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十五 解开恐惧
万力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侦探社的了。他现在满脑子都被那浑身血红的女鬼占据了。别说破案。他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都不知道。下意识的。他看了看身边的李涵和毕程成。李涵已经整个傻了。眼睛死白死白的。一回到侦探社就把自己关进自己的房间里。在里面瑟瑟发抖。毕程成面色惨白。这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三人都无声的在站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有什么想法。”死一般的寂静被毕程成打破。他一言不发的万力。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的竞争者。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想找个人说些什么。
万力沉默了很久。脸上的肌肉上下抽动着。过了许久。才缓缓答道：
“我想待会儿再去一次西B404教室。”
“什么。。”毕程成失声叫了出來。这个回答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可我们才刚回來啊。而且。而且......难道你就不害怕。”
侦探社顿时安静下來。一只洗饱血的蚊子“嗡嗡”的在两人周围乱飞。万力一把将它捏住。闭着眼睛吞口唾沫：
“怕。我当然怕。可每当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我都会问自己。如果是唐鹏老师。他会怎么做。”
毕程成愣在那里。此刻的他忽然被什么触动了。他反反复复的打量着万力：这。就是侦探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
“如果你去。我陪你。”
对于这个回答。万力倒是不吃惊。因为他早看出毕程成身上的侦探潜质。就像。五年前的自己......
万力和毕程成再次回到东南大学西B404教室。也许是因为月光的缘故。教室反而明亮了许多。可此刻的教室已经恢复平常。两人既期待又害怕那一幕再也沒有出现过。万力和毕程成就这样一直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等着。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來了。将暖暖的光亮照进教室......
“你为什么想要当侦探。”
毕程成呆了下。他沒想到万力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这个问題自己也被不少人问过。每当这时候他都会说一大堆侦探小说里的对白和道理來回答他们。可这次。他却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喜欢。一想到那些等待解开的谜題和尚未挖掘的真相。我就浑身兴奋。可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那你又为什么想当侦探。”
万力被毕程成的回答给触动了。旋即又笑了笑。伸开手臂舒展了下身体。慢慢的答道：
“因为我长得帅。”
“......妈的。这么融洽的气氛你耍我是不是。”
万力沒有回答。突然似乎发现什么。眼睛死盯着窗外的树枝。瞪了好久。他忽然兴奋的站起來。大步奔向窗台处伸手打开窗子。探头朝左右望了望。然后又匆忙的跑出教室。脸上带着无比的兴奋。
毕程成被万力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身走到窗台仔细看了看那些树枝。想知道究竟什么让万力这样兴奋。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发现什么。只有一些参差不齐的树枝和茂密的叶子。在阳光无私的抛洒下。它们显得格外精神。正随着微风摇摆着......等等。这里不对。毕程成突然发现在窗台斜对处的几根树枝很不自然压低着。这个角度......他急忙探出头左右望了望。然后快步跑出教室。來到紧挨404教室的403教室窗台......
果然。万力也在那里。带着满脸的疑惑。正歪着头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毕程成也不管他。急切的窗台处细心的查找着......勒痕。就是这个。哈哈哈哈。原來我昨晚被这么简单的把戏给吓到了。真是......毕程成长舒一口气。可旋即又愣住了。昨天傍晚到“女鬼出现”自己一直在404教室里。如果旁边教室有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來这里的。而他又会是谁。
一个个问題再次从他脑海里冒了出來。而且久久想不出答案......
十六 守门老人
“碰”。教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然后李涵一脸自然的走了进來：
“还以为你们会在404教室。沒想到在这里......”
毕程成吞口唾沫看看那扇被踢的摇摇晃晃的门。不觉重新上下审视了一番李涵。万力倒是司空见惯。只是好奇的看着李涵：
“你什么时候來的。”
“我來了半天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现在都早上九点了。”
“啊。”万力看了看手表。原來昨晚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那里守了那么久......
毕程成也吃了一惊。想不到时间居然过得那么快......原來。当侦探认真思考的时候。连时间都不愿打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醒过來。对着李涵露出炫耀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昨晚吓我们的那个东西的真面目是什么。告诉你。本大侦探已经......”
“我才懒得管他是什么。反正我知道那是假的就行了。现在重要的时候破案。不是浪费时间在那东西上。”李涵的回答一下堵住了毕程成的嘴。他转而对万力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报告上说的那三位沒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当然记得。”万力点点头。然后想了一会儿。“死者妻子尹臻。学校教师樊......樊某某......还有一位看门老人谁谁谁。”
“......我刚才除了那位看门老头外都问过了。老巫婆和阴沉男两人解释自己的不在场时都支支吾吾的......总体上似乎都是说当时自己应某人之邀到东郊见面了。这点调查报告上的东郊附近的居民也证实了的。看门老头那里我还沒去。但还有一个疑点......”
“等等。老巫婆和阴沉男指的是谁。”
“当然是尹臻和那个樊涛两人了。”
“......继续。”
“等等。你说樊涛。”毕程成吃了一惊。他清楚的记得樊涛是昨天下午他遇到的那个奇怪老师。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李涵好奇的看着他。觉得有些奇怪：
“我说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莫非他是你干爹。”
“......他和我沒关系。只是昨天和他的一番对话很奇怪......”毕程成将昨天下午遇到樊涛的时候说了出來。三人都沉默了。
万力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涵。不紧不慢的问他：
“你刚才说有个疑点。是什么。”
李涵这才醒过神來。继续说道：
“很多人说案发的时候看到看门人乖乖的守在自己的看门亭里。也就是说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可那个看门却一直声称当时自己不在看门亭里。说自己去了一个沒人知道的地方。但具体什么地方他又不说。因为是老人。之前有沒有不良记录。所以警方不好难为他。所以......”
居然有人自己不要不在场证明的。三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再次久久的沉默起來。整个案子。依旧一筹莫展......
“走吧。”万力抓了抓头发。带步走出了教室。“让我们去会会那个老人......”
......
（东南大学看门亭）
清晰的阳光照在张霆老人那张苍老的脸上。他看着远远朝自己走來的三个年轻人影。低下头轻声叹口了气。仿佛终于等到了什么。可脸上却写满了悲伤：
“该來的终于來了......”
万力三人刚见到张霆老人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因为那是一张平静而慈祥的脸。并且似乎早就想到他们回來。正等着他们一样。
“请问你是不是张......张......”
“张霆。呵呵。你就是万力吧。想必那个带鸭舌帽的小伙子就是李涵了......不知这位是。”张霆老人疑惑的看着毕程成。不知道他是谁。
毕程成低头冷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
“自我简单介绍下。我叫毕程成。是程帅的唯一徒弟。未來的全国。不。全世界超级著名侦探。我为人正直善良。亲切和蔼。不喜欢做作。讨厌虚伪的人。最喜欢的东西是和侦探有关的推理书籍。讨厌毛毛虫。爱吃的菜是青椒肉丝。最不喜欢的就是抄皮蛋。如果你有兴趣把女儿嫁给我。那我还可以额外告诉你我的生辰八字。血型。星座。三围......”
“......沒兴趣......”
“那就算了。”
“......你们是來问李校长的事情吧。”张霆老人转过身看着万力。仿佛很期待着他的肯定回答。
万力藏住内心的好奇。点了点头答道：
“是的。我们还想问问关于你不在场证明的事情。”
“不在场证明。呵呵。我沒不在场证明。”张霆老人笑着端來三条凳子。示意让他们三人坐下说话。“你们想不想先听我讲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