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庆林身份(二)
这东海时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没出过什么大的新闻。之前绿萝无端就成了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因为土地庙中的那档子事。钱府新晋的两位大美人,算是在风平浪静的湖面扔下的一颗小小的石头。虽然不会是什么大事,可在外人看来就不是那样了。
钱母自然是非常高兴这样的恶情形出现,不管怎样,那两位美人儿是自己来的,不是他钱府自己请来的,算来他儿子也算是有福气的人。
夫子与钱母的身份相当,算不算是年轻时候所谓红颜知已,绿萝不得而知。不过按照之前,夫子是如此刻板古怪的人物,不过钱母一句话,还是让了绿萝到书院学习,且是开了那书院收女弟子的先例,想来也是关系匪浅。
“夫子。”绿萝讨好的为夫子捶捶肩。夫子受用的点点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今日见你不正常。”
“夫子这话,说的,绿萝还是绿萝,又没有换个人,怎么会变呢?”绿萝挤眉弄眼,不自然的说道。
“你今日早上的课,听得甚是认真,还背了昨日教过的诗,这会儿还跑来给我捶肩。换做平时,你碰到我也是绕远路走掉。”夫子摇摇折扇,悠哉的喝了口茶,慢吞吞的说道。
“嗯嗯,哈哈。夫子还真是了解我,绿萝我深感佩服。”绿萝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时候是刚吃过中饭的时候,书院的厨娘做饭超级好吃。绿萝与师兄不免每次都要多吃些。加上这会儿外面阳光甚是明媚,他们都去院子斗诗晒太阳消食去了。屋子里就还剩夫子和绿萝。绿萝特地将庆林支开,红月自然是跟着庆林出去玩去了。绿萝等的就是这时候。
“庆林是不是钱夫人亲生的儿子?”绿萝本想说点其他的过渡到这问题,但想想,免得待会儿回来一两个师兄,岂不是又泡汤了。难得今日见师父心情不错。
“噗。”夫子喝下的茶全吐了出来。做夫子的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会问着问题。
“你问来作甚?”夫子惊讶之余,但也迅速收好自己的神色,不想引起这丫头的疑心。
“夫子是知道点什么吧,你告诉我嘛,我与庆林是好朋友,我不会害他的。”绿萝拉拉夫子的衣袖,撒娇道。
“这个,这个。”夫子脑海就像是浆糊一般。这该怎么说起也是个问题啊。“庆林自然是钱府的人了,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庆林应该叫云卿母亲,这个问题也不需多说。”
“那夫子到底是不是啊。”绿萝心急的摇摇夫子的肩膀。夫子被她摇的昏头转向。
“不是,不是。”夫子无奈只有回答。绿萝立马停下来,听夫子继续说下去。“跟你说,也没什么,反正庆林应该早就知道了。”
“那?”绿萝继续好奇的问道。夫子连忙摆手:“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庆林斜靠在外面的长廊的凳子上,闭着眼睛晒太阳。红月隐了身子蹲在他身边,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
“庆林从小就很懂事,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云卿的夫君去世后一年,庆林才到的钱府。当然,很多人原本是对庆林的存在有很多非议。但云卿因为怕庆林从小心理会有阴影,对外人一直说是他的亲身儿子。加上云卿一心向善,所以这镇上的人也渐渐对庆林的存在也没有那么多非议了。至于问我为什么知道庆林知道这事?是因为他曾经问过我。庆林与这些人不同,恩,你们要好好相处才是。”夫子说道。
“为什么我要要他好好相处,我没有欺负他。”绿萝无语的走开了,真是不懂。
“因为那孩子喜欢你这丫头啊,真是,木鱼脑袋。”夫子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
“夫子,庆林怎么与别人不同了。”绿萝突然想起庆林讲故事这事。想起了那在钱府里的苏荷。
“他在出生两月之后就会说话,而且会讲故事。常常跟屋里的家仆讲一些莫名的故事。还有,他不会吃五谷杂粮。听云卿与我讲过,他是靠讲故事来存活。这其中的,云卿再多一些就不愿意告诉我了。”夫子的话说的极隐晦,不过绿萝看他神色,估计多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绿萝与凡人不同,她知道其中的一些。但如果说凡人不靠五谷杂粮来存活,而靠讲故事什么的话,那就与她大概是同类的了。
阳光正好打在庆林的左半边脸上,他睁开微微朦胧的眼睛。绿萝这下又清楚的看见他淡淡的瞳孔里隐藏着的流动的红色。庆林生的极好看,绿萝早就告诉他过。尤其是那双微带桃花色的眼,诱惑的紧。可庆林的言谈举止都是活脱脱的乖乖孩子,没有做过任何的出格的事
“怎么了?”庆林微微有点担心的看着绿萝一脸愁容的模样。
绿萝晃过神,摇摇头,没有什么。
庆林眼里的落寞,任谁都看得清。绿萝自从东海回来之后,就没与他讲过什么话。以前与她整日打打闹闹的生活宣告了一段落。绿萝的眼里,像是有心事。
庆林不自然的笑笑,走开了。
绿萝亲昵的靠过去,挨着他的肩,问道:“庆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点什么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我突然很好奇啊。”
“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庆林摸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才怪。像你们家,肯定有很多亲戚朋友什么的人物,有没有比较奇怪的。”绿萝试探着问道。或许是亲戚生下的怪小孩,不愿意养,加上看着钱夫人刚刚失去夫君,便抱给她了。
“我们家没有亲戚。”庆林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这钱府那么大一个家子,没有亲戚?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怕我,怕我是个引来灾祸的人。”庆林眼里的冷漠是绿萝从未见过的。可是一想到,夫子刚与她讲的那些个不同,又释然了。凡人没法接受这样的人,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