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徒
第十一章师徒
“放马来吧，不管是多难的考验，我都会通过的！”
韩玉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他没有接话，眼神却显得十分执着。
“小家伙还挺有意思，你随我来！”
“另外，薛亦舒，你先离开吧。”
左商单手倒负，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进内室。
对薛亦舒拱了拱拳表示谢意之后，韩玉同样也迈步走了进去。
一入内室，韩玉立刻产生了一种回到现代的错觉。
只见一张方桌上罗列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用品——烧瓶，容量杯，胶头滴管，酒精灯以及一些其他的化学用品。
“没有经过我允许，不要乱碰这些东西。”
左商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张厚厚的纸张，铺陈在桌面上，又躬下身子，在一个赤金色的储物箱里翻找着什么。
“知道了，左先生。”
如果说之前韩玉只是因为有求于左商才勉强保持恭敬的话，那么现在对着左商，他就是发自内心的尊崇了。
在韩玉的眼里，这位左商老先生，十有**是一位在化学领域超出时代一大步的天才学者。
桌上的那些化学用品别人看不明白，他却是略有了解。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超越现实一小步，是天才，超越现实一大步，是疯子，为世所不容。
“难怪这老头看起来如此孤僻！”
这样怀才不遇的存在，韩玉又怎么会吝啬自己的敬意？
在韩玉发楞的时候，左商手里已经提起了一杆狼毫笔。
沾了沾桌上提前摆好的朱砂粉，他笔走游龙，飞速地在纸上留下了一个鬼画符般的印记。
“给你三十分钟，记下它，并且重写一份。”
左商淡淡的话语传入耳畔，然而韩玉的精神却早已被吸引到那个印记上去了。
在韩玉的视野里，赤红的笔画如同火焰一般，扭曲地燃烧起来，烧灼着他的精神，摧毁着他的意志。
不过盯了三五秒钟，韩玉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
看着韩玉脸色变得煞白，左商反倒生出了一点兴趣：“没看出来，这小家伙还是个天赋持有者……”
“可惜我有要事在身，没有多余的时间，否则好好培养的话，这少年说不定还真是个好苗子。”
左商摇了摇头，并不看好韩玉，单手倒负，踱步出门。
他写下的那个文字在仙秦语言里是最高级别的存在，没有经过修炼的普通人想要记忆下来，不说半个钟头了，就是半个月也绝无可能。
“左先生，我记住了！”
左商迈出去的脚凝滞在空中。
“这才过去了几分钟？你是在消遣我不成？”
“呵……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记住了，写给我看！”
看着面色突然晴转多云的老头子，韩玉顿时觉得心惊肉跳，产生了一种面对太古猛犸巨兽的错觉。
于是他连忙拾起狼毫笔，沾足了朱砂，在纸上写画起来。
他一边画，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些做学问的老头子生气起来，感觉比连营大师发威还要可怕百倍啊！”
十余秒后，韩玉收笔，满脸忐忑地看向了左商。
“虽然字迹奇丑无比，运笔手法也不正确，但这的确是一个‘仙’字。”
白发苍苍的老头死死地盯着韩玉，面色变幻不定，足足过了半响，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少年天资非凡，做我徒弟绰绰有余了。”
清了清嗓子，左商沙哑道：“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仙秦文字吧。”
虽然再次被人下了逐客令，韩玉却是尽兴离去。
走出青石小屋，见时辰还早，他又去了趟珍宝阁，拉着薛亦舒去吃了顿大餐以表谢意。
薛亦舒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含糊不清，但惊诧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心理波动：“左先生真收你做学徒了？！”
韩玉笑着点头。
“你赚大发了啊！不说红岩城，就是在整个大乾，左先生在仙秦语言的造诣也绝对是最顶尖的一批！将来你甚至可以给那些贵族小姐教授文字……”
薛亦舒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给韩玉出着馊主意。
“对了，你知道左先生是什么来头吗？总感觉他很神秘啊！”
韩玉不经意地问了一下，却得到了一个自己不曾想过的答案。
嚼碎口中的食物后，薛亦舒言：“不知道！左先生的一切都是谜团，不过……他似乎是有很大的背景！据说吗，有人曾经看到王霖亲自接见左先生。”
王霖！
红岩城现任城主，同样是王家家主，整个城卫队都是他的私家兵，在这数百里范围内算是绝对的大佬级别人物。
王霖亲自接见左商？
“这个老师不会是在做什么生化武器的研究吧？然后再卖给这些大佬以牟取暴利？这样太危险了……”
一时间，韩玉浮想联翩。
不过转瞬之间，这个念头又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左商看起来貌似很精明，应该不会吃亏。”
连韩玉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为，红岩城里没有能对左商造成威胁的存在。
城主王霖也不行！
……
吃过午饭，韩玉直接坐车来到了左商的青石小屋。
是的，他翘了礼仪课，因为礼仪课又换了讲师。
之前的那个新讲师洛丝，现在正天天跟吴亮如胶似漆地搅合在一起，已经完全放弃了作为教师的职责，似是要一心一意嫁入黑道豪门了。
比起这样的课堂，韩玉还是觉得跟着左商学习仙秦语言课更有意义。
刚走到门口，不待他叩门，左商就推开了石门。
“不错，你很准时！”
“进来吧，我现在正式给你传授仙秦文字。”
进了房间，左商翻开一本漆黑沉重的古拙书籍：“你很有天赋，但是不要太过急于求成，一天认识十个字就足够了。”
“十个？那想要学完仙秦语言，需要多久？”
看着那厚厚一本书，韩玉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快要爆炸的的答案，于是他摇了摇头，排除杂念，专心听讲。
“这个字，你可曾记住？”
“记住了。”
“那么下一个。”
之前已经见识过韩玉记忆速度的左商仍然被为这速度赶到惊异，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这个字的全部含义我都解释了一遍，你住了没有？……”
一个小时之后，左商已经对自己这名新收的学徒刮目相看，对他变态的学习速度也渐渐感到麻木了。
五十七个仙秦文字，是他预想数量的五倍，而且还要超出许多。
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智力的左商感到万分烦躁，挥了挥手，道：“今天就学到这里了，你先回去，明天下午再过来。”
“是，师傅。”
韩玉也不贪多，起身作揖，安静离去。
“师傅？”
左商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
时光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完全沉浸在仙秦语言之中的韩玉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了。
这七天，他一共学习了三百多个仙秦文字，日子过的十分充实。
这天中午，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七天了！韩柔说她出去交流只要五六天时间的，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韩玉猛地站起身来。
“下午上完语言课，就去找赵谦吧！他家的产业遍布玉溪，耳目灵通，说不定就有韩柔的消息。”
韩玉如同之前数日一样来到青石小屋，左商却没有直接开门。
“奇怪……以前每一次来这里，师傅都像未卜先知一样，我刚到门口他就直接开门了，今天是出了什么状况？”
韩玉轻轻推开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