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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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讴歌的青春只有纸醉金迷。有人自嘲为**丝，说自己愤青一个，用各半来形容自己的不道德与高尚。
社会终究要有那么一股酸臭的味道。散发着味道的人用文字来描绘，描绘那些狗皮不通，那些不切实际。
今日这个清晨，有人用鲜血染红理想，有人用生命保卫家园。
刘奔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敲打键盘写着申请调离的报告。
上午九点半，报告送到了人事部，再由人事部从到了指挥室。刘程远同意了。
赵蕊和刘奔一同调往成都军区。
下午三点半，北市开往成都的高铁发车了。
刘奔一身便装躺在软卧里，看着杂志。
赵蕊在一旁玩手机。
刘奔翻了翻杂志，觉得无聊。“你老玩手机玩什么呢？”
“手游啊。”赵蕊微笑着回答。
“什么手游这么有意思，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一直玩手机。”刘奔把杂志合上丢在桌子上。
“就是无聊才玩手机，不然做什么。”赵蕊无奈道。
如果说过去人们在路途中喜欢看书消遣时间，那么现在电子产品则变成了打发时间的新工具。方便快捷，真是有时候人们拿着电子产品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着电池的电量被自己不断消耗。
“都不知道时代在进步还是退步。”刘奔随口一说。
“怎么？你不喜欢玩手机?”
“你见我玩过手机？”
“没有。”
“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小小的屏幕上，我还不如看看沿途的风景。”
“看看新闻也挺不错的。”赵蕊莞尔一笑。
刘奔不做声了，他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年人。他看新闻仅限于几个板块，其他民生、时尚、娱乐板块的新闻似乎都热衷于报道负面。
挖掘这个社会的黑暗给了那些无聊的记着以成就感，却不知，人们在这负面新闻中惶恐不已。大多数人们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到底是时代让人性缺失，还是我们的本性如此。漠视因为错误的舆论向导而司空见惯。
又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你想什么呢？”赵蕊放下手机问。
“我在想一个词。”刘奔望着车厢的棚顶。
“什么词？”
“众口难调。”
“怎么说？”
“报道前景一片大好，有人说，这是掩盖事实。这些报道根本不符合社会现状。报道负面新闻，有人说，这是错误引导社会舆论。这些报道会让社会道德沦丧。你说，这新闻到底该不该看。”
赵蕊愣了愣，“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人家爱看什么就看什么。有人就喜欢看负面，有人就喜欢看正面，你管那么多什么。”
“我没管。”刘奔叹了口气。
“那你还说。”赵蕊觉得刘奔完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次去成都是干什么你心里有数么？”刘奔转移话题。
“知道。盯着在印度活动的麦加能力者。怎么了？”赵蕊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你以为是搞情报么？”
“那是什么？”
“是去打仗。”
“前线不是在阿富汗么？和印度也有关系？”
“以防卫印度叛军的名义驻军藏南，你觉得上层是什么意思？”刘奔简单地说道。
“收复藏南？”
“愚蠢。”刘奔直接否定了赵蕊，“藏南早晚都要收复，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控制尼泊尔，孟加拉掌握印度洋的出海口才是这次作战的主要目标。”
“我一个话剧演员。哪儿了解这些。”赵蕊弄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我也是找点话题说，省得你老玩手机。”
“那就说说你参军前都干什么了吧。”
“大一的时候研究金融期货理论，找了个清闲的社团，方便请假逃课。”
“然后呢？”
