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楼尚燕 收服钭南柯
一间民居的地下室里，钭南柯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白头鹰的呆头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刚开始的时候，钭南柯还每过一段时间，就对呆头报以冷笑。不过呆头对此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接下来，钭南柯也就不再做这一无谓的动作了。白头鹰的人捆绑技术十分专业，即使现在没有人盯着自己，钭南柯也没有把握能把绳子挣扎开来。更何况，看着钭南柯的呆头，身手要远远强于他。因此钭南柯决定，如果没有特别好的机会，就不要再作挣扎，把体力保留下来用到关键时刻。
这时，楼道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过了一会，楼尚燕的身影出现在钭南柯的眼前。
“我要问他一些问题！”楼尚燕用英语对呆头说道，“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呆头回答道，“老板，这种事情你不需要问我，直接做决定就好了。”
楼尚燕点了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钭南柯的对面。不过，钭南柯却是用非常不善的眼神看着楼尚燕。坐下后，楼尚燕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一个手机，在它的屏幕上点击了几下，然后把手机屏幕的一侧朝向了钭南柯。屏幕上显示的场景，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房间，但是这个房间里面，有着钭南柯最关心的人——苏绿。
钭南柯很快就反应过来，楼尚燕此时给他看的东西，正是苏绿的实时监控视频！视频中的苏绿，似乎并没有受到最近一系列事情的影响，还保持着她一贯懵懵懂懂的状态。由于楼尚燕不允许苏绿跟外界有任何联系，所以她的房间里没有像手机、电脑一类的娱乐设备。因此无聊至极的苏绿，有了一项不同于常人的爱好，就是把每天报纸上面的人物照片，沿着身体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撕下来。看到苏绿现在的样子，钭南柯的心里面即有些放心，又有些无奈。
楼尚燕把手机收了起来，对钭南柯说道：
“你已经看到苏绿现在的情况了，我除了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外，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就算我们此时这样的对话，也从来没有过。”
“哼！”
钭南柯依旧不说话，自从他被白头鹰的人抓过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当然，彼得对楼尚燕信誓旦旦地保证，半个小时之内，他就能敲开钭南柯的嘴巴，不过楼尚燕拒绝了他的建议。
“可是你要知道，我现在不伤害苏绿，不代表我以后不会伤害她”，楼尚燕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和苏绿认识的时间可不长，没错，苏绿是挺可爱的，但这并不是我放过她的理由。”
“就算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钭南柯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一开口就带有一股敌意，“你最后也不会放过我们！”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楼尚燕笑道，“你是担心文家的人不会放过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却始终没有弄明白，那就是，我和文子洲，不是一路人！”
“什么意思？”钭南柯的思维有点混乱，“什么叫你和文子洲不是一路人？小绿都已经告诉我，你马上就要嫁入文家了。”
“我和文子洲不是一路人的意思是，我不想跟着他一起混，但是他非要我跟着他一起混”，楼尚燕快速地说道，“我不想嫁给他，可是他非要我嫁给他！”
钭南柯让楼尚燕的一通话绕得有点迷糊。
“你是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文子洲？”
“曾经爱过！”不过楼尚燕又补充道，“如果说那也算是爱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钭南柯不放心地问道。
“我拿不出任何让你放心的保证”，楼尚燕说道，“就算是我拿出来了，你恐怕也不会相信。所以你现在只能赌一把，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合作，那我也只能把你和苏绿都交给文子洲；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你和苏绿还可以有一个未来！”
“未来？”钭南柯喃喃道，接着他猛地看向了楼尚燕，“文子洲那里你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楼尚燕冷笑着说道，“知道你在这里的人，除了我以外，只有白头鹰的人。我的手下只知道，我派了白头鹰的人去找你，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你。”
“那小绿怎么办？”钭南柯又问道。
“小绿在我身边，你尽管放心！”楼尚燕不知不觉地改了苏绿的称呼，“如果我不能护住她，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终止，你完全可以来找我算账！”
