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情报及时脱险境
张迎春得知金荣受伤的消息之后,怀里抱着丁玉娟赶来了,心痛地问道:“金荣,听说你受伤了,伤的厉害吗?”
“不怎么厉害,就是遭点罪。”金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说得倒轻巧,那不是磕磕碰碰的小伤,那叫枪伤,说不严重那是假话。”张迎春关心地问道:“伤在哪嘎达了,快让我看看呐?”
丁小峰在旁边回答道:“大腿根内侧。”
“金荣,你快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我带来一些红伤药,士礼被狼咬那次上敷得就是这种药,可管用了,不到十天就好了。”张迎春又对丁小峰说:“你出去一下,在房门外给看着点,别让外人进来,我给金荣敷药。”
丁小峰走出去之后,张迎春给金荣拿一双被子盖上,然后边洗伤口边说:“幸好是皮外伤,多危险呐,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再往上一点就打在骨盆上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呀!老天爷还是有眼呐,好歹不碍大事……金荣,我这样给你洗伤口疼得厉害吗?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忍着点,我把伤口洗干净之后,就把药敷上,待一会儿疼得就能减轻不少。”
敷完了药之后待了一会儿,金荣感觉舒服多了,微笑着对张迎春说:“嫂子,这药确实管用,现在感觉不怎么疼痛了。”
“不疼了就好。”张迎春看着丁玉娟在那睡得香甜,于是说。“玉娟这孩子真省心,吃饱了奶就呼呼睡大觉,你看她还在睡呢。”
这时,张士礼和高荣丽跟在丁小峰的后边进来了,问了一下情况之后,高荣丽开玩笑说:“大队长,金荣伤的部位不好,晚上睡觉时可不能往大妹子的被窝里钻呐!”
大家一阵大笑之后,张士礼将话题转移了。他对丁小峰说:“这次咱们把小鼻子的军火车打劫了,三本五郎得到消息以后,肯定会气得无赖好风的,弄不好还要率兵来围剿我们。”
“这是在咱们意料之中的事情,三本五郞气得越是发疯越好。”丁小峰说完,大家欣然大笑起来。
丁小峰和张士礼这两个人说的一点不错,三本五郎在农历初十下午从电话里接到军火车被劫的消息之后,气得脸色发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鼻子下那一撮胡子不时地抖动着。他将电话一摔,狠狠敲几下桌子,然后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上团团转,嘴里还不时地叨咕道:“怪了,真怪了,每次运军火的车都被游击队打劫,难道游击队真有能人占扑,能掐会算不成?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普天下哪有这等能人,古城里内部一定有奸细。”他拿起电话就给古城里打电话,说:“喂,喂喂,喂喂喂……是古城里吗?我找左腾野夫?喂,你就是呀,喂,我是三本五郎。我告诉你,你们那里有****的奸细。对,对,我想这个奸细就在伪军那个排里。对,限你在十天内给我查出来,这事先不要声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对,你要亲自下去清查,采取一切手段,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拿你问罪。”说完三本五郎将电话一摔,转身对郑志强说:“郑翻译官,在我们内部的奸细不除掉,我们处处被动,屡屡让游击队得逞。”
郑志强心中暗喜,为游击大队成功打劫军火车表示祝贺,但是表面却一丝一毫也未显露出来。他应付一句道:“如果真像队长您说的这样,古城里内部有游击队的奸细,那么查出来之后,千刀万剐也不解队长您的心头之恨呐。”
董基明坐在旁边插话说:“队长,我想不能吧,给皇军办事的人,对皇军忠心耿耿,哪敢有非分之想。”
三本五郎看一眼董基明,然后微微一笑说:“我说董大老爷,你们这些支那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那就成全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啦!可是,现在恰恰相反,就有那么一些人专门跟我们日本皇军对着干,中国**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我想,凤凰山游击大队里肯定有**人,否则,那帮土包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敢跟我们日本皇军较量,并且屡屡得逞,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啊!”
董基明迎合一句道:“队长,您说的极有道理,……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那些泥腿子没上过学堂,一个大字不识,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游击队现在的伎俩,不就是把他们的人力分散开来嘛,他们不敢正面跟我们皇军较量,在暗地里下黑手,我们一去清剿他们,他们就钻进深山老林里跟我们兜圈子,趁我们不备就偷袭我们,这回我们也改变改变战略战术,也分成若干支队伍,在各地到处打击他们,让他们没有立身之地。我就不信消灭不了他们,不消灭他们我死不瞑目。”三本五郎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说。
“队长,您的智谋令我董某人从心里佩服,队长,我想,您早就应该这样做了。”郑志强觉得这样做对游击大队有利便奉承道。“中国有句古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队长您说的这个道理。”
“郑翻译官说得好,说的恰如其分,我想这一回游击大队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就像秋后的蚂蚱一样——没有几天蹦达啦!”董基明总能找出话题来讨好比自己权势大的人。
郑志强无心再跟他们说些什么,于是撒谎出去买烟,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急忙给白世鹏写了一封信,然后来到了老杨烟店,趁着买烟的机会将信递给了老杨。
白世鹏很快从老爷庙熟食摊那位摊主的手里接到了信,看了一遍之后,觉得事情不好,没有返回古城里,却直接向三家子游击大队指挥部走去,结果在三家子的路口处被站岗放哨的游击队员拦住了。他再三向队员们解释,说:“我不是敌人,我是**人。”
“你穿得这一身伪军皮,你说你是**人,拿我们当三岁小嘎子哄啊,你就是说出龙叫唤也没人相信。”一名队员说。
“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这样吧,你们让我去见你们的政委张士礼同志,他会证明我是什么人的。”白世鹏微笑着说。
几个队员一听,他提起政委的名字,再看看他长得样子,确实也不像个坏人,于是就半信半疑了。
其中一个队员说:“不管你是好人还是歹人,我们领你去见政委一面不就知道结果了吗,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两名队员押着白世鹏来到了高家大院大门口,正好碰上通讯员刘长春,将情况说了一遍之后,刘长春跑进游击大队指挥部里,向丁小峰、张士礼和高世彬报告说:“大队长,政委,参谋长,队员们抓来一个身穿伪军军装的人,说他从古城里来,跟政委认识,要跟政委见一见面。”
张士礼一听就意识到这个人是白世鹏,便高兴地说:“大队长,参谋长,我们出去看一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肯定是上次给我们传递情报,让我们打劫小鼻子军火车的白世鹏同志来了。”
虽说丁小峰和高世彬跟白世鹏没见过面,但是在这之前也听张士礼介绍过此人,于是仨人兴冲冲地出去迎接。张士礼跟白世鹏见面后兴奋地拥抱在一起,而后,张士礼分别介绍了各自的身份。
丁小峰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游击大队里就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来领导我们,这回你来担任我们的党代表吧。你是党派下来的人,又在正规部队锻炼多年,今后游击大队里一切行动都由你来指挥。”
“不敢当,不敢当,这事可万万使不得,我搞地下工作还可以,要让我指挥游击大队,这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在这方面我还得向你们各位学习。这几年来,你们采取的游击战术,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给日本鬼子以沉重的打击……说实在的,我从心里钦佩你们。”白世鹏笑着很谦虚地说。
“游击大队之所以没被小鼻子剿灭,这跟像你这样的地下党人,在小鼻子内部及时准确地给我们传递情报分不开的。如果没有你们及时准确地传递情报,那么游击大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弄不好早就被小鼻子给消灭掉了,可想而知,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张士礼陪着笑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