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口不由心
方雨想到这里，决定狠狠地打张睿忠夫妇的脸，即使不能有效解决问题，至少会让自己浑身爽气。
类似的手段方雨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从对付闻天和张让开始，方雨知道自己对一些事情不再是无能为力，尤其是现在的实力，不是一开始所能比的了。
谁也不知道，两家人即将上演一出好戏，只有方雨自己知道。
张睿忠已经喝了半瓶啤酒，耳朵发红，问起姐姐这几年在外头是怎么过来的。
虽然这场发问还多少残留着亲情，可是王玉敏假惺惺地说：“姐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遭罪不说，你说你得到了啥，要是挣来了大钱也中，就这么点儿小钱儿，还不好干啥的呢，不如我们两口子蹲市场，不求大富大贵，至少求个平安不是？话又说回来，你吃苦遭罪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孩子，就跟我们俩似的，靠那点儿下岗工资，也对付着活，可是孩子不能将就啊，你看他们这一代人，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还得上学出息人，你一走就是好几年，哎哟你看小雨，可委屈了他，我们俩可是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呢，啥也短不了他的，可他呢，跟我们说啥也亲不起来，看得我们俩这难受噢，谢天谢地可算把姐姐盼回来了，以后小雨也就有个指望了……”
“让你们俩费心了，方雨，赶快给你舅倒一杯酒。”张睿芳看了一眼只顾着低头吃喝的方雨。
方雨马上笑得就跟哈巴狗似的，拿起酒瓶给张睿忠满满倒了一杯，心里则冷笑不止，好一个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好一个啥也短不了我的，电灯在头顶上照着，也不怕天打雷劈！好，这就开始吧！
“舅，您喝酒，这几年辛苦您了。”方雨在和张睿忠对视的瞬间，张睿忠一愣，似乎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你当着你外甥的面，跟你媳妇一起瞪眼说瞎话，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惭愧！
谁在说话？
张睿忠一愣，在场的人，除了妻子和儿子，就是张睿芳母子，他们谁也没开口，自己怎么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难道……难道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看着每个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是不是也会有因果报应？
张睿忠想到这里，不由得毛骨悚然，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是咋的啦？”王玉敏看到丈夫有些诡异的表现，顿时一愣，然后嘘呼道：“你看看，你看看，叫你注意身体，注意身体，你就是不听，为了这个家，为了帮姐照顾小雨，累出病来了吧！”
方雨想笑，手不知不觉想捂嘴。
“没……没怎么，我突然耳鸣了，大概这些天有点上火……”张睿忠当然不能说，他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根本没办法解释啊，要是说出来，九成会被旁人认为你有毛病。
张睿忠说完，使劲晃了晃脑袋。
“他舅，你是不是喝多了？”张睿芳帮弟弟分析出这么一条。
“就是，少喝点儿啊。”王玉敏接腔道。
“他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再说，你们看，我刚喝完一杯酒，还是啤酒，小雨给我倒的是第二杯，这还没喝呢，怎么可能喝多呢，不是不是，我肯定是因为上火，耳鸣幻听。”张睿忠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快吃菜，吃完饭早点歇着。”张睿芳自然也不明所以，如此说道。
只要略施雕虫小技，就把眼前的人耍了个团团转，方雨的心情大好，大块朵颐。
因为方雨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看得王玉敏直皱眉头。
方雨看在眼里，一阵怒意再一次油然而生。
母亲不在的这几年，自己可真吃足了这个女人的苦头，每逢他们一家三口改善生活，一定会瞒着他这个“外人”，真可以说，张睿忠对自己做下的“坏事”，全是在这个女人鼓动下做的，虽然结婚以后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以外的亲人表现得极为自私冷漠，是很多男性的通病，可是要不是身边有小人，很多人还是做不出类似的事情，因此王玉敏这一类的人，最可恨。
“姐啊，我一看到你，我心里就难受！”王玉敏突然没由来地掉了眼泪。
其余的人俱是一愣，除了方雨。
“你这是干啥，咱姐出去好几年，好容易才回来，你说你哭天抹泪的还叫人吃饭不！”张睿忠瞧瞧其他人的反应，赶紧制止王玉敏的举动。
“你别管我，有些话我憋着难受，现在姐回来了，我再不说我非憋死不可。”
王玉敏抢过张睿忠的酒，一口喝掉半杯，接着侃侃而谈道：“姐，其实，你出去这几年，方雨跟着我们没少受委屈，不管吃的穿的，都不如张楠……哎我说你这老爷们总扯我干啥，你想说啥等我说完再说，你要再碰我就跟你急眼……姐啊，方雨这孩子其实也没啥说的，都怪我和你弟弟自私，有啥好吃的我们藏着，没给方雨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给他过一回零花钱……确实，你说过，方雨不用我们抚养，钱由你来出，可我们的日子实在是难，就……就犯了糊涂，把姐寄给方雨的钱留下，我们自己花了，姐，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困难，睿忠又是你弟弟呢……”
张睿忠无法制止王玉敏不住地说下去，就好像被当众扯掉了裤子，羞得将双眼死死闭住，张楠正起劲嚼着一块牛肉，王玉敏这番话一经说出，张楠停下了嘴巴，半张着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嚼了一半的牛肉，就跟一块棉絮一样撑着嘴巴。
“好了玉敏，别说了，其实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方雨是我的儿子，我扔下他不管，麻烦你们来管束他，我这也过意不去，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张睿芳根本没表现出震惊的神情来，安抚王玉敏。
“姐，我知道你不介意这些，可是……还有些话我得说，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家这处房子是我老公公留下来的是吧，睿忠是他的儿子是吧，那就应该有他的份是吧，是不是嘛姐？”
王玉敏这一提到方家的房子，张睿芳的脸色这才有些微妙。
这是张睿芳回来以后，对张睿忠夫妇所作所为最大的反应。
原本张睿芳回到家之后，对这出房子拆迁一事只字未提，王玉敏私下催了张睿忠好几次，张睿忠碍于姐弟亲情，一直在犹豫着。
这些自然被洞彻旁人心扉的方雨知晓，与其让这个矛盾掩着藏着，不如添把火，揭去两家人念及亲情的面纱，也好让张睿芳看清楚，张睿忠夫妇真实的嘴脸。
张楠偷眼看看方雨的反应，他有些不敢相信母亲竟然开口就要姑姑家的房子，凭什么啊！
方雨吃喝不误，似乎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情。
“玉敏，你在说什么啊！”张睿忠没料到妻子这么直接、这么**地将她的想法告诉了姐姐，难堪和内疚的心情，使他有些眩晕，朝王玉敏的后背打了一巴掌。
“啊……”王玉敏一呆，她的确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可是自己明明没想说这些话，至是现在不想说出来，张睿芳刚回来，这时候说，是有些操之过急，因此已经决定不再催促丈夫跟他的姐姐摊牌，可是这嘴似乎不是自己的，自作主张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去，难道自己遇邪了？
原本方雨决定再左右母亲的意识，跟舅舅和舅妈大吵一架，可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方雨也想听一听，母亲对这件事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