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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跑进山里情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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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大队的宿舍里,由于白天队员们在训练中的运动量较大,身体比较疲乏,因此到了晚上大都熄灯睡觉了。高发家没有睡,他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天在全体队员大会上检讨的经过,心里有些忿忿不满。他恨大队长小题大作,不就是打架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就让自个儿检查,不让潘宝泰检查,分明是寒碜自己吗。他起了床,穿好衣服,一步三晃地来到四合大院当中,仰望着天空的繁星,心里总是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高发有偷偷地跟了出来。因为他怕老六出去惹是生非。他来到高发家跟前说:“老六。你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我睡不着。”高发家慢不经心地说。

“八成是心里还想那件事吧?”

“不但想,而且心里的气始终没发泄出去。”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高发有耐心地说:“老六,你仔细想想,咱们游击大队是个整体,如果都像你这样,今儿个跟这个队员打一架,明儿个跟那个队员打一架,那不就乱套了吗?我们舍家撇业的来参加游击大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垮小鼻子,打倒地主老财,将来过上好日子吗?”

“二哥,这些大道理我比你明白。”高发家不但没听进去高发有的话,反而更来气了,说:“这口气我就是出不去,谁劝我也不好使。”

“你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别讨厌二哥的嘴叨咕,你这样下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弄不好会误入歧途的。你仔细想想,那天的事,不容置疑,毛病都出在你身上,你不检讨,以后谁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也不检讨,那我们游击大队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吗?大道理我讲不上来,但这点简单的道理你二哥我还是明白的。老六啊,你从小就比我聪明,相信你早晚会明白过来的。”高发有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明白……”高发家讪讪一笑说。“我早就明白过来了……就是心里憋得这口气出不去,闷得慌。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总是在想,大队长看我眼睛上长了眵目糊就是不顺眼,那我有什么办法呢?”高发家依旧不耐烦地说。

“老六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固执呢?咱爸让你来参加游击大队,目的是让你学好,不是让你王二小放牛不往好草上赶。老六啊,你记住,做人要有做人的准则,在处理问题上,就是有理还得让人三分呢,何况全是你的错,千万不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喝了**汤似的,不管我怎么说你,你都醒不过来腔,真拿你没办法。”高发有瞪一眼高发家后继续说:“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大队长对你打架的事处理的不公平,难道你小姐夫对此事处理的还不公平吗?”

“他也是胳膊肘往外拐。”高发家不满地说。

“那他找你谈话,说什么你都百依百顺,这是为什么?”

“我怕他回去告诉咱爸,咱爸是不会饶过我的。”

“就不怕我回去告诉咱爸吗?”

“你说了咱爸不一定相信,可小姐夫的话就不同了。”

……

这时,游击大队大会议室里传出了阵阵掌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紧接着传出党代表响亮而清脆的声音:“下面请李春海和张士礼的入党介绍人之一,白世鹏同志讲话。”

此时,会场上鸦雀无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白世鹏。他站了起来,走到会场中心,端庄地站在那儿,从李春海和张士礼参加游击大队以来的工作表现以及思想演变过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最后说:“我愿意介绍他俩加入中国**。”

“下面进行入党宣誓。”大个子说。

白世鹏站在党旗前,李春海和张士礼站在两旁,举起右手,白世鹏说一句他两跟着说一句:“我志愿加入中国**,坚持执行党的纪律,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事业而奋斗到底。宣誓人……”

宣誓人各自报了自己的名字,回到了座位上,之后,根据会议的议程,与会的人谈了自己的体会和感受,最后大个子进行了总结。他说:“今儿个我们的大队长和政委加入了中国**,给中国**增添了新的血液,这是我们游击大队的一件大喜事,是值得庆幸的。中国**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只要大家按照党员标准的要求去做,达到标准了,党组织就会接纳的。今后希望大家不懈的努力,争取早日加入到党组织中来,为党的各项工作添砖加瓦,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大个子的言语铿锵有力,震撼人心,会议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了。

回到游击大队指挥部以后,四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完后大家让白世鹏讲讲现在古城里敌人内部的情况。白世鹏说:“古城里武器弹药库的兵力情况,跟以前我给你们介绍的没有什么变化,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至于我跟日本人的关系嘛,你们那次去古城里弄武器弹药时,我也大致给你们讲了一些,自我感觉在各方面的关系上还处理的不错。党代表知道,因为我会日语,这就在工作上创造了便利条件,加之我经常进行感情投资,所以他们都乐意接触我,有什么事情都愿意跟我商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多半让我知道。我跟那些伪军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有事只要我开口,那帮兄弟都会肝脑涂地地为你去跑腿。可以这样说,我在里边是一个有特权的人,可以随便出入营地,有时着装,有时穿便服,今儿个我不就是穿便服来游击大队的吗?不过,我每次出门,回去都给那帮兄弟买些好吃的,因此,我一说出门,那帮兄弟特别高兴。

