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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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炳东手下的何医生帮刘奔检查了身体。缝合了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虽然刘奔做的很好，但是处理伤口这种事情还是专业医生做的更好。
于炳东送来了几簇灵能，刘奔饮下，修补着体内的钙五十四。
而军方在百花园大规模的排查，仅仅找到了刘奔所使用的枪械。只能从它的源头查起。
在高度的压力下，刘奔终于犯了错误。把枪遗忘在了百花园，没有取回。或者说，他没机会取回。在回到酒店的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陷入混沌中。而当他醒来，又在一个被灵力阻隔器封闭的空间。
特情处风风火火地忙着。从出厂，使用人，到买家，这把枪的前世今生全部被翻了出来。它最后的消息是被一伙走私商买走。
军方很快找到了走私商，走私商在多方施压下说出了猎犬这个名字。
猎犬又在何处，这对国家机器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问题。既然他与刘奔有关联，那么事情就不再难办了。
程海与刘奔皆已失踪，唯有找到猎犬。
秋高气爽的北市。
幕后黑手听到电话里的报告，噩耗袭来，只觉得天昏地暗，悔不当初。
刘程远啊刘程远，我终究是比不过你。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对手。他起身看向窗外，只觉背影有些沧桑萧索。
拳头攥得嘎巴嘎巴响，他后悔当年弄死刘程远儿子的时候没有弄死他的孙子。他后悔当年鬼门一案没有再加派人手将刘奔也困在里面。
片刻，他又回复了精神。孩子走了就走了，剩下的人还得奋斗。他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准备了这么多年，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刘程远你不是一生为国为民么，到头来，你身边没一个能帮你的。看我事成之日不将你千刀万剐。
十月三日中午，放晴了。阳光铺洒在大地上，水气抖动着光影。
刘奔化身李先生举着吊瓶和杨依依走出了工厂，外面有车在等待，后备箱放着刘奔的背包和摩托。
太阳有些刺眼，空气很清新。刘奔感受着还活着的愉悦。
二人上车，刘奔将吊瓶挂在座椅边上的挂钩上。
车子开出了厂房，驶进了街道。这里是一条所谓先锋艺术家打造的街道，奇奇怪怪的建筑随意可见。真亏于炳东能在这种地方建巢。
前面的巷子有些昏暗，刘奔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忽然一栋楼上一道反光闪过，司机胸口被射穿。血溅洒在挡风玻璃上。刘奔急忙扑过身子，抓紧方向盘，抓着他的脚踩下刹车。
他抚着杨依依的背趴下，自己也伏在后座，不敢轻举妄送，魇帮他观察着，只要有子弹飞过来，他就抓着杨依依闪现转移。
一直都很安静，对方似乎只是逼迫刘奔停车。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一个吃着瓜子的人坐了进来。
“别紧张，我是老爷子派来的。”他带着墨镜看不见面容。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刘奔只觉得这个于炳东是个十足的蠢货，自己就不应该相信他。
“我在长春特情处也有段日子了，这里的花花草草就好像在我眼皮下面，有点动静总能察觉到一些。找你有些难度，但是找于炳东这样的人就没什么难度了。”戴墨镜的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一脚把尸体踹下去。用擦窗布擦干净血迹。
“其他人不知道么？”刘奔还是有些担心，在长春这个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处处小心。
“放心，我已经被踢出追查队伍，没人在意我的去处。”邹局长摘下了墨镜。
刘奔并不认识这个人，特情处在军队也不算小部门，军官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近万人。
“有这个你总相信了吧。”邹局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
刘奔接过来，是刘程远的亲笔，墨水的味道还很清晰。
“刘奔。
万事小心。
刘程远。十月二日留。”
他也终于放心了，这个人是值得相信的。
“你准备怎么送我出去。”刘奔将手中的匕首送回袖子里的皮套。
邹局长擦干净了血迹，坐到驾驶位。
“开车。”他重新启动了车子。“说说你查到的情报吧，我汇报给老爷子。”
