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之守望
“不碍事,又不会少块肉,”刑羽慕柔声道,“只要你别太压抑自己的情绪就行。”
“不是这样的,我居然忘了,”水痕面容痛苦,大声道,“你不应该靠近我,我会害死你们的,你们快走,快离开我!”
“到底是什么过去让你如此不堪,你倒是告诉我呀,”刑羽慕大急,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别问了,就当我求求你了,你不该走进我的生命,也不值得。”
这时一旁的小离突然脸色一变,拉住刑羽慕就往外面跑,刑羽慕没有料到这丫头突然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一下子被她拽出了屋子。
“小离你疯了,拉我干嘛!”刑羽慕还想要进去问水痕,但被小离紧紧地拽住。
“羽慕姐姐,我刚才突然记起了曾经有人说过的一个传言,”小女孩脸色发青,道,“他之所以会被关在这个屋子里,是因为他受到了邪恶的诅咒,只要靠近他的人,都会在一年之内因为奇怪的原因死去,人们因此感到惶恐,才把他关在这里的。”
“不要多想,怎么可能,”刑羽慕难以置信,但她恍然间想起当初那个将水痕托付给飞天门的那个贵人告诫过他们,不要靠近这个年轻人。
那个事她一直不在意,直到听说小离的这个传言。
要不,先去门里的长老那里了解一下虚实吧,刑羽慕不由担心了起来,打消了回去继续询问水痕的想法。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不能见到水痕了。
“姐姐,你该不会,”一旁的小离敏感地抬起头,低声道,“喜欢上他了吧。那你的口味,也太奇葩了吧。”
“呸,小小年纪懂个屁,”刑羽慕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已经通过木盒听完了水痕好几个故事,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有种亲切感,今天见了本人也没有失望之感,甚至让他抱了都没有指责之心,难道,自己真的.。
她猛地摇了摇头,身为飞天门主,怎么能有这么多杂念的,自己只是对他感兴趣又觉得他可怜罢了,嗯,就是这样的,刑羽慕顽固地想着,离开了小屋。
虚梦大陆著名的澹台家,家族显赫,其祖上是曾经以一己之力匡扶天下的一代传奇人物澹台尧,如今的家主也是在大陆里名气很高的人物,澹台逐月。
但这一天,整个澹台家都气氛严峻。
“老爷,不好了,少爷的病,越来越重了,他的下半截腿,都开始发凉了,明明昨天还是热乎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家丁跑进了澹台家内院的书房里,家主澹台逐月正在查阅堆在书桌上的那些医学典籍,家丁一脸担忧,报告道。
“难道真的是没治了,”澹台逐月听到这个消息,颓然地放下了书,“难道真的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澹台家的二少爷,流瞬,自从上个月意外染上伤寒,就一病不起,已经好几个医生来诊断过,但依旧没有成效,眼看着要经历丧子之痛,逐月一脸阴沉。
“云溧谷主还没来吗,恐怕她还没到我儿就要坚持不住了啊,”数日前,逐月邀请了虚梦大陆一个著名的医者,聆羽谷主云溧前来诊治,后者乃是闻名天下的医圣孟新画的徒弟,由于医圣本人行踪不定,只能找她。
然而云溧身为谷主,自然事务繁忙,所以才一拖再拖。她同意这几天就赶到,但现在依旧不见踪迹。
“报告老爷,”正当澹台逐月情绪低落到谷底的时候,有一个家丁跑了过来,“云溧谷主终于到了,就在门口了。”
澹台逐月闻言,一阵惊喜,现在这一线希望终究还是有的。
他匆匆地赶出了书房,走到了门口,迎面便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云鬓乌发,形貌美丽,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伏在她跟前。
“好久不见了,澹台前辈别来无恙,”云溧微微一笑。
“还行,还行,可把谷主盼来了,”澹台逐月不想过多废话,邀请云溧一行到府里休息。
稍微小憩一会儿,双方步入正题,澹台逐月认真地把儿子的情况告诉了云溧,后者听后一阵皱眉,心知治好流瞬困难重重,“不是我打击前辈,只是他的这种情况实在是棘手。。”
逐月一听,登时急了,“我自然心知他的情况,但我相信谷主医术高深,定有解救之法。如果谷主能够帮助小儿挺过这一关,我自当有重谢啊。”他摆摆手,示意在场的下人离开一下。
待到只剩他与云溧之时,他伸手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铁盒,打开后,一个泛红的白色物体露了出来。
“这个是,桫椤慧种!”云溧蓦地一惊,桫椤慧种乃是上古的神物,如今居然出现在澹台逐月手上。
“嗯,就是它,”澹台逐月低声道,“我昨天才知道谷主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寻找这个东西,恰巧家有存货,如果谷主能竭尽全力助我儿摆脱此劫,我就将它送给谷主。”
云溧迟疑了一下,道,“好,只要前辈信守诺言,晚辈必定倾尽全力。”
二公子流瞬的住所,云溧缓缓而入。
“阿猪伯伯,陪小钰一起去后山玩好不好,瞬哥哥他一天到晚睡觉,不陪我玩。”一个形貌可爱娇小的短发小女孩拉住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管家,一阵纠缠。
“哎呀,小钰你就别闹了,你哥哥都这样了,听话点好不好?”管家一脸无奈道,“还有,叫我阿‘竹’伯伯,不要叫阿‘猪’。”
这个小女孩是澹台逐月唯一的女儿,名唤钰璐,生性调皮好动,思想还很天真。
云溧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他们俩,径直走了进去,由于诊治的过程需要安静,她让其他的护理人员都先离开,与她一同前来的随从也暂时让澹台家安置。
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云溧走上前,细心的查看,只有胸口时有时无的起伏还可以证明这个人还活着,呼吸也很是微弱。
“一个风寒居然会闹到这种程度,”云溧心里一阵唏嘘,虽说她的医术的确实好,但也无法完成无米之炊啊,如果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再普通的病,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云溧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袋针灸,然后上前,小心地将流瞬少爷的衣物解开,她虽然贵为谷主,但毕竟是个女人,扒男人衣服这种事干起来也不免脸色泛红。
齐齐的针灸刺在流瞬的各大穴位上,他的整个身体已然有些僵硬,但在云溧的鼓弄下变得松弛了一些。一但熟悉了病况,云溧就顺手很多,双手的按压恰到好处,让原先死气沉沉的身体平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