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章

“老板，来一碗牛肉面。”方垣走进一家面馆，找了个空位坐下。

“好勒。”

面很快就上了。

方垣拿起筷子就开动。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都快饿死了。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也不怎么好做。这不，他刚失业，还没找到工作呢！其实失业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个月工资还没有发！方垣已经没有余钱了。以往他一发工资就把钱寄回家，自己只是留一些生活费，每个月的生活费他都算好了，刚巧用到发工资那天……

可是……

这个月，他在发工资前一天被辞退了，工资还不给他。

他身上只有十几块钱了。饿了一天，实在受不了了，他才来吃饭的。

“老板，怎么没有牛肉？”吃了几口，方垣突然叫道。

老板没好气地回道：“牛肉面就一定要有牛肉吗？如果你要是点个‘虎皮青椒’，我还得给你弄张老虎皮不成？你丫点个‘夫妻肺片’，我是不是还得去给你杀两个人不成？！点个‘老婆饼’，我是不是还要给你发老婆？”

方垣无语，刚准备说——老板，你这是面馆好不好，怎么会有这些菜……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声音给弄无语了。

“什么老婆？你还想再找一个老婆？本事见长啊！是不是想和老娘离婚了？……”

然后……方垣就听见老板不停地道歉，外加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让老板娘气消……

“小兄弟，你说你……唉，真是的，可坑死我了。”老板一脸愁云地来到方垣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方垣同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兄弟，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注意，千万千万不要……”老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刘仁德，你给老娘滚进来……”

方垣目送老板离去，他也不知道这面馆老板吃了没事和自己说这些干嘛……难道是英雄惜英雄？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方垣擦擦嘴巴，拿出老式诺基亚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心中苦笑。

“耗子，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事情？”

“哈哈，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方块，听说你工作丢了，怎么样？找到工作没有？要不要帮忙？”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用了，工作已经找到了。”方垣心中苦涩，撒了个慌。

打电话给方垣的人是他的好朋友，也是十几年的同学，叫做李浩。方垣也不知道李浩是怎么知道自己工作丢了的这个消息的，他是不想麻烦李浩的。

走出面馆，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方垣微微一叹，这天什么时候才能晴朗？自己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六月的天，多变。雨说下就下，这不，之前方垣进入面馆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的呢，这会儿却是阴云密布，雨滴已经落下，一点，两点，逐渐增多。

出门没带伞，方垣快步跑着想找一个地方避雨，可惜没找到就被淋成落汤鸡了。都已经淋成落汤鸡了，他也懒得找地方躲雨了，索性不跑了。然而，他速度刚慢下来……

“哧……”

“嘭……”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方垣倒在了地上，双眼逐渐迷离，他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一个大胖子从宝马车上下来，正指着他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什么。又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宝马车上下来，衣服凌乱，面含春se，香肠似得嘴唇微微蠕动，而后拉着大胖子就回到了宝马车上。然后，宝马车一个转头，潇洒离去。

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我听不见了？

脑袋好痛！

头好晕！

方垣想要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地上用愤怒地目光注视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可两人根本不管他，直接走人。

撞了我居然逃逸，还把我丢在这里？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起码打个120再走啊！ma的，我记住你们的车牌号了，咱们警局见吧。

等等，好累，好想睡觉……

不行，不能睡，睡了就真的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反正最后一点钱都用完了……

方垣只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止不住的乏困，他努力想让自己不睡，但最终眼睛还是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