泉水里，又一次得救了。他喝了几口泉水，又用泉水洗了脸，便清醒多了。他两次跳崖自杀成，就再也不想寻短见了。
从此以后，弟弟为了找人迹，饿了就吃山果和草根，不知爬过了多少山。这一天，又一座大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还想抓住一块大石头往上爬，出人意料，那块大石头象石门似的“吱，”一声开了。他顺着石壁摸进里面，原来里面是个大洞。他又摸来摸去，里面有好几个大柱子，还有扁园的大石桌。过了半天，约摸天快黑的时候，从外边儿传来脚步声，一群怪物涌了进来，大吵大喊的，能有十来个。弟弟躲在里边听着幼静。
“哎，终于到家了，我们就摆一桌喝一杯吧！老虎大哥。”
听说话声，弟弟得知进来的一群当中有一只老虎。一群怪物忙碌了一阵说：“虎大哥，桌子摆好啦，宝贝也拿出来啦。”
“是吗？那就都过来吃吧！”外边的怪物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又吃又喝。过了一会儿，大概吃饱了，安静下来。弟弟在他们的吵嚷声中听出这一群怪物当中有老虎还有狗熊，狐狸、兔子等等。
吃完东西，老虎说：“看来，大家都吃饱了，那么规在耽讲讲故事吧。”
这么一说，快嘴的狐狸先讲起故事来。“我就讲一个亲眼见到的吧。今儿个，我下山到了河边，本想过桥，可来人太多，就到了桥下面，看了看人们过桥的样子。看了半天，觉得没意思。我这时发现从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白道袍，头带黑纱帽的人，我看他走路的样子又笨又慢：特意等他走过来后仔细，看，原来是个瞎子。那瞎子到了桥头先用拐杖探路开始过桥，
走到桥中间，脚一落空掉进水里了。后来，过路的人们把他救了。狐狸歇了一会儿接着说：“我看那个瞎子又可怜，又可笑，现在的人实在是太笨了，怎一么就不想去治呢？别的方法先不说，就是过这座山往北走就有一个水沟，再顺着那水沟往上走二里地方，就有一股泉水。这泉水是开天辟地时就有的呀。如果用它洗眼睛，就连没有眼珠的人也能长出眼珠儿，可惜人们不知道啊！”
听完狐狸讲的故事，旁边儿的怪物都着迷了。老虎说：“好了，今儿个就讲到这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动身下山吧！”
临走前，最小的兔子说：“大王，那宝贝可是要啥有啥啊，藏在哪儿啊？”
老虎说：“先放桌子上吧，一会儿就回来。”说完领着兔子，越出洞了。
洞里静下来了，弟弟从里面走出来，到石桌上摸，摸到了拼个八角形的盘子。弟弟就拿着它，离开了山洞直接往后山爬。爬过那座山往北走了一会儿，果真有个水沟。弟弟就顺着水沟往上爬，不一会儿又摸到一个水沟，就是哪山泉水。弟弟喝了一口又一口，又用泉水洗眼睛。过于一会儿，他摸，眼眶里真地长出两个眼珠儿。又洗了几遍，只觉得眼前一亮，能看见东西了。弟弟乐得又洗了两遍，抬头一看，就能看见二十多里外的小屋了。弟弟又有了比从前还要明亮的眼睛。弟弟继续往北走，想找一个自个儿今后的安身之地。到了一个东西北三面是山，南面是河，当间儿是一片从来没人开过荒的大野地。弟弟觉得眼前这地方不错，从怀里拿出八角盘儿，上了北山坡。
到了山坡上，把盘子放在地上，冲着它说出自己想要房子。眨眼间，眼前出现一个又高又宽敞的大房子。他看见库房里粮谷满仓；到了厨房，有个好看的姑娘向他走过来。弟弟一时觉得很奇怪，可那位姑娘走过来低着头小声说：“郎君，近几年来您辛苦了！”弟弟间她是什么人，那位姑娘说：“我是仙女，自从您被恶人抠下两只眼睛后，我一直跟在您的身旁。我来是给你当妻的。”
婚后，小两口儿用那个如意的八角盘开荒，种了数百亩土地。到了秋天，五谷得了大丰收。小两口儿商议后把粮谷拿到集市上，分给那些贫穷人。没过几年，弟弟的名字就传开了。
有一天，在外讨饭的哥哥嫂嫂也领到了他的粮，并听见了发粮人的姓名。哥哥想，弟弟明明是在儿年前的一夭夜里被自个儿亲手抠出眼睛扔在悬崖上的，根本不能活到今天，再说他活过来也是个瞎子，不能成财主，不会是他的。
第二天，哥哥又到了集市上领了一袋米。他看赶车来发米的－人很热情，就又向他打听发米人的姓名。那个赶车的说的正是弟弟的名字，哥哥又间他是不是个瞎子，赶车的说不是。哥哥就放心了。
当天傍晚，哥哥在回家路上又碰见了那个赶车的。哥哥就主动与他打招呼问他去哪儿；赶车的说他回主人家。哥哥又问：“你们主人家在哪？”
“离这儿往北走一百里就到。”
“你主人的眼睛真不瞎吗？”
“是的，现在已经治好了。”
“什么？那从前瞎过吗？”
“是呀，听说从前有一个恶魔把他的两只眼睛抠出来了，，可后来又治好了。”
“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治好的吗？”“不知道。”
哥哥这才知道，如今这里最大的财主还是自个儿的亲生弟弟。这个没有人性的哥哥，早已把自个儿的所做所为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把自个儿的弟弟赶出家门后，没过多久就把爸爸留给他们的财产用光了，成了要饭花子。如今，他又厚着脸皮找弟弟去了“！
哥哥跟着马车到了弟弟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哥哥看见眼前那一望无边的良田，像王宫一样的几十间房子，他又羡慕，又是恼火，正想往屋里进，一被一个守门人叫住了。这时，从外边来了一个龙轿，走出一个人来。那一个人、下轿后，打量了一番哥哥，急忙跪在地上说：“哥哥，您怎么来了？”
哥哥一见弟弟很内疚，但马上就过去了。他急忙问弟弟是怎样富贵的。弟弟把一切经牲都告诉了他。哥哥听完叽哩噜咕跑回嫂子身边，两人合计一下，决定也去找宝贝。
哥哥和嫂子来到悬崖边。哥哥让嫂嫂把他的眼睛抠瞎，然后跳下崖去。他疼昏了。
第二天，哥哥醒来一看，自己也投有死，也被挂在树枝上。后来他也跳进泉里洗完脸再爬进石河躲在角落里。天黑时，听见一帮怪物进洞里来。其中老虎命令那些家伙们摆一
桌好吃的，兔子说自从去年丢了一个宝以后，就把另一个宝收藏起来了。老虎一边称赞兔子，一边让他们在吃饭以前查一下洞内有没有啥躲在里面，没过多么，他们就把哥哥找出来了，吓得哥哥昏死过去，没等他醒过来，就被老虎吃掉了。
再说嫂嫂下山回家以后，等着等着，骂了五年，哥哥也没有回来。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雨，多年未修的房屋倒塌了，嫂嫂死在里面。
行善总是比做恶的人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