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算盘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中午。
“饿了吧，我去买饭了。”我收拾了手边的东西，向小韩道。
“饭买来了。”身旁传来一个悠闲的声音。
我侧脸看去，张璪和路剑客一人提了一个食盒进来，冲我展颜一笑，刹那间绽放一片芳华。
心不由又一暖。
我连忙施礼谢过，小韩接过食盒。
“我俩人己吃过，你们快趁热吃吧。”张璪将手中食盒给我，心疼道；“米兄，这几****真是清减了不少呀。”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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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和另二个小姑娘到后院去吃饭，我留下照顾店。
给张璪他们搬来坐椅，韩儿又端来三杯茶，这才去后院。
“店家，店家。”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大呼小叫着，我冲他俩无可奈何地一笑，连忙走过去。
“美女们好，需要帮助吗？”我笑靥盈盈的问。
女人们一愣，神色有些恍惚。
“哎呀，真似天仙化人一般……竟会是这家的店主。”一个少夫人模样的女人，别别扭扭的打量着我，道。
“肌肤很白……”一个姑娘眼珠都不转了。
“雅致。”
“……”
我挑眉一笑，有点尴尬。
哎，如果她们知道我也是个女人，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夸我。
我想不说话，又觉得这样不友好，只得强自镇定地扬起一抹微笑，对紧紧瞅着我的几个女人们拱拱手。
“请问美人们，有何指教？”我很谦虚地笑道。
唉，顾客是上帝！
本就红彤彤的几张脸更添了一抹羞红。
“我们要买东西，又拿不定主意，怕下人粗手粗脚，所以，所以只好请你们那几个小姑娘啦。”终于，其中一个肤如凝脂，柳眉如翠、身材丰美的姑娘嗔道。
“啊，对不住。”我无可奈何地解释：“她们吃饭去了，我一样可以为几位帮忙的。”
“可你是男子，怎会挑女人的东西？”
“哦，如此……”我心里不由自主想笑，但脸上依然不露痕迹地道：“先让我挑挑试试，几位看可好？”
她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皱眉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们挑的几件衣服，有的颜色和款试并不太适合。
“这位姑娘，你面色有点灰暗，是不是睡眠欠佳呀。”我含着笑，关心道。
她一怔，复又点点头。
“那你试试临睡前喝杯牛奶，会很有效的。”也不知能不能买到牛奶？不管了，先和她们拉近关系，同时，也为下面的话作个铺垫。
“……哦。”
“姑娘眼光真好，这件橙黄色衣服很漂亮哩。”利用当老师的经验，我先表扬后批评。这一招以前对付我那帮大孩子们，可以说是相当管用的：“不过，你穿这件月白色也合适呀，你看胸前这左边绣三、四支荷叶和荷花，高低错落，亭亭玉立，绿叶和浅粉的荷花更显出清纯、孤高自赏的气质。”
她脸一红，犹豫了。
我继续趁热打铁：“姑娘把两件都试穿一下，让你的同伴参评吧。”引她走到试衣间门口，拉开门将衣服挂在衣勾上，道：“慢慢试，不急的。”
她回头看看同伴，又看看我，脸居然又红了。
“……？”我疑惑不解。
“米公子。”路剑客在一旁挑起眉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我一僵。
哎呀，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是女人，但现在正穿着男装哩。
慌忙退出试衣间，道：“姑娘，去试衣吧，进去请关好门。”
扭捏了半天，她终于带了另一个女人一起进了试衣间。
半晌，她果然身穿我推荐的那件衣服出来了。
“哎呀，真好看呢，果然如公子所说。”等在外面的几个女人马上围上去，七嘴八舌道：“人显得白多了，还清秀了许多。”
“公子，你也帮我挑一件。”
“还有我，我还要耳环。”
“还有……”
我开始额头冒汗。
针对她们各自的肤色、身材和气质，我选出合适的衣服，还有耳环、项链。
因为项链和耳环不够了，没买到的俩个和我约好明天来买首饰。
小韩和小姑娘们己吃好饭。一个小姑娘去换绿意吃饭，另一个给顾客包衣服和首饰。
小家伙算账还很慢，几个姑娘又连连摧他，一慌忙，他额前竟隐隐约约开始冒汗。
我刚准备走过去，路剑客已笑眯眯地站起来，从袖中掏些一些小竹片，一字排开摆在桌上，然后一片一片的加减，很快帮他算完。
几个女人兴高采烈地满载而归。
一下子卖了六件衣服，剩下的项链和耳环也卖完了。看来不管古代、现代，女人果然天生就是购物狂。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拿起小竹片，上面标明了位数。啧啧，这就是传说的筹算呀。
原理很简单，运用很复杂，和珠算一个道理。
唉，要有个计算器就好了。
“呵呵呵呵……”有人开始笑场！我转眼望去，竟然是张璪！
“米兄，你做生意到是很特别。”路剑客挑眉笑得很隐忍，神色无奈又好笑。
