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古真犼
凶兽群压境而过，万木颤动，乱叶簌簌而落，有恶尨、虫尫、山尵、狞犷、山猫等巨兽沿着灰犼的血迹追了下去。
此刻山林死寂，凶兽不可见，或早先逃走，或追击灰犼，小岩战战兢兢地从石山后出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吓得他小脸发白，面无血色。
小岩略一犹豫，扛着重弓追了下去，说不定它们拼了个两败俱伤，他能捡个便宜，扛回些巨兽回去。
渐渐的林木稀少，同时巨兽也少了，一直追出十多里地去，小岩见到了那群凶兽，几十只巨兽围成一个圈把灰犼围了起来，中央那只灰犼侧躺在地上，胸口贯穿的犄角触目惊心，地上有大片血迹，看样子应该已亡，但是一群巨兽却不敢接近，生怕灰犼诈死。
一只只巨兽互相戒备，一旦确定灰犼死亡，将展开一场争夺战，一只只巨兽暴躁不已，来回的走动，最终一只巨兽等不下去了，那是一只斑纹山猫，缓缓的谨慎走向躺在地上的灰犼，巨兽都一睁不眨的注视着。
斑纹山猫来到躺在地上的灰犼跟前，灰犼一动不动，如早已死透了，斑纹山猫猛然往前猛扑，血口怒张，獠牙森森，一口咬在灰犼后腿上。
“咔嚓！”
骨骸崩断的声响！山猫獠牙刺穿灰犼的皮毛，却被灰犼的腿骨崩断獠牙，斑斓山猫一阵哀嚎，血水顺着大口滴落，四周的巨兽惊恐，就想逃窜，待看清地上的灰犼一动不动，顿时止住逃窜。
“嗷吼。。”
群兽昂首咆哮，同时摇头摆尾的猛扑向死去的灰犼，一场血拼开始。
“哦嗷”
一头**米的恶尨，如一匹龙马，眼瞳金灿，金鳞熠熠生辉，巨尾很长而有力，四只利爪，锋锐逼人，跑动起来如一团跳动的金灿火焰，神异无比。
恶尨矫健的后腿一蹬，金石崩裂，巨尾一甩，四周的猛兽全部撂倒，带起腥风，猛扑向躺在地上的灰犼。
“吱！”
一只仅有一米的虫尫，如蚕蛹，长满金灿绒毛，头顶长有一只犄角，小嘴的金牙，锐利而金灿，身躯一弹而起，化作一道金灿流光射向灰犼，但凡挡着的巨兽直接一穿而过。
“吽！”
一头特大的龙角铁犀咆哮，如惊雷隆隆，庞大的身躯足有十米长，似一座战争堡垒，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它鼻端有一犄角，横冲直撞，四蹄踏动冲向灰犼。
。。
巨兽种类繁多，都是强大的异种，不然不敢追来争夺。
群兽争夺，一群强横的巨兽剧烈冲击，都想得到灰犼的遗尸，吞食后让自己称霸山林，纵横四野。
“吼。。”
躺在地上的灰犼突兀跳了起来，昂首怒吼，吼波若涟漪扩散，席卷四方，草木山石化为齑粉，空中有血腥味弥漫，一只只巨兽保持原姿势静立不动，口鼻有血水溢出，表面豪发无伤，内脏却震成肉泥。
“噗通。。”
一只只巨兽相继直挺挺倒地，尘土飞扬，灰犼傲立中央，金瞳光辉四射，有种无敌气势，如一尊威武神兽，震聂四荒。
它的胸口被两米长的犄角贯穿，血水横流，可以看见有内脏蠕动，头顶的一只如冲天尖角的耳朵从根部断折，它伤的极重，死亡已注定。
“吼。。”
灰犼昂首哀吼，巨吼动九天，吼叫中充满落寞，以及对于世间的留恋，他一生独霸山林，纵横荒山，难免心高气傲，致使今日竟被群兽围攻，伤及本源。
“噗通！”
牛犊大的灰犼栽倒，尘土飞扬，它那油亮的灰毛迅速暗淡，金瞳失去光彩，体温渐渐凉却僵硬。
小岩从一堆碎石中灰头土脸的爬出，吐出口中的沙土，想想刚才的情景，还一阵心悸！
他距离的已够远了，但是没能幸免被那吼波涟漪余波掀飞出去。
此刻他谨慎注视着远处的倒地的灰犼，心里有点小亢奋，但他筹措不前忐忑不安，如真灰犼已亡还好，但如是诈死此时如接近那就是与找死无异。
小岩重弓拄地，抬脚蹬重弓，一运气，右臂变得粗壮，力量暴增，开弓拉箭，两米长的重弓猛被拉成半弓，一股凶险的气息荡漾。
“咻。。”
铁箭破开空气，化作一道利锐乌光射出，虚空划出一道白痕。
“锵！”
火星迸溅，铁箭射在了灰犼头颅上被崩开，发出清脆金石撞击声！灰犼它的头骨坚如金石，最适合祭练符器。
小岩见灰犼没动，心神却并未放松警惕，再次抽出一支寒铁箭，瞄准灰犼的伤口拉弓射出，铁箭化作一道乌芒，发出怒啸破空声。
“嘭！”
铁箭射在灰犼伤口上发出闷响！箭尖仅没入血肉寸长，便被蚻实的肌肉卡住，箭羽尾嗡嗡颤抖，躺在地上的灰犼没任何反应。
黄昏临近，天边云朵染上彩辉，灰犼尸体横沉，滔天戾气弥漫，四周寂肃无声，百兽躲避，小岩烦躁不已，站在远处久久不敢靠近灰犼。
