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色微风中的老人以及曲...
喉结稍稍鼓动，白皙的脸庞加上那双犹如星辰般的桃花眸子，在柔和月色的衬托下更显妖异。
他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于红唇之间，月色下，一个人，一个影，微风拂过，树影婆娑，蝉鸣声，声声入耳。
融于月色的街道上，从红唇绿叶间传出极富伤感的曲子，伤感的曲调似乎把微风的情绪也带动了，微风四下拂过，把这伤感的曲调在四周蔓延开来，于是他它呜咽着……。
不远处的民房上，钟天域站于屋顶，双手放于背后，黑白相间的头发，随风而动，身影在月色下拉的细长，他微佝偻着腰，唉声叹气，而后，潸然泪下。
城外的某颗大树下，有个衣不避体四肢撑于地下的人，灰白色的头发成束散落于脸庞处，在柔和的月色下反射出细微的光芒。或许高空的微风轻微吹过，带动乌云，随后遮住圆月，那人便对着乌云一阵怒吼，待得圆月再次显现人间，那人欣喜的在地上胡乱打滚，欣喜若狂。
待得兴奋过后，那人犹如猴子一般爬行至树下，抬着头对着明月咿呀的在那胡乱的说着什么，兴许是说累了，便停了下来，于是，撑于地面的手掌抬了起来，放于唇角处，含着手指，痴傻的看着圆月，流着口水。
此刻便能看清他的模样，左脸犹如雨后蚯蚓爬过的土壤，触目惊心，而右脸被一层层黑黑的不知名的事物给遮住，略显上翻的嘴唇下看不到一颗门牙，放于唇间的手掌只有三根手指，并且整只露于月色下的手臂全是不敢直视的疤痕，而他眼角与额头上如树皮般的皱纹却出卖了他的年龄。??然则，他似乎感觉不到自身与常人的异样，只是含着拇指，痴傻的看着明月，傻傻的憨笑。
有融于伤感曲调的微风从城内吹往城外，拂过他的四只撑地的身躯。
正在欣赏月色的他，耳朵轻微抖动，似乎在仔细聆听着什么，不停歇的微风再次吹来，然后他逆着伤感的微风往城内爬去，起初，爬行的很慢很慢，随着不停歇的微风吹进他的耳中，而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快到最后在月色下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从一旁摇曳的树枝判断出，就在刚才有人从其身边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过。
月色下，冰霜城那矗立千年，历经上千次战火洗礼从未被谁击穿过的城门，阻挡他由本能催使寻音的步伐，于是，它毫无任何声响被他用身体贯穿而过。
他一路以直线贯穿而过，但凡阻拦他的民房都留下一个人身大小的洞，待得他来到纳兰凌霜身前时，身后的民房才扬起阵阵灰尘。
一人绝尘。
纳兰凌霜被眼前之人惊天之势所惊吓，指尖停于树叶，树叶停于嘴唇，身体停于月色下，一动不动。
一脸苍白之色，额头上的汗珠不经意间从脸颊划过，落于地上，悄无声息。
伤感的曲调戛然而止，于是他用手指了指树叶，指了指纳兰凌霜的手指，最后指了指后者的嘴唇，用最原始的交流方式，示意后者继续吹奏。
纳兰凌霜还未从惊吓之中清醒过来，他看着他毫无反应，急的用手用脚击打地面，胡乱翻滚着，突然冷不丁的趴在地上，张开无牙的嘴，对着纳兰凌霜尖锐的咆哮着。
咆哮声过后，纳兰凌霜终于清醒过来，他看着他有了反应，兴奋的趴在地上跳来跳去，啊啊乱叫着，接着便停于前者身前，再次做了同样一个手势，无声的交流着。
纳兰凌霜看懂其意思后，绿叶放于唇前，再次吹奏着，只是在吹奏的时候，双眼再也离不开那个趴在地上安详的听着曲调的伤感老人。
柔和的月色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其眼角滑落，只是皱纹与疤痕太过褶皱，所以未能落下。
随着曲调的高昂，趴于地面老人的身躯开始颤抖，待得曲调将要结束时，老人开始于常人一般坐于地上，双膝微躬，面部深埋于膝盖间，捂着头无声的哽咽着……。
曲调结束后，老人抬着头，看着圆月，在那不停地碎碎念。
不停歇的微风吹过树枝，一叶绿叶，因风而落，飘落于空中，在老人与纳兰凌霜中间随风而舞。
老人看到绿叶，起身，拇指食指握拢，绿叶似乎感受到了召唤，飘于指尖，而后放于唇间，同样曲调，但更显黯然神伤的曲子自他那无牙唇边绿叶上传递而出。
于是，纳兰凌霜再次抬手，绿叶放于唇间，再次吹奏，抬着头看着月色，想起了疯癫老头每到深夜站于山顶时那落寞而又萧瑟的身形，陪伴他的只有映于冰面上的孤影以及这首……曲调。
于是乎，俩人吹奏的曲调越发的神伤与高昂，最后停于唇间，消散于微风月色下…………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纳兰凌霜盘膝于地睁开双眼，看着朝霞，轻轻一笑。