“是呀，差一点就陪那姑娘进去了。”张璪语气暧昧，唯恐天下不乱。
“我……”我，真的只是忘记了自己穿男子衣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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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解决算账问题
竹签作筹码进行运算实在太慢，我也不可能造出计算器，那就……做算盘吧。
画出图稿，第二天找到木匠，又一番口舌后，让他们用樟木做十把十五根柱的算盘，并刷上暗红色漆。
终于在后三天拿到了东西。
试着拔了一遍，呵呵，光滑顺手，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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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记忆先写出加减口诀表，让小韩和月华背。
乘法口诀就按九九乘法表，而除法却费了我好几天时间，自己边算边琢磨才写完。这些东西小学二、三年级学过一点，这么多年早忘到一边了。
生意越来越好，特别是饰品买得很快，我又雇了俩个姑娘帮忙做首饰和民族布艺装饰品、中国结。
两个小家伙只用了三、四天就能用算盘比较熟练的算加减法了，现在用算盘算账都己胸有成竹，效率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接下来学乘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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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开张后，路剑客一连几天没有来。这些天帮我忙里忙外，估计他自已的事耽误了不少。
张璪刚好相反，来得比较勤，不忙的时候我和他常坐在小院中谈论些诗词、绘画技巧、用色设墨等问题。他对山水画的喜爱超出了我的想象，诗歌文章造诣也频深。几天下来，我不得不暗暗佩服他的博学与多闻。
“重阳节快到了，米兄，我们一起去登高、插茱萸吧。”张璪脸上跳跃着兴奋的光泽，道：“路兄还约了许多诗友赏菊和饮菊花酒，听说还有诗会。”
“诗会？！”像一根针似的，猛地扎到心里，我顿时一紧。
他满脸的阳光，笑得我心里一阵一阵发凉。
“文通，那个……我不会做诗。”说到诗，我实在不敢在唐朝班门弄斧。
“那么好的诗，你还说不会做？”张璪一愣，指着那件“踏雪寻梅”，疑惑的眨眨眼睛。
“其实……”呆子，这是宋朝人卢梅坡的。
“米兄，你这首寻梅，已可谓出神入化了。梅花和白雪这种写法，实在是新颖别致，出人意料，有情趣，也有理趣，值得咏思……”张璪笑着，开始聒噪地犹自说个不停。
“……”
“米兄无须谦逊，诗会，只是以诗会友，你一定要去。”
“哦……”
“每次诗会，皆有佳作，米兄万不可错过。”
“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谁都知道，唐朝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全盛时期，这个时代的诗人，用王磊那句话说：真是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呀。
光是初唐就有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此外，还有陈子昂、沈佺期、宋之问等等人物。而“开元盛世”经济、文化发展到鼎盛。诗歌创作领域也出现大批优秀诗人，写下内容异常丰富的诗歌。李白、杜甫固然是世界闻名的伟大诗人，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无数，象满天的群星。呵呵，诗人，那叫个多啊。
不由得嘴角抽搐地苦笑。
就眼前这个张璪，在诗歌的才能上我都已经望尘莫及了。唉，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还不会蠢到如此。
“呵呵，文通，我可能去不了，店里很忙。”这个理由太烂了，我自个都不信。
“忙？何来的忙……你不是还有几个小家伙帮忙吗。”
“……”我哑然。
据说，唐朝诗人，现代知名的就还有二千三百多人。而且在创作方法上，既有现实主义的流派，也有浪漫主义的流派，许多伟大的作品，则又是这两种创作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
我这边忙着想招，他那边依然紧锣密鼓的唠唠叨叨。
渐渐的，他原本神采奕奕的脸黯淡下来。
“那，好……有空的话我就去。”
我心有些不忍，只得艰难的答应他道。
他点点头，嘴张了张，脸才慢慢的明亮起来，望着我，面若春风。
……我有点莫名其妙。
不就是个诗会吗？我无言地想。他发什么神经？
我的心思沉溺在诗会上，忐忑不安。如今，如何是好呢？
难道真应了那一句；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