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1 搬家前夕
第二天,黎花枝一早就起床了,而一向早起的小洋,因为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一个人睡一张如此宽大舒适的木床,舒服得不想起来,所以难得的睡了一次懒觉全文阅读。
而昨天晚上,老村长走后,黎花枝一家就住进了东苑的新房。在准备睡觉的时候,黎花枝还担心小洋第一次单独睡觉,会害怕,或者不愿意,心里寻思着一会先陪着小洋,等他睡着了,她再回去睡觉。
可谁想,小洋一听有要住新房了,兴奋的就跑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小屋,临进门的时候,还回头跟黎花枝讲,“娘亲,你去睡觉吧,我现在是男子汉了,小舅舅说了,男子汉是不会整天粘着娘亲的,所以你不用赔我了。”
他倒是听他小舅舅的,也不怕黎花枝伤心,话一说完,就不放心的把门给关上了,深怕黎花枝再跟进去。
院子里,黎花枝无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了自己儿子的闭门羹,既然小人儿要做小男子汉,那她也只能回了她和文洋的房间。可这心里,总是不放心小洋,直到半夜,她还悄悄的爬起来去小洋的房间看过。
当她透过木格窗户的纱网,看到床上的小家伙不老实的夹着被子,说着梦话,正睡得一脸的香甜,这才算是放了心。
早上,阳光透过木格窗户洒了一室,黎花枝刚一醒来,文洋也接着醒了,黎花枝看到他的脸上带着初醒时的迷离,看向自己,星眸里尽是自己的影子,心中甜蜜,伸手握住了文洋藏在被子里的手。
惹来文洋露齿一笑,那会心的笑容看在黎花枝眼里,顿时觉得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黎花枝快速的亲了文洋一口,这才起身穿衣。
而至从有了文家小院的那一次,文洋现在对黎花枝也没有以往那么多的羞赧,有时候光天化日的,也能和黎花枝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亲亲我我一会儿。
就是昨晚,他们也是没羞没臊的进行到了最后,虽然文洋不再动不动就羞涩,但是骨子里的柔和是没办法改变的。所幸的是,文洋现在自信开朗了很多,所以其他的,黎花枝也不强求,倒是觉得现在的文洋就已经很好!
黎花枝起身洗了澡,正在文家小院熬着玉米粥,文洋也在一旁帮忙,两人正眉目传情的时候,老村长就大摇大摆的来了文家小院蹭饭。
黎花枝发现,自打他们家开始建酒庄以来,老村长入他们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而那老狐狸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趁着她不在家,文洋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死皮赖脸不知廉耻的从文洋这只小白羊口中,套出了家中地窖里还有她酿的葡萄酒,害她昨晚损失惨重。
今儿这一大早的又来蹭饭,蹭饭就蹭饭吧,居然还挑三拣四,嫌弃她做的这不好吃,那又不对,吃了饱,喝了足,临走之前,还腆着肚子,像个美食家一样的点评。
“花枝,这粥熬得有点稠了,我喜欢吃水宽一点的,还有那玉米粒,下次就别加了,我牙口不好。”
“不好吃,你还吃得最多!”
黎花枝对着老村长的背影跳脚,文洋却拉住她劝道,“村长他一个老人家,也只是偶尔过来串串门子,犯不着生气。”
黎花枝无奈,那老狐狸就是吃准了她家的小白羊好欺负,啐了他一口,气呼呼的去了东苑,收拾着东西,准备一会儿要去趟苏城。
面对黎花枝的恼火,文洋倒是觉得黎花枝和村长很像,两人都是一样的精明算计,一样的大智若愚。
他不敢告诉黎花枝,其实,每天看着她和村长斗法,他的心情却出奇的愉悦。而村长虽然喜欢看黎花枝吃瘪,可对自己和花枝的感情,却像是个父亲,这样看来他现在也算是,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不正是最美好的生活!