“你在外边过夜行吗?”李春海问。

“没问题。”白世鹏回答道。“以前我也在外边过过夜。”

“那小鼻子不会怀疑吗?”张士礼问。

“不会。”白世鹏很自信地说。“在敌人内部不能一本正经,必须看人家的眼目行事,阿谀奉承,特别是在日本人面前,说话办事想方设法让他们高兴,长此以往,觉得你对他们衷心不二,就消除了他们的戒备心里,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不外乎,党代表在我们面前常夸你,夸你是我们党打入敌人内部的……”李春海看着白世鹏,有意不把话说完,造成悬念。

“打入敌人内部怎么了,不是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吧!”白世鹏说完大笑起来。

张士礼微笑着说:“党代表可是正人君子,从来不背后说人的坏话。他夸奖你是……”

“夸奖我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白世鹏急于听下去。

“手掌心长毛……”张士礼特意没有将话说完,故意吊吊白世鹏的胃口。

“怎么讲?”白世鹏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问。

其余三个人大笑起来。之后,李春海回答道:“说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老手。”

说完大家又笑了起来,白世鹏笑得前仰后合。完了之后他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说:“党代表的话也太风趣了,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还真有点意思。”停了一会儿,他看大家不在吱声了,于是把话锋一转说:“快要过春节了,你们不到老爷庙市场去买些年货,犒劳犒劳游击队员兄弟们……”

“游击大队的经费不足,过年不打算买什么了。”李春海解释说。“不过,经大家在一起商量,年前准备放几天假,让队员们回家过个团圆年。”

提起老爷庙市场,大个子想起白天那封密信里的内容,于是对白世鹏说:“你最近几天收到没收到城里‘大山’的来信?”

“没有。近两天我没去那个联络点,有什么情况吗?”白世鹏疑惑地看着大个子说。

“咱们都是党员,谁也用不着回避了。今儿个我收到了城里‘大山’的密信,信中说,十几天前,党组织从城里派下来一名联络员,在老爷庙摆了个熟食摊,是卖各种熟肉食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这个人联系。”大个子机警地环视一下四周,完后放底声音说:“你们一定要记住,联络暗号是:‘扒鸡、猪肘子各来一只,要刚出锅的,家里有吗?’回答说:‘有,跟我去取。’”

“党代表,你说的那个卖熟肉食的人,说不定我俩可能见过面呢。”白世鹏说。

“你怎么能跟他见过面呢?”大个子瞪着疑惑的目光问。

“我说的是可能。”白世鹏笑了。“就是取你那封信那天,我去老爷庙市场给兄弟们买熟食,无意中走到一个熟食摊前,看那个摊主挺会说话的,因此,就想在他那里买。他长得瓜子脸,白白净净的,身上穿得很干净,不像一个卖熟食的人,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听,倒是个卖熟食的行家里手,而且还特别健谈。以前我也经常去市场买熟食,但没见过他。从我们两交谈中,得知他是十几天前从城里搬来的。你刚才一说,我一分析,猜测可能就是这个人。”

“见过面就好。”大个子说:“通过你刚才的描述,我们对这个人有了初步印象,为我们今后联络奠定了一定基础。不过,我在想,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张士礼笑着说。

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声。笑声之后,大个子从上衣兜里掏出怀表看了看,对那三位说:“现在十一点二十八了,该睡觉啦,明儿个早晨白世鹏同志还得赶路呢。”