“来……找你算账？”钭南柯皱眉道，“你是说……会放我走？”
“没错！”
“你可真放心我！”钭南柯冷笑道，“你认为把小绿留下来做人质，就可以控制住我了？”
“我当然放心！”楼尚燕并不在意钭南柯的冷笑，“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说，把小绿救出来一起远走高飞，如果你们能走，就不会偷偷摸摸这么多年了。有文家在，你钭南柯连出境都是一个问题！但最让我放心的是，如果我们之间合作，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至少对你来说，文家的人想找你就更不容易了。”
钭南柯低头想了一会，就坚定地对楼尚燕说道：
“好！我愿意跟你合作，但是这一切，都要以小绿的安全为前提！”
“当然！”楼尚燕笑了起来，“那我们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去杀林雷公？”
“可以，虽然按照追风堂的规矩，一般是不会告诉杀手谁是雇主”，钭南柯背叛起杀手法则，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但是从我手中拿到的情报来分析，再加上我对鹿港黑道的了解，雇我去杀林雷公的人，必定是铁嘴何！”
“铁嘴何？”
“没错！他是鹿港一个堂口的执事”，钭南柯进一步解释道，“鹿港所有混黑道的人都知道，铁嘴何跟林雷公二人一向不和。因为林雷公的脾气比较暴躁，而铁嘴何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所以他们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起过好几次冲突。”
“可是铁嘴何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林雷公是他杀的？”楼尚燕奇怪地问道，“这样一来，不是会增加他在道上的威信吗？”
“因为林雷公的背后有人！”钭南柯在鹿港隐匿多年，对那里的黑道情况十分了解，“他的妹夫是五湖帮台中分堂的堂主。要不然，以林雷公嚣张跋扈的性格，他能在鹿港安安稳稳地混那么多年？”
本来以为林雷公是一个小角色，楼尚燕暗道，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五湖帮身上！
“很好！”回过神来，楼尚燕笑着对钭南柯说道，“现在我们算是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钭南柯，你会说英语吗？”
“不会！”钭南柯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说实话，他其实会一点。
楼尚燕看向钭南柯的眼神也有一点玩味，似乎是看出了他所言不实。不过楼尚燕也没有去揭穿这一点，直接对她身后的呆头说道：
“呆头，我一会会解开这个人身上的绳索，如果他有什么异动，你不要手下留情！”
“OK！老板，没有问题！”
随后，楼尚燕解开了钭南柯身上的绳索。钭南柯除了活动活动他的手脚以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等一会，我会给你一个加密手机，以后我就用这个手机联系你。至于这个手机的安全性，你完全可以放心，手机是我从白头鹰手上买来的，台湾能破解这个手机的人，不会超过五个”，楼尚燕把绳子收起来，放到一边，“你拿到手机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记得！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不能去找文家人的麻烦！”
“为什么？”钭南柯不满地说道，“难道你和文家不是敌人吗？”
“我和文子洲是敌人！”楼尚燕强调道，“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跟了文子洲好几年，他做什么事情都不避着我，所以我绝对是最了解文子洲的那几个人。文子洲这种人，你一旦要动手对付他，就要有一击致命的把握。要不然，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你会输得很惨！”
“好吧！”钭南柯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听你的，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见一下小绿，可以吗？”钭南柯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楼尚燕低头想了想，说道：
“可以，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但是……你一定要让小绿把她的嘴巴闭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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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读机！复读机！”呆头冲进了楼尚燕为白头鹰五人安排的客房里，“我们的雇主，刚才把昨天抓的那个人给放了！”
彼得此时正戴着一个蓝牙耳机听音乐，而且他的身体还随着音乐声，来回有节凑地扭动。对于呆头的话，彼得没有任何表示。
呆头还以为彼得没有听到他的话，于是又走近了一点，大声地对彼得说道：
“复读机老大！我说我们的雇主，刚才把我们昨天抓的那个人给放了！”
“我听到了！”彼得满不在乎地说道，同时他的身体还在随着音乐声，来回有节凑地扭动，“放了就放了吧！反正那个女人已经付完钱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