等黎花枝收拾好东,赶着小毛驴出现在文家小院的时候,文洋也收拾好碗筷。东苑里缺少的东西还很多,黎花枝这次准备大肆采买,而且文洋昨晚挥手写下的那副,准备要挂在大门的匾额,也得今天做出来,所以拉着一家上下,一起去了苏城。
因为有早上的插曲,驴车上文洋心情十分不错,而文洋一高兴,就越发的俊逸了,一路走来看得村里的姑娘眼都直了。而黎花枝这段时间,保养是一直没停,每天自做的小面膜敷着,皮肤越发的光洁水嫩,晃眼看去,竟和二八年华的姑娘无异,两人就这样被村里人艳慕着,一直到小驴车晃晃悠悠的出了村口的那座山头。
苏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只是今天黎花枝一行没有上次那般逛街的心情,明天就正式搬家,家里要办一场流水宴,东苑的小厨房也要正式开火,这样才算是搬家。
以前文家小院的东西虽然拿了不少去了东苑,可是,缺东少西的还是有的,别的不说,光是准备明天一村人的吃食,就得准备一大堆,一点也不轻松。
而且酒庄明天也正式启用,剪彩要用的仪仗也还要准备,为了节约时间,黎花枝一行人决定分开行动,小宇和齐忠准备剪彩的仪仗,晚玉和晚寂去菜市场采办食物,而黎花枝自然色和文洋小样一起,他们则去了苏城里的木材市场,打算挑选一块好料,让齐忠刻成酒庄的招牌。
要买的蔬菜和吃食,数量较大,又比较重,黎花枝便把小驴车交给了晚寂,然后,几人约定好,还是在上次的那个老洋槐树下汇合后,一行人便分开行动了。
黎花枝带着文洋和小洋,却并不着急着去木材市场,她顺着集市的街道一路观看着路边小摊的货物,遇到称心如意的,能够放到房间做装饰的小物件,还会买上一些。
就像文洋怀里现在抱着的一对漂亮的陶瓷娃娃,还有手上伶着的一对双鱼庆吉的如意五彩结。当黎花枝来到一个卖文房四宝的书摊前,顿时就移不开脚了,她此时被摊子上的一款砚台吸引了目光。
砚台是用紫袍玉带石精雕而成的,此块砚台有三色,黄紫灰,砚台整体是紫色为主,左边和右边有一两处散在的白色,被精雕成了山石青松和芦苇,山石芦苇为灰青松为紫,下面一条黄色玉带,被雕刻勾勒城了一叶扁舟,舟上一老一少正对坐在棋盘边冥思苦想。
黎花枝觉得这一老一少像极了文洋和老狐狸,当下就想买了给文洋使用,“老板,你这款砚台怎么卖的?”
“夫人真是识货,这可是这些砚台里最珍贵的一款,可是家里祖传下来的,我若不是急需银两,段是不会出售的。这样吧,看夫人如此喜欢这款砚台,小的就算你五两银子。”
砚台上的刻痕分明还是新近的印子,显然这老板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黎花枝也不说破,这款砚台她是真的喜欢。而且砚台的材质远不止摊主说的这个价钱,“好,我买了。”
黎花枝说着,就掏了五两银子给买东西的摊主。
这可把摊主高兴坏了,一脸迫不及待的接过银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包好砚台递给了黎花枝,目送她和文洋离开。
摊主的态度,无疑是觉得黎花枝就是个冤大头。
黎花枝心里清楚,却不介意。早在刚才听到摊主喊价后,她的心里就乐翻了天。
要知道在天朝,随便一块紫袍玉带都能卖到上万,象这样带着黄色玉带的,据说极具帝王之气,被称为帝王紫袍,在天朝的明清时期,可是专门进贡给皇帝的。
而现在的这块紫袍玉带还是一款三色的,那价值自然不用说了,也不知道在云国,紫袍玉带这种玉石是真不值钱,还是这个摊主真的不识货,居然买得如此便宜,明明是吃了亏,脸上却还一副他占了便宜的模样。
其实,这也难怪摊主会这模样。
在云国,紫袍玉带同样稀少,除了皇宫的珍品轩里珍藏着一尊紫袍玉带的观音象,寻常人家怕是见都没见过这种玉石,而这位摊主也是偶然捡到这么一小块,觉得颜色漂亮,就找了石刻师傅,做了这么个砚台。
若是他知道自己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把砚台卖了,估计想死的心怕是都有,不过摊主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就是黎花枝也是后来才知道,紫袍玉带的价值。
买到了心仪的东西,黎花枝是无比暗爽的,她还给砚台取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做“只在芦花浅水边”,文洋也觉得这名字好,应了砚台上的刻画。当得知这砚台是黎花枝买给他的,文洋就觉得,这名字愈加的好了。
得到东西,文洋十分高兴,而黎花枝因为捡到大漏,心情也很愉快,集市上的其他东西再比不过紫袍玉带的砚台,黎花枝自然也就无心再看,拉了文洋和小洋去了布老板的成衣店。
对于黎花枝的到来,布老板是求之不得的,看到黎花枝进了店门,立马就吩咐王成沏了上好的碧螺春,连小洋都有一杯。
布老板看着黎花枝,脸色激动,双眼泛红,心里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要跟黎花枝说。也难怪不老板会如此激动,谁叫前两次都让黎花枝给走了呢。这次,他是说什么都要和黎花枝好好谈谈,就算得不到她的设计图,能够和她合作也是好的。
黎花枝和文洋落座之后,布老板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文夫人,之前小店跟你提过的,那图稿之事,你看……”