也许大家都累了,躺下不到两袋烟功夫,便打起呼噜来。这声音此起彼伏,把一对正在屋外觅食的松鼠吓得逃之夭夭。

正在甜甜熟睡的张士礼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一群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就像蒲松龄笔下所描写得那些凶神恶煞的恶鬼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又穿上了日本人的军装,身背三八大盖,三八大盖上的刺刀锃明瓦亮闪闪发光。只看这帮家伙东蹿西跳,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虎视眈眈地向三家子飘然而至。到三家子之后,挨家挨户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他和妻子高荣丽正在熟睡中,被那吵吵嚷嚷的声音和火光四起的光亮惊醒。他俩来不及穿上衣裤,就穿着衬裤光着脚跑到院子里,冻得直发抖,本来俩人想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可又看见爸爸张宝发穿着裤头惊慌惊恐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也只好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达到取暖的目的。张宝发跑出屋外看见自家的房子正在着火,在院中心急如焚地直跺脚,嘴里不时地喊着,但听不清喊些什么。就在这时,天空中飘飘然飞来几个相貌丑陋、门牙足有一尺多长的恶鬼,持着三八大盖把他们赶到一块很平坦的大地上。过了一会儿,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不少地被赶了过来。只见那些恶鬼端着枪,开怀大笑地进行扫射……张士礼被眼前出现的这一幕惊醒了,并且出了一身冷汗,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睡了。天还没放亮,他就起了床,在训练场上不停地踱步,追述梦中的情景。感叹道:“这是个不吉利的梦啊!”

大清早起来,大个子领着白世鹏到游击大队后山上转一圈回来以后,在训练场上一见面,大个子就问:“政委,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睡不着。”张士礼没有把他做得梦告诉给党代表和白世鹏。

“八成是想老婆了吧?”白世鹏逗笑说。

“老婆有什么值得想的。”张士礼无精打采地说。

“昨儿个晚上大家睡得都挺香,惟独你睡不着,不是想老婆那是想谁呀?”大个子仿佛非让他说出答案不可。

白世鹏笑着说:“这事你瞒不过我,我是过来人,时间长了老婆不在身边要说不想那是不现实的,想就是想,人知常情,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被逼无奈,张士礼只好将夜里做得那个噩梦,如实地向大个子和白世鹏陈述一遍。最后说:“这个噩梦不吉利,我担心要出什么事。”

“你太唯心啦,我们都是**员,**员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大个子往前走几步继续说:“做梦大都是本人经历过的事情,或是头脑里思索过的事情,由于休息不好等原因,晚上睡觉时在人脑海里映现出来罢了,不可能在今后的现实生活中出现。”

不管党代表和白世鹏怎么说,那种令人恐怖的阴影,时不时地浮现在张士礼眼前,弄得他精神恍惚,疲惫乏力,委靡不振。他们吃完了早饭送走白世鹏之后,大个子让张士礼在炕上躺着睡一会儿,可是,他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仿佛脑神经出了毛病,一闭上眼睛,昨天晚上梦里的情节就像过电影似地浮现在眼前。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人从山下急匆匆地往山上跑来,径直走进游击大队指挥部里。大个子不认识这个人,忙问:“看你的样子,一定有重要事情来找我们,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家子……三家子昨儿个晚上……昨儿个晚上小鼻子……小鼻子到三家子啦!”来人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由于来人跑得太急,气喘吁吁,语言含糊不清,因此,大个子没听清说些什么,于是又问一句:“你说什么?”

来人把刚才那些话又重复一遍,还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要着急,慢一点说。”大个子很有耐心地说。

张士礼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听到大姐夫宗福田的声音,于是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急忙问:“大姐夫,到底出什么事啦?”

“咱们三家子昨儿个小鼻子去啦,你妹妹她……”宗福田说不下去了。

“我妹妹她怎么啦?”张士礼着急地问。

“她……她被小鼻子给抢走啦。”宗福田终于把话说全了。

“你知不知道是哪疙瘩的小鼻子给抢走的?”大个子追问一句说。

“听说是城里宪兵队的。”

“你先别着急,到炕沿边坐着休息一会儿,我们先开个紧急会议研究一下。”大个子朝门外喊一句:“小李,你去把大队长叫回来。”

没过多长时间,李春海从外边跑步回来,大个子把三家子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三个人在一起研究商量一会儿,大个子最后决定说:“通过三家子这件事,我们必须在该地建立游击大队根据地,这是从今后的战略角度考虑的。大队长,你在家里继续带领队员训练,我和政委去三家子一趟,一来调查一下情况,以便做出应对敌人的方案,二来具体考察一下,在三家子建立游击大队第二大本营的地理位置。”他最后嘱咐李春海说:“你自个儿在家要多加小心,有什么急事,一定要多与各个中队的领导们商量。三家子发生的事,不要跟队员们说,免得分散队员们训练的注意力。”

大个子和张士礼,带着于存江、姜德强和葛文亮,腰挎勃朗宁,径直往三家子奔去。半天的路程,他们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他们来到了张家,张宝发老汉老泪纵横地向他们叙述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大个子他们知道了昨天张家发生那不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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