窗外的景色快速褪去，刘奔整理了脑子里的信息，“沈阳军区和成都军区已经重度污染，而那个中将的身份暂时看来邱立的嫌疑最大。还有，他们准备破坏军方掌握的大量的灵门。根据我昨晚杀死那个程海的情报，长白山的破坏灵门活动已经开始了。他们培养了大量的能力者。活动资金是由周革命的公司提供，虽然他们已经破坏了这家公司的所有资料，但是周革命还有一个备用服务器。备份的账目在这里。”刘奔将腰带扣掰开，拿出一个储存卡。
邹局长眉头紧皱地接过储存卡，刘奔的话语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牵连如此之广，可谓是前所未有。破坏灵门，招募能力者，对方是铁了心要兵变了。
“还有，你们要查九三年党校的在籍人员。从教员到学生，都要查，不论是军方还是其他方面的。朱建武和周革命都在其中，这个党校名单中肯定有一个是重要目标。”刘奔再次说出了重磅消息。
“知道了。只是怕有点力不从心了。现在的情况比预想的严重太多。很多人已经开始畏首畏尾，情况不乐观。”邹局长说完沉默了。
刘奔听到他的话也不再说话，杨依依背脊发凉地揪着衣角。他们各有心事。车子里郊区越来越近。
“你离开长春以后就隐藏起来，等待老爷子的信息。如果我们手术成功，你就回来，我们会摆好了庆功宴等你。如果我们失败了。中国只能落入不轨之人的手中，老爷子让你离开。去过快活日子，别回来。也别想着报仇。”邹局长轻声说着。
“不。还不到时候，我还有些问题没有查清楚，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这个女人你们先带走，她是重要证人。”刘奔指了指边上插不上话的杨依依。
“你呢？你要准备做什么？手上已经有了这么多线索，你还要查什么？”邹局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他显然对刘奔的回答并不满意。刘奔已经做的够多了，他不能让老爷子的孙子再涉险。
“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还不会露头。如果只揪出了邱立，断了的根茎还藏在土里，说不定哪一天又要破土而出，一定要斩草除根。”刘奔坚定地说着。
邹局长从倒车镜看着刘奔的神态，自知无法说动他。而他的能力又不足以制服他，他只能选择退让。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告诉我，我们准备随时支援。”邹局长无奈地说出了这些话。
“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们不能随意乱动。牵一发动全身，你们有行动。我的目的也就暴露了。你们现在能帮我的就是扰乱特情处的视线，让他们选择错误的方向。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止是以邱立的伏法结束。”
邹局长开着车子进入了一间洗车房，刘奔的吊瓶也全部滴完。他们换了一辆车。邹局长和杨依依都化了妆，变换了身份。
路上有特警盘查，安然通过。国道越来越近，大家都没有开腔，气氛很沉重。
终于，出了城，在一片落叶纷飞的田野旁，刘奔说出了，“停车，就到这里吧。”
“好吧。”邹局长踩下了刹车。
刘奔走下车从后备箱把摩托取出来，背上背包，带上头盔。
“一路小心。”杨依依忽然开口喊道。她憋了一路，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没有想到刘奔背着这么沉重的担子，她只为自己在这一路的胡闹感到羞耻。
“放心吧，他一直都很小心。”邹局长拍了拍她的肩膀。
刘奔扭动油门，发动机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他骑车绕道二人面前，打开头盔的防风镜，露出李守业的面容，“我这就走了，你们也要小心。”
“记住，如果情况比想象的糟糕，生命比一切都重要。”邹局长一脸沉重地说。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做孤胆英雄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那个于炳东的下场是什么？”刘奔有些关心这个蠢货，毕竟他也算是帮忙了。
“特情处情报分析会把他和你还有程海联系起来，收押到能力者监狱。至于多久出来就不清楚了。”邹局长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问别人的事情。
“对他也算一个好的去处。”刘奔盖上了防风镜，脚尖轻踩循环档，松开离合。
扬长而去。
邹局长和杨依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中央，有些话说不上来。
那种哽在心口的感觉，让他们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