他站了起来，稍稍活动了下筋骨，面对着窗，面对着朝阳，《炼体十式》分解开来，白皙的脸庞在昭阳的抚摸下愈发的妖异。
《炼体十式》还未做完，身后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纳兰凌霜心想，我没开门谁能进来？
“你继续，别管我”钟天域的声音在其背后爽朗的响起，不一会，就来到纳兰凌霜身旁，双手撑于窗户旁，身形更显佝偻，鬓角黑白相间的长发略显老态。
“不管他，反正钟院长没街边口诀，即便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纳兰凌霜如是想着，继续做完《炼体十式》。
做完后双手撑于膝盖，大口的呼吸着，过后不久，半亩书林二层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铺天盖地的灵气。
一旁的钟天域起初并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可感受到了空气中那热切涌来的灵气时，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撑于窗户上的褶皱手背青筋暴露，略显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他。
“怎么可能，他才灵魂境就能做到元体境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犹有过之，他身体经脉到底被他拓宽到何种地步了？丹田能承受住这么多驳杂的天地灵气？”
吸收完灵气后，纳兰凌霜浑身酸麻感消失殆尽，起身，转身，习惯性的趴在窗沿上，当他手掌触碰于窗沿时，木屑纷飞，融于朝阳中，纷落于草地上。
他苦涩的笑了笑，只好换个受力点，手指敲打于窗上，心想“钟院长这时来半亩书林，所为何事？难道仅仅是来看我晨练的？”
钟天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率先打破沉默，看着温暖的朝阳，问道“在半亩书林还习惯吧”
纳兰凌霜老实回答道“我这人挺喜欢看书的，所以很喜欢这。”
“喜欢那就好”钟天域转身走向书柜，中途继续说道“凌霜，三天后的冰霜竞技场比赛，定要保留实力，切不可把所有底牌都显现出来，越往后遇到的人越强，要是可以，一直用那武技”
纳兰凌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直以为小心翼翼的偷摸出去，没人会知道呢”
“嗯，谢谢钟院长的提醒”纳兰凌霜回答完后，突然想到一个将来很麻烦的事情。
“第一次钟院长就知道了，那也就是说，过段时间天来院那些自命不凡的学生肯定也会知道，真是麻烦，不过话说回来，真不知道天来院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名气，看这的学生与老师也不强啊，最高的听说也才先天巅峰境。”
钟天域拿着书本再次来到窗户旁，随手把书本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凌霜，你是不是在想，天来院在大汉有这么大的名气，为何这群学生的实力与名气并不相符？”
“嗯”纳兰凌霜笑着轻声应答道。
“你所看到的天来院，就像我所知道你口中老头的过去一般，只是冰山一角，甚至我这个院长也完全不清楚天来院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所以呢，即便是冰霜城城主看到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也只能唯唯诺诺的，我因天来院而让人备受尊崇，你说天来院得有多么的不可一世？”
钟天域在说这段话时说的风轻云淡，可是纳兰凌霜透过观察发现，他略显白色的眉毛无风自扬，双目之间逐渐的舒缓开来，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因身份骄傲到骨子里去。
纳兰凌霜想了会，说道“可我真的就只看到这些”
或许是在梳理天来院那强悍到不可一世的过去以及现在，钟天域也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天来院，分为俩大院，内院与外院，你所看到的这些只是大汉无数个豪门贵族没有修炼天分的世家子弟，而那些修炼天分惊人实力惊人却又有天大背景的少年或者青年都在内院。”
纳兰凌霜惊呼道“那内院在哪？”
“就在他写的那块石碑中”钟天域这次述说的真的是非常的风轻云淡。
“什么”纳兰凌霜跳起来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