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情

身后事一望无际的云彩，白雾飘渺。雪萝与樊月背靠着坐在山谷之巅，讲着一些无聊的话。“你是不又没有专心听我讲话？”雪萝将手上的镰刀拿出来在樊月的眼前晃晃，得意的说道。“你可不要惹我生气，小心我把你割了煮了。”

“啊，我好害怕。”樊月故意躲着，在空地上来回的转悠。风吹起他的长发，飘飞不失女子的美丽。雪萝看的有些痴了。

“怎么了？”樊月好奇的停下来看着一脸惆怅的雪萝。”嘿嘿。”樊月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怎么了，人总是说女人是最感伤了，看你的样子，你又在感伤什么？”

“你为什么会长的如此好看，而我确实一副粗鄙样呢？”雪萝无可奈何的说道。“你看你随便笑一下，青山失色。”

“嘿，你今日是怎么了？”樊月好奇的摸摸雪萝的脑袋。“没发热啊，你不是还一直嫌弃我来着，今日主动承认其实爷爷长的很好看，有点受宠若惊来着。”樊月一甩头发，将衣服整理了一下，眼里笑眯眯的。

“你会不会嫌弃我。”雪萝冲樊月勾勾手指。樊月毫无戒心的靠过去，把雪萝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没事。你已经被大爷我承包了，哈哈。”搭在肩上的手细长白皙，整个长的都太不像人了。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被你承包了。”雪萝咬住樊月的手。

“啊，啊啊。雪萝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雪萝，你等等我。”樊月一边吹着自己被咬红的手，一边快步走上前去跟着雪萝。

樊月拍拍脑袋，不知又是在想什么了？

“那绿萝想要什么呢？”樊月神色温柔，身上浅浅的发着银色的光芒。此刻的阳光甚是温暖，照在绿萝身上，暖洋洋的。绿萝闭着眼睛，靠在樊月的肩上。

“我想要的是师父一直陪在我身边。”绿萝闭着眼睛，说出了心中深藏的心意。金色的阳光照在绿萝有些粉嘟嘟的脸上，绒毛尽显，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师父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心愿。”樊月神色落寞，紫眸中眼带深情，看着正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绿萝。

“真的吗？”绿萝蓦的睁开眼睛，有些惊喜的望着樊月。

“当然。”樊月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绿萝的发色带着浅浅的黄色，却是异常柔软。有着淡淡的梨花香味。

樊月也随绿萝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好天气。不料，头却越来越重，眼皮也是越来越重。最终沉沉睡去。

梦境是笼罩着浅浅白雾的幻境。樊月独自行走于这漫天白雾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吵杂声。却有丝竹声不绝于耳，琴声悠扬，极像山涧的流水，极像大雪弥漫时掉落地下的沙沙声，有佛音传来，和着琴声，沁人心脾，涤荡心灵，顿觉心中清明。

多年以来，樊月修的的稳重在一瞬间崩塌，眼前出现了一位窈窕的身影，若柳拂风，面容姣好，身着梨花色的长裙，笑容可以将天边的云霞都比了下去。他浑身抽搐了一下，脑海中似有一个身影与之重合起来。

这倒是多久没见了。“樊月，你还好吗？”女子伸出手，与他的手重合在一起。樊月知他又是在想她了。只是这千年以来，梦到她的时候，屈指可数。

“嗯嗯，还好的。”樊月微笑，神色温柔。瞧女子的脸色似雪一样苍白，还如以前一样。虽是灵魂，但也不想让她担心了。

“樊月，这样子的你可比以前更好了一些。”瞧见他的样子，与之前的黑衣，性格也有很多不同。“这样的樊月，我更喜欢了。”女子笑笑，眼眸中透露出点点惊喜。

“是吗？”樊月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见自己爱的人这样称赞自己，笑得非常幸福。

“那个孩子。是我的转世吧。”雪萝朝樊月身后望了一眼，看到正睡得熟的绿萝。“那个孩子，还是送走吧。”

“为什么？”樊月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雪萝口中说出来。

“我已经在重生之前，喝过奈何桥上孟婆的汤，现在的我不过就是一缕灵魂而已。那个我，已经不记得了。绿萝并不记得你了。现在的你，不过就是她师父而已。”雪萝说这话时，说的撕心裂肺。好的是，她的这副躯壳都是被他保护的一缕灵魂而已。不会受伤，不会伤心，就算是伤心，却不会有眼泪流下来。

这倒是像是可以移动的躯壳而已。

“她总会离开你的庇护，你无法阻止的。放她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不想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我。”雪萝的手抚上樊月痛苦的脸上，神色温柔。

“嗯嗯，我会送她走的，我会送她走的。”樊月已经泣不成声。雪萝与他的这次相见，倒像是离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