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兄妹对话
流瞬与清月匆匆离开湘姝阁,经过几转几回,到了汐晔堂的监狱门口。
但是这时候,监狱门口围满了人,似乎是有重要人物要进去。
“没想到监狱里生意也怎么好,毕竟我家小姐魅力无限,”清月低声道。
“这架势,明显是在等人嘛,”流瞬看着这么多人,又听了清月的话,一阵无语,“不过我们趁着人多,刚好可以混进去。”
如流瞬所言,他们靠着后脑勺的掩护,顺利地来到了监狱里面。
但是这时候,清月却突然停止了脚步,拉住流瞬躲到了一边,低声道,“我看清楚了,前面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王八蛋灵渠,他一定是去找小姐的。”
流瞬一眼望去,不由有些担忧,一方面是因为兽魂珠,另一方面是因为龙缬。
龙缬望着徐徐打开的牢门,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我想和她单独谈一下,你们都下去吧,”龙灵渠对着狱卒道。
叫退了所有人,龙缬直接站起身,道,“告诉我,为什么?我爹这些年哪里亏待你了。”
龙灵渠看着她眼眸中氤氲的恨意,靠近了她,道,“有些事情你或许已经忘了,我隐忍了多年,看来是终于可以宣泄我这些年的不满了,你还记得,那个被你爹亲手杀死的蛇长老吗,他,是我第一个师傅。”
蛇长老。龙缬默默地听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个名字在不久之前的噩梦里出现过,如今再一次听到了。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等了这么多年,当然不只是为了成为汐晔堂的主宰,我要为他报仇,”龙灵渠狠狠道,“你爹会为当年的行为而后悔啊。我可是蛇长老从一个草根小孩培养起来的,自年少时候起我就视他如至亲,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努力修行,终于认贼作父,接近了你们父女。”
“那个该死的蛇长老值得你这样吗,”龙缬站起身来直视他,“我爹杀他天经地义。”
龙灵渠眼中一冷,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直接掐住,狠狠道,“我不准许你这么说他,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虽然同样为师,他却强过龙梵百倍,你没资格数落他。”
龙缬死命地挣扎,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看你现在这副弱小的样子,就像你的母亲一样,”龙灵渠看着她的举止,笑道,“你现在已经被我下了毒,根本就使用不了灵力,就和那寻常人家的女人一半,只是我手中的玩物而已。”
龙缬一听,顿时身体绵软了下来,好像遭到了重击一样,不住地颤抖,显然是发现自己确实无法使用灵力。
“没想到吧,这可是我混在迷药里面的,它叫“抑灵之毒”,是世间罕见的针对《圣魂书》修行者的毒物,为了炼制它,我可是特意重金请了炼药大师来帮忙。”龙灵渠好好大笑,松开了手,龙缬一脸痛苦,倚在前边喘粗气。
“你到底想这么样?”龙缬差点窒息,捂住胸口,面颊都泛起了红色,“你要我的命,拿去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龙灵渠咬牙道,“我留你活着,就是想完成蛇长老的遗愿,把寂魂笛讨要回来。”
寂魂笛。龙缬自语,“我不知道,我娘也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何苦再苦苦相逼。”
“几位长老亲眼看到你娘偷走的寂魂笛,铁证如山,你娘却依仗着受宠于龙梵而再三狡辩,幸亏蛇长老大义凛然,舍生取义,要不然谁知道你娘这妖女还会做什么危害汐晔堂的事!”龙灵渠的眼中充满了悲壮与崇敬,但在龙缬眼中他现在就是个恶鬼。
“我娘是妖女?”龙缬眼眶泛红,水灵灵的眼眸中皆是悲哀,颤声道,“灵渠啊,这些年,我真的有把你当我亲哥哥啊。没想到今天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我娘都已经死的那么惨了,这样中伤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龙灵渠看到她噙泪的姿容,心里莫名地有些软下来,他突然想起十年以前,那个清癯的少女,用手指着他,将他带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站,也想到了这十年来一点点看着这个瘦的像小鸡一样的女孩变得倾国倾城,他一直以来都用善良和气的面具遮住自己渴望复仇的狰狞的脸,今天他突然想摘掉了面具,却好像有些困难。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她当时年纪还小,应该是不知道寂魂笛的事,或许这件事要彻查,还要龙梵提供信息。
这么一想,龙灵渠心里不由衍生出一丝后悔,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1她的脸颊,看着这让无数男人称赞过的容颜,他居然有些心动。
“但不管怎么说,你父亲还是不可以饶恕的,蛇长老的很多直系成员都没株连而死。他的行为,绝对是要受到惩戒的,不瞒你说,他已经被我关押起来了,我也用魂珠叫那些江湖术士给他稍微诊治过了,现在他其实已经好了很多,有了些意识,而你,”龙灵渠目光游离,似乎再下很大的决心,道,“如果你愿意替我劝你父亲交出水魂珠或者直接帮我找到,我就保你不死。”
龙缬咬着唇,摇头道,“算你有点良心,没让他带着重病离开梦龙殿,但是水魂珠是圣物,只有我爹自己知道在哪,你现在如果要拿到的话,只能当着所有长老的面治他的罪状,然后强行逼问。”
“这样说来,你是不愿意答应我?”龙灵渠刚刚油然而生的仁慈之心顿时被浇灭,怒意又涌现出来。
“我开始就说了,你要我的命,拿去便是,”龙缬倔强道,“但是你要知道,你对我爹动武就是件愚蠢的事,你现在要从他口中拿到水魂珠,成为真正的汐晔堂堂主,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闭嘴,”龙灵渠被她直率的话惹急了,伸出手,照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龙缬应声倒地,嘴角涌出一丝鲜血。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好心地说这么多了,”龙灵渠的傲气涌了上来,把仁慈之心冲得一干二净,直接拂袖而去,对着蹲守在牢门口的狱卒道,“她现在已经不算是小姐了,你们就当她是个普通死囚犯处置了,我什么都不管了。”
狱卒看着他语气中浓浓的愤怒,不敢多说,唯唯诺诺地应和了几声。
“龙灵渠这家伙居然打女人,简直是禽兽啊,”看着他离开,一旁蹲守了多时的流瞬忍不住骂了一句。
“就是嘛,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要不是小姐中了毒,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清月也是看的愤慨,好几次都是靠着掐流瞬的胳膊才勉强遏制住自己流露出来的情绪。
这里毕竟是监狱,而且龙灵渠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如果贸然出来挑事,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直等到龙灵渠说完了所有的话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