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崩裂
这时候,一个长相耿直的家丁突然快步跑了过来,对着飞焰的耳朵说了几句。
飞焰一听,顿时是有些失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他对坐在一旁的瓜靥道,“瓜靥伯伯,家里有一些事急着处理,我先去看看。”
瓜靥其实已经默默关注飞焰的表情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如果流瞬可以在实力上让飞焰满意的话,前者回归家庭的机会会大大提高,就算现在飞焰临时有事,只要流瞬发挥还行,态度诚恳,能够与飞焰好好沟通,问题也是不大的。
“第一场,流瞬获胜。”看着罗宴一脸不甘心地被拖下场,阿竹也是一脸惊喜地宣布最后的结果。
流瞬实力的提升有目共睹。
宫羽轩看到这个“徒弟”有出息,没有让他失望,心里不由高兴,同时还对流瞬与他说过的那段奇妙经历信了几分。
不光是他的剑法出彩,他战斗时的那种眼神状态也确实是一个感受过生死时刻的人才有的,那种程度的锻炼对于一个人的近身格斗实力的提高大有裨益。
“第二场,请圣城主选择,”阿竹显然也有些高兴,完全没有理睬罗宴的情况。
“就四号吧,”瓜靥道。
“四号,乞夏。”阿竹连忙招呼这个人上来。
只见一个手持流星锤的彪形大汉走上了台,随便表示了一下,就目光认真地对准了流瞬。
流瞬已胜一场,登时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二话没说,想要直接结束所有战斗,没想到自己的剑刚刚接触到了那个流星锤,直接被震得虎口一麻,险些脱手,直接后退了几步。
“哥哥加油啊,你如果输了我就让小红在你头上撒尿。”一旁的钰璐看到流瞬局势不利,连忙给他“打气”。
“我靠,那还不拼命啊,”流瞬一听,又要被钰璐捉弄了,心里不由害怕起来,他可不知道小红鸟的尿有多烫。
乞夏一看一招得手,不依不饶地想要继续给流瞬压力,只让他防守,没有机会反击。
“这下可麻烦了,”流瞬不由烦闷起来,这样下去自己虽然知道该攻击何处,可是一旦出手就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这个情况与当日对付鬼煞时的情况何其相似,只是当时鬼煞的灵力光芒比现在的乞夏的流星锤要长许多,更加没有机会。
其实自从那一战之后流瞬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这种“放风筝”的问题,让自己可以安然近身。
随着乞夏的流星锤又一次的靠近他的身体,他迎面感受到了强烈的风势,这种风势可以代表每一次流星锤出和收的变幻,当其抛出时感受到右侧风,抛回时左侧风,这样一想,让他突然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时候,这个过程已经训练过千百次。
到底是什么时候?但他没有细想,身形一动,居然顺着这风势加速靠近了乞夏。
“就是这里!”乞夏将自己居然一下子与流瞬面对面,顿时流星锤都有些仄歪,流瞬看准机会,一下把“卍”字按了上去,当然,和罗宴一样,流瞬并没有刺得太深,否则便是害其性命。
“好样的!”圣城主一看流瞬居然展现出了徜徉城御风诀的第一式,并且依靠它战胜了乞夏,心里不由震惊,没想到水痕的残余记忆居然在这一刻帮到了他,这让他想起那个无私的少年的同时更加希望流瞬可以见一下聆芝。
“流瞬两次战斗都取得胜利!”阿竹有力道,“那么我宣布,现在他正式。。”
“等等,”这时候又一个家丁赶过来,打断了他的话,走上前来对着阿竹秘密地说了几句。
阿竹脸色骤然变化,微微咳嗽了几声,道,“瓜靥城主,宫羽轩长老,澹台家遇到了特殊情况,可以与流瞬有点关系,所以请你们一并随我来看看。”
“出了什么事,”流瞬本以为自己就这么顺利地回归澹台家,没想到又出了什么岔子。
于是众人跟随着阿竹,来到了位于澹台家东面的一个厅堂前。
以往这里应该很冷清,但此时居然围着好多家丁,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让开让开,”阿竹急躁地吆喝,众人缓缓入内。
还没有看清楚厅堂内的情况,流瞬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来,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临时离场的飞焰。
“怎么回事,”宫羽轩见飞焰表情古怪,不由问道。
但是飞焰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取下来了背在身上的镰刀,朝着流瞬就砍过来!
