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答应
在晕前，许墨飞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我勒个去，又晕了，这不科学。
……
许墨飞感觉自己迷迷糊糊，不知时间。
“孙爷爷，墨哥哥到底怎么样了啊？”
声音清脆而带着焦急，还隐隐有一丝哭腔，似远似近。
这声音是谁？
许墨飞恍恍惚惚，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黑暗中又传来一个和声和气，带着一份安慰，道：“没事，你墨哥哥马上就醒过来了。”
哦，是了。我是因为看那字晕过去了。
身体的感觉渐渐回归，许墨飞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
小手软软的，有些冰凉，这是小澈的手吧，许墨飞心想。
许墨飞近乎梦呓吐出两个字：“小澈？”声音很小，还有些含糊不清。
慢慢睁开眼睛，满脸泪痕的小澈和站在旁边的孙先生映入眼帘。
小澈的眼满是血丝，听到许墨飞说话，看到许墨飞睁开眼睛，她又是眼圈一红，要掉下泪来。
许墨飞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微笑，然后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滴，柔声道：“不要哭。”
小澈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用力的点点头。
许墨飞扭头，看孙先生。
“阁下是？”许墨飞开口。
他此时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孙先生。在门口的时候一是距离远，二是很快便昏迷了，也没机会在意孙先生的样貌。
孙先生眉毛似剑，却不锐利。面容看起来很平凡，但是让人很舒服，给人一种亲切和煦的感觉，如春日微风。
他身着一袭白袍，上面没有装饰，却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他的动作虽然看着速度不快，却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孙爷爷呀。”小澈道。
许墨飞一脸惊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指小澈，又指指那中年人，涩声道：“爷爷？”对于一个npc，数据流的存在，还是个中年人的样子，许墨飞实在是叫不出“爷爷”两个字，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别扭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对啊，孙爷爷和我奶奶是好友呢。”小澈睁着大眼睛望着许墨飞道。
许墨飞心道，果然是驻颜有术吗。但是让他一个中年样子的人为爷爷，还是有点别扭。
那中年人大概看出了许墨飞的窘迫，笑道：“就叫我孙先生吧，老夫名号已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就称呼我孙先生吧。老夫只是字写得多了，驻颜有术罢了，算不得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孙先生望着许墨飞，脸色有点尴尬。
许墨飞没有开口。
他在等。
等孙先生开口，等他的解释。
孙先生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道歉：“这是我考虑不周。”
孙先生也很奇怪，虽然是他施法，但是其他玩家的反应和许墨飞都截然不同。只有许墨飞自己一人昏迷过去，其他几人都是恍惚了半晌就醒过来了。这让孙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小澈还因此跟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自己哄她用了很长时间，但是收效甚微。好不容易磨破嘴皮，小澈终于松动，说如果许墨飞醒不过来就永远不原谅他。小澈可是从来没有跟自己发过脾气，如今竟然为了区区外人就跟自己发脾气，这让孙先生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孙先生的错。
毕竟许墨飞是来送小澈的，而不是堵路的。孙先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除了小澈之外的所有人施法，许墨飞遭受此罪纯属无妄之灾。
“我一听说小澈受欺负了，心情急切所以没有明白情况就出手了，而且出手也有些重了。”
“阁下如何称呼？”许墨飞问。
“你可以叫我孙先生。”孙先生道。
许墨飞点点头，道：“先生对小澈关爱之情很深，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但是和能接受是两回事。毕竟自己受了无妄之灾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孙先生爱孙心切，但是这也不是伤害无辜之人的理由。
孙先生也听得出许墨飞言外之意，歉意笑笑。
“哼。”小澈白了孙先生一眼，孙先生满脸的无奈和宠溺之色。
许墨飞这时才有心思抬头望向四周。许墨飞是躺在一个床上，抬起头望望周围，已不是街头，而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屋。小屋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两个字，“正心”。
“不知先生可知我为何昏迷？”
孙先生不答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许墨飞听到这句话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大概是孙先生问自己在昏倒之前看到了什么。
许墨飞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记得，看到‘书心斋’之后，发现周围的东西都不见了，变成了黑色的，只有书心斋这三个字变成了蓝色，给我一种浩大广阔的感觉，慢慢的这三个字就变成了大海了，然后大浪打在我身上，把我给拍晕了。恩，大致就是如此。”许墨飞点点头，作肯定状。
孙先生脸色变得很古怪，然后漫不经心的道：“哦？你确定是浩大广阔的感觉？
许墨飞想了想，点点头作肯定状：“绝对是。”
“那不知你对我这书法可有什么兴趣？”孙先生问，他想用这种方法来补偿许墨飞，但是许墨飞接受不接受，他却不知道。
当他听到唐重描述完之后，原本只是抱着歉疚补偿之心要随便教点东西的孙先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顿时起了收徒之心。
此时，小澈坐不住了，摇着许墨飞的手：“墨哥哥，你就答应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求你了~~”
小澈又扭头看孙先生：“孙爷爷你也帮我劝劝墨哥哥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脸上满是“如果你不帮我劝我就不理你了”的表情。
孙先生一脸无奈，我本事有那么不值钱吗，还得求着别人学。那几个实力比这小子强的人自己都看不到眼里，他们求自己自己都不屑一顾。如今风水轮流转，报应啊，报应啊。
许墨飞思忖了下，艺多不压身，于是点头答应了。
小澈很高兴，声音清脆：“哦也~哦也~以后哥哥也能和我一起学字了~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