“然后就被我爷爷拉进军区训练了。”
“你加入了那个文学社是吧。”赵蕊在江夏调查的时候知道了刘奔曾经在江夏科技大的文学社呆过。
“主要是为了清闲。我们社团办活动也无非就是读书日。一帮人窝在花坛或者自习室看书。”
“那你都看什么书？”
“西游记。”
“切。还不如看电视剧呢。那么多版本，哪一个不比书好看。”
“喜欢看电视剧说明你一点都不了解西游记。如果你能看懂，说它是四大名著之首也不为过。”
“真的假的。我们以前话剧考试经常选西游记段子。倒没看出什么不同。“
“表演艺术形式和文学艺术形式本来就不是一个东西。你们主要是服务大众的，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无法表达出来。比如，唐僧弑父，这个在文字中多看几遍就能看明白。但是如果话剧或者电视这么演的话，就非常无趣。”
“唐僧弑父？你没逗我吧。”赵蕊张了嘴巴。
“一个人一个理解，谁知道吴承恩当年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们也不过就是揣测。”
“那你在文学社都写什么了？”
“写了几个短篇和几首寓言诗。没什么意思。”刘奔说到这反而有些尴尬，甚至都闻到了自己大学时光中的酸腐味。
“回头给我看看，我给你把短篇改成剧本。”
“别。原件早就弄没了，估计文学社那边也没有。你就不用惦记了。”
“切。”赵蕊知道刘奔在打马虎眼。
两人又从文学聊到电影。
“你最喜欢那部电影？”赵蕊手肘支在桌子上托腮问。
“七宗罪和第六感。”
“七宗罪太血腥了，第六感我喜欢。”赵蕊想了想，“我还是最喜欢肖申克的救赎和这个杀手不太冷。”
经典的电影很多，刘奔和赵蕊说出的这四部说明了他们的性格。刘奔喜欢带有数字的。数字说明了条理性，那种有据可循的引发观众的共鸣。而赵蕊喜欢文学性的名字，不是因为她喜欢文学，而是名字中透露的那种细腻。男人与女人的兴趣差别想必也就是如此吧。
“最近几年的电影少有经典作品了。”刘奔不由得感叹道。
这些电影都是二十年，三十年的经典之作，比他们的念你还要大。
“因为娱乐至死的社会少有人愿意去看这种电影了，尤其是我们这些演话剧的。除了宣传很久的场次和经典剧目，基本上票都卖不出去。”赵蕊感觉自己终于拉近了与刘奔的距离，刘奔此刻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人。每一个表情都说明了他有血有肉。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相谈甚欢。
刘奔对这种平静的生活也很享受，他不需要演戏，不需要做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成都到了。
晚上的成都不是很冷。
报到时间是明天，二人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住下。
赵蕊轻敲刘奔的房门，邀他去吃小吃。
二人享受着这个悠闲城市的悠闲夜晚。
江边的夜啤酒，串串香。麻将声，欢笑声。
夜至两点喧嚣依旧。
心情很好，刘奔睡得很香。
久违的自然醒。
中午退房后，两人在一家川菜馆吃了午饭。一辆挂着军牌的车来接人。
出了城，收过稻子的田中是小池塘。
公路穿梭在山阴之间，不太亮的太阳很是温暖。
铁丝网与警示牌说着地域的非同寻常。
巡逻车，站岗的士兵。
张福全带着自己的警备员在办公楼前等待刘奔。
黑色的轿车停下，刘奔与赵蕊下车。
成都特情处分局局长，马连海笑脸相迎，双手仅仅握住刘奔的手，“真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刘奔瞥了瞥后面偷笑的张福全，寒暄道，“哪里。”
“不知两位吃了没得，没吃地话，就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哈午饭。”马连海说着怎么也改不掉川音的普通话。
“吃过了。我还是先到参谋部报道。等等再和您详谈。”
“要得。要得。”马连海松开了刘奔的手。让秘书接待。
张福全跟着马连海后面去食堂吃饭，还不忘回头给刘奔一个奇怪的笑容。
这个马连海实在是太过啰嗦，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寒暄几句。还总是一口川普，让人只能听个半懂。他又很要强，总拿川军自古骁勇善战说事。张福全昨天一天也是受够了罪。
而今天下午，刘奔和赵蕊就要面对他的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