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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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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度的增加,风雪有了增大的趋势,漫天的白雪随着大风起舞,遮蔽了视线。可见度已经下降了许多,此时再抬头也只能看出山峰的轮廓,细节已经无处可寻。

良久之后,安歌终于在白茫茫的雪海中发现了一些黑点,这个发现让他再次加快了脚步。在这个环境下赶路尤为费力,当感觉自己有一丝流汗的趋势之后,武流契果断放慢了步伐,在这里流汗之后汗珠的冷却与凝结很有可能造成冻伤。

雪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浅,估计再往上走,上面的痕迹已经被风雪完全盖住了。好在没有人太过担心这个问题,在大方向上是往上走,这个不可能弄错,所以只要向上走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顶多也就是偏离得远一些罢了。

突然,云羽蹲下了身子,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脚印,思索着不说话。

“怎么了?”武流契皱了皱眉,在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随之后,他才转过头发现了正蹲在地上沉默着的云羽。

“额,没什么”云羽下意识的回答,隔了一会之后才又说道,“不太确定,不过我感觉有点问题。”

听到云羽这么说,武流契完全停下了脚步,然后来到了云羽的面前也蹲了下来,“哪方面?”

云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指着地上杂乱的脚印说道:“你看看”。

不仅是武流契,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大家盯着地上的脚印左瞧瞧右看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有千凝眼神有些变化,在对比了周围的脚印之后,她也蹲了下来。

越看这些脚印千凝越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抓不住重点,直到她抬头看到武流契和筱幕回到云羽身边而在雪上留下的脚印时,她才豁然开朗,“这些脚印有问题,应该不是那种来回往返所留下的,怎么说呢,额.更像是.”

“更像是汇集点。”安歌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在一段时间的加紧赶路之后,他终于赶上了众人。

“回来啦”筱幕跟安歌打着招呼,不过表情有些不自然,估计是想到了某些血腥的画面。安歌向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算是回答,可惜这个时候的筱幕很难感受其中的善意。“血腥刽子手”的称号是筱幕刚刚才给安歌暗自起的外号,看到这个微笑之后,筱幕把这个微笑称为“血腥刽子手的微笑”。

“我在刚刚李东王文所在的地方也有看到类似的脚印。”感受到了筱幕怪怪的眼神,不过安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仍旧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也有着岗哨?那他们人呢?”忆雅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论,在这个没有什么特殊地位的普通山峰竟然有着相当规模的岗哨,就算是有着大量强盗也不应该这么重视这个地方吧。

“下这个论断是不是太草率了,完全有可能是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使得强盗们在这里出现了一些混乱,所以才形成了这种脚印。”武流契觉得这个推论有些荒唐,雪山这种地方稍微出现一些状况都有可能导致大家停滞不前,只要有着两三个人以上,短暂的停滞都会形成这类混乱的脚印。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再设立岗哨根本就是在胡闹,虽然大家走了比较久,但那也是因为雪地道路难行的原因,实际上这里距离刚刚那个岗哨实在是太近了,若非是风雪的阻隔,这里或许能够直接看得到刚刚那个岗哨的位置,这里根本没有设立岗哨的价值。

“走吧,我们去看看,我也不太确定是否有另外的岗哨,但我确定这里一定有问题!”云羽站起了身,话语很是坚定,“问题不是出在这里,而是在别的地方。”

说着云羽带头沿着同一海拔向左手方向走去,并示意大家跟上他。忆雅一马当先地跟了上去,千凝看了看安歌,后者对她点了点头,两人也跟了过去。武流契疑惑地看了看云羽离去的背影,倒不是他不相信云羽,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于云羽的分析能力还是很信赖的,只是现在的他完全没有理解云羽的意思,对于云羽的行动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认为云羽也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也带着筱幕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异常,原本清洁的地面出现了许多脚印。这个发现几乎肯定了云羽几人的怀疑,大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了。

脚印带着大家越行越远,这下大家都感觉到了这事透露出的古怪。走了好一会以后,大家终于来到了脚印的尽头。这里有着几块半人高的石头围在了一起,石头周围被人踩得一片泥泞,地上有着大量的脚印,显然脚印的主人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从痕迹上来看这里确实是一个岗哨没错,不过在这里地方设立岗哨的意义是?”安歌围着几块石头走了一圈,然后又不停地变换着位子看向来时的地方,他发现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巡逻,自己不管站在哪个位置,或者说这附近的任何地方都无法看到自己等人上山的那条路线。又看了看这几块石头几眼,安歌突然发现在这里与其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监视!

监视,这个词语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安歌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如果说是监视的话,那么一切似乎都有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了。在下山道路和此路的交界处的脚印被处理掉了,但为了防止引起怀疑,就没有再处理上下山的道路,所以残留的脚印才会显得有些怪异。周围的几个石块也很适合隐藏身子,所以这个地方很适合用来监视。等等,想到了这里,安歌连忙走向了几个石块的中间,此时云羽已经站在了那里。

“不是岗哨,这里是用来监视他们的。”云羽抬起了右手指着右前方说道,“这下麻烦了!”

安歌顺着云羽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风雪的阻隔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块平地。突然安歌面色一变,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块平地就是李东王文两人生火的地方。

“如果明白了就说一声啊,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到底是怎么啦?”筱幕有些不耐烦,看着这两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哑谜,实在是让自己看不懂情况。从刚刚上山的路上莫名的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又莫名的看着山下的一块空地发愣,这使得他的耐心终于没能压制住好奇。

“不知道强盗是内讧还是怎么了,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就是有一批人在这个位置悄悄地监视着下方的动静,现在监视的人又没在这里,离开的时候还处理好了脚印等痕迹。这种时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刚好监视的人完成了任务离开了。另一个可能,也就是最麻烦的一种可能是,监视的人看到了我们对付李东两人的行动,这个时候回去报告去了。”安歌耐心的给筱幕讲解起来。

“我更相信是第二种情况,如果事实就是如此的话,那么这群强盗比我们想象中要有组织得多,绝对不是那种胡乱集合起来的虾兵蟹将。我认为这不是内讧之类的情况,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巧妙的安排。李东和王文他们那些强盗应该属于最底层的人员,所以把他们派到了最下面,然后又派出了一批人监视他们这些第一层岗哨,这样只要第一层的岗哨出了什么问题,山上的人就会了解到情况。”云羽接过了安歌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直接派出几批人,设置几重岗哨不就可以了吗。”听了两人的分析,忆雅这时才大致明白了情况,不过对于云羽说的巧妙安排她并不太赞同。这个安排很不合理,而且就算是有人这么做了,也没有直接安排几重岗哨来得简单有效。

“你忽略了一点,他们是强盗,不是军人。”云羽这次的回答很简洁明了。

“嗯?”忆雅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千凝倒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没等云羽开口就自己跟忆雅解释了起来:“如果一次性派出几批人分作几层岗哨的话,那么只要我们抓住了一个岗哨的人,比如我们抓住了李东,可以直接询问他关于其他岗哨的情况,那么所有的岗哨都会被连根拔起,以强盗的团结能力是不会太过注意保护同伴的,而且就算李东不知道其他岗哨的所在,但他至少知道有其他的岗哨,得到这样的信息也会让我们小心防备起来。而隐瞒着第一队人马,派出第二队人来监视他们,这样就能保证第二队人的安全,而且万一出现变故,比如现在这种状况,那么隐藏着的监视人员就可以立即将情报带回山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监视人员是离开了,还是回去报告情况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现在最需要小心的问题是,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导致这些强盗需要这么严防死守这里。”在汇集了几人分析的结果之后,武流契反而注意到了一个被大家忽视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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