流瞬还没明白什么情况,就感到飞焰的镰刀朝着自己的脖子就飞了过来,一种求生的本能直接运作起来。
他连忙抽出剑,想要格挡这一下攻击。
只听“叮铃”一声,鬼镰居然将流瞬的剑直接砍成了两截!同时流瞬身体无法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快点住手,”这是怎么回事,瓜靥见飞焰居然对流瞬动如此杀手,又惊又怒,连忙运使灵力,将他止住。
“飞焰少爷你冷静一点,一切还不明了,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啊。”阿竹站在一边,看到这种情况,赶忙上来相劝。
“好,那我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包庇一个杀人犯!”飞焰咬牙切齿,被瓜靥止住,没有办法发作,直接走回了厅室内。
众人连忙也跟了过去。
只见正堂之上,陈列着三四具尸体,被白色的布包裹着。
“他们是谁?”宫羽轩突然觉得这三四个死者的体态有些眼熟,不由道。
“都是我澹台家的武士,都是数日之前进入那个古怪山洞去救钰璐的那帮人,他们已经失踪多日,今天早上家里的家丁终于把倒塌的山洞清理了一下,找到了这些人的尸体。”阿竹道。
“你是说阿桂那帮家伙?”宫羽轩突然想了起来,前几天还见过他们,今天就阴阳对视了,这让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还有几具,但是这里地方不够,我们就把他们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过几天就要开悼念会了。”阿竹一阵苦笑,阿桂这些年与他的关系还是很好的,看到好友如此惨死,他也于心不忍。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时候传来流瞬不满的声音,他刚才莫名其妙当着众人面被飞焰打翻在地,还断了剑,顿时对澹台家的恶意又多了几分。
“你们看。”阿竹叹了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其中一具尸体掀开,指着它肩膀上的一个伤口道,“对于这个,流瞬你作何解释?”
众人屏息凝视,但见这个人的左肩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卍”字伤口,而且看上去很深。
“罗宴,你过来,”阿竹叫过方才跟流瞬打斗过的那些下人,令他给大家看看刚才被流瞬刺伤的位置。
“一模一样啊,就是深度有所不同,”围观的家丁看到两者惊人的相似,忍不住道。
飞焰咬着牙,“阿桂他们好心到山洞里,希望把你和钰璐带进来,没想到你居然对他们动手!你有没有良心。”
“不,这怎么可能?”流瞬也对之大为震惊,不住地摇头,“我一直和钰璐在一起啊,根本没有遇见过他们,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飞焰侄儿,此间一定有误会,我相信他的人品,”瓜靥的脸色也顿时变得很难看,极力斡旋道,“我观察这个逝者脖子上有紫色的淤青,而流瞬的刀伤虽然深但是也不致命,所以我觉得引起他不幸离世,应该是窒息。”
流瞬也有此感,毕竟自己如果真有这么重的杀伐之心绝对不会一套御灵剑式就结束的,肯定会再补几剑,从这些天的实战看来,标准深度的“卍”字只会使之周身灵力尽失,除非是面对那些山洞里的怪人。
难道说,这些人,是山洞里的怪人?
他突然想起那个老树精,是不是它勒死了这里的人,然后他们的尸体被加工成那个怪人,用来作为自己训练的工具。
这一切都不是精灵的幻术,自己真的是在对着人练习刺杀。
他不由越想越后怕,脸色一阵苍白起来。
“就算如此,那流瞬起码也是在戮尸,”飞焰愤愤道,“这对于我澹台家,难道不算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吗?这种人,就算是法力通天,我也绝对不会让他留在澹台家!”
流瞬一听,顿时急了,他本以为自己就可以回到澹台家,回到以前那种快乐的生活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一桩事,让他先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不由可怜巴巴地看向瓜靥。
由于澹台家认定流瞬戮尸,所以第二天他们就下了逐客令,流瞬只能依旧带着一个无家可依的身份离开了澹台家,继续参加云溧的葬礼。
索性只是戮尸,澹台家也不要他以命相偿还,只是从此以后,真的恩义断绝了。
“侄儿,我明天要回圣城了,”葬礼结束,瓜靥来辞行。
“多谢这些天伯伯的照顾,”流瞬还对戮尸事件念念不忘,脸色很差。
“要不等几天你来圣城一趟?”瓜靥见他脸色太差,给了他一些时间修养,“我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见你。”
“好,我休息几天就来,”流瞬对他很是恭敬,并不想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