最终小岩一咬牙，豁然走向灰犼，他的双腿颤抖，一点点往前移动，每一步迈出都需要莫大的勇气，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很长时间，终于走到了灰犼跟前。
小岩抱住重弓悍然砸在灰犼头颅上，发出沉闷响声！小岩一下跳开拉开距离，灰犼一点不动，小岩仗着胆子靠近灰犼，用手一摸灰犼后腿，手触之冰凉，小岩彻底放下心来。
“呀！”
小岩身体时现符号，力量充斥全身，猛然把牛犊大的灰犼扛起来，身躯一沉，不是很大的灰犼却沉重无比，它的血肉筋骨都极尽压缩，蚻实无比。
“吭。。”
小岩每一步落下，尘土飞扬，地面剧烈颤动，发出闷重巨响，夕阳余辉下拖出长长的影迹，身体轮廓镶嵌上道道金边，显得壮实而蛮粗，如一只彪悍的小山兽。
山路崎岖不平，难走而颠簸，好在距离部落不是很远，部落散发一种莫名磁场，驱赶走了强大的巨兽，偶有几只野兽游荡，也是一些灵觉迟钝的野兽，如山猪、树懒，傻狍子，铁驴等。
小岩扛着沉重的灰犼，压的他大口喘息，内心却亢奋异常，他边走边想有了这只灰犼阿爸的伤势肯定能好转，甚至他丹田的暗疾好转也说不定，想到这他的嘴角上翘。
夜幕降临，部落遥遥在望，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猛然远远的看到部落有火光，且有蒙蒙喊声传来，渐渐接近看清了，部落的族人们举着火把，到处呼喊自己的名字，迎面急促走来。
“哎！我在这了。”小岩，喊道。
他的嘴角上翘，内心想道阿爸见到这灰犼肯定很高兴，预测到阿爸能开怀大笑，他的心里亢奋异常。
“小岩你干嘛去了，你阿爸都急死了。”
“小岩在这里，找到小岩了。”族人们，手持火把把小岩围住，劈头盖脸的问道。
“轰！”
地面颤动，小岩把灰犼扔在地上，人们大惊失色，纷纷注目观看。
“灰犼，真正的太古遗种，具有真犼遗脉。”有人认出来，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是你猎杀的。”有人不敢相信。
“快来人啊！小岩扛回一个了不得的遗种。”族人喊道。
小岩很是得意，等会阿爸见到肯定很高兴，不知他会怎么夸我呢！
族人们手持火把，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待看到灰犼后心惊不已。
父亲也急匆匆赶来，借助火把可以看到他神色疲惫，且眼角有泪花，小岩大喜就要上前告诉父亲自己的收获。
“啪！”
父亲抡巴掌扇了小岩一个耳光，清脆而响亮，小岩张着嘴巴愣住了，完全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确信这不是幻觉，父亲可是从小到大从未打过自己，顿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充斥心间，小岩仰头一看，父亲早已泪流满面。
“谁让你偷跑出去的，越长大了越不听话了，外面很危险知道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向你娘交待。”父亲极力想抑制泪水。
“小岩，你可把你父亲急坏了，你父亲从早晨一直找到现在，现在一天都没吃饭。”老族长赶来。
“小岩你可要听话，你看你把父亲气成什么样了，在我印象中啸天哥可是响当当的汉子，流血不流泪，即使他的右臂失去、伤及丹田，但他仍然可以笑的出来，而今的样子可从未有过。”古黑虎走来，说道。
“我就是因为觉得以前太听话了，太老实了，我才想改变自己，现在我长大了，不想让父亲再操劳了，让我照顾你好吗？”小岩拉着父亲的手，仰着小脸道。
父亲虎目含泪，蹲下抱住小岩，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这一刻，小岩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自己长大了可以照顾父亲了，再也不用躲在父亲的羽翼下了，这是他从小的愿望。
最终，小岩带领这部落中的青壮年，把那一堆巨兽尸体抬回了部落，今夜注定是个丰收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