布老板经过前两次的教训,悟出来一个道理,跟黎花枝,那就不能迂回着来,实在是,黎花枝装傻充愣,死皮赖脸的境界太高,所以,这次他是单刀直入,一语道出自己的目的。
这才让黎花枝暗抽了嘴角,本来她这次过来,除了来购置纱帐和棉布,回家做蚊帐和窗帘之外,还盘算着,顺便探探布老板的口风,如果可以她是想把家里做好的成衣,拿来这里寄卖,当然,若是能问出织布的纱线来源,那就更好。
可是上次黎花枝走的时候把话说得太满,拒绝的太直接,她正愁着该怎么和布老板开口,谁想这布老板就把话送到她口里了。
不过此时,黎花枝却不急着回答了。
因为,若此时是黎花枝先主动开口,那是她有求于人,可现在是布老板先开了口,那现在这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是不老板有求于她,她当然得把姿态做足了,一便一会儿问起纱线的事,布老板就无法拒绝了。
可摆姿态归摆姿态,黎花枝还是在心里深刻的检讨了一下,毕竟,能让一个玩文字游戏,玩了大半辈子的人,突然变得这么直接,看来前两次,自己是把这布老板做得有些狠了。
黎花枝还在深刻检讨,这布老板却着急了,深怕黎花枝一会儿又说出拒绝的话,当下,又想了想,一脸忍痛的开口,“要不这样吧,文夫人若是愿意给小店提供图稿,我愿意让出两成的利润。”
布老板这话倒是叫黎花枝颇为动心,可是转念一想,这图稿迟早会有枯竭的一天,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可若是自己开作坊,那就不一样了,就算以后没有心的设计图稿,她也可以靠卖布匹,染布匹创收,而且她相信,出至她收的布匹绝对是独一无二,别家就算想学都学不来。
想到这儿,黎花枝忍住了心动,“布老板,不若这样……”
黎花枝说着,突然戛然而止,拿起桌上的茶碗,轻嘎了一口,然后透过渺渺升起的水雾,看了眼焦急等待的布老板,待放下茶杯后,这才继续道。
“我们家打算要开一家作坊,专门是织布和染布的作坊,若是你实在喜欢我的衣服样式,我便每月做上一些,交由贵店代买,衣服出售所得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我得七,你得三,你看怎么样?”
“好,我这就拟一份契约。”黎花枝话音一落,布老板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这倒是叫黎花枝吃惊了一下。
其实,布老板之所以如此爽快,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黎花枝每拿出一件新款的衣服出来,不就等于是给了他一张心的图稿了么,他大可以让人照着做,而且他所得的还是三层的利润,他是一点都不会吃亏。
待布老板按照黎花枝的意思拟好合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之后,将合约交给了黎花枝,黎花枝拿着合约嘻嘻看看过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却不急着签字,而是小看着不老板,问起了纱线的事。
“布老板,你知道的,织布这行我是新手,你又没有什么好的纱线作坊,可以解释给我的。”
听到黎花枝这样问,布老板有些犹豫,若是把纱线的作坊解释给黎花枝,以后他必定多一个对手,可是若不介绍,这她这般架势,肯定是不会签合约的。
布老板正犹豫着,他身后的王成却突然上前,悄悄的在他耳边一阵耳语后,布老板便已立马爽快的答应了。
“说来巧了,一会儿就有一位专门卖纱线丝线的货郎要过来,这个货郎每个月要来一次,据说他专跑的是西域关外的一些小国,他手中的纱线很是奇特,颜色艳丽,而且很多在云国是找不到的。”
黎花枝听布老板这么一说,倒是来老些兴致,决定要留下来看看。
趁着等货郎过来的时候,黎花枝又挑选了一款白色的轻纱和一款厚实的棉布,让布老板按照她给的尺寸做成了窗帘和窗幔。
等到窗帘和窗幔已经做好了,布老板说的那货郎都还没有来,黎花枝看看了天,时辰已经不早,那刻酒庄牌匾的木柴还没有买,小宇他们也在集市上等她和文洋,继续在成衣店等是不可能了。
黎花枝问了布老板,那货郎具体是什么时辰过来,可布老板也不能确定。
于是,黎花枝想了想,干脆先同小宇他们汇合,然后,去趟望江楼,中午就在望江楼吃午饭了,正好可以看看冯叔,问下稻花香的事,而且,那个货郎来了,布老板也好找人通知她。
打定了注意,黎花枝便跟布老板说,“等货郎来了,等我看过纱线,再决定签不签那份合约。”
黎花枝说罢,便带着文洋和小洋走了。
而布老板虽然有点不清不愿,可也强求不了,谁让他那么主动,送上门给黎花枝坑,只能无奈的送走他们,期盼着那跑货的货郎快些过来。
以前属于黎花枝的记忆太少,而现在黎花枝对于苏城的影像仅限于望江楼,集市,成衣店,和上次去过的药店,就连第一次进城买小驴车都是找人问过之后,好不容易找到的,所以那里有买木材的,她是真心不知道。
所幸有文洋这个现成的导航,文洋在苏城可是土生土长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那个边角旮旯他没去过,出了成衣店后,黎花枝就将带路的任务交给了文洋,而文洋却没有将黎花枝带到苏城的木材市场,而是向着苏城西郊一片走去。
黎花枝来到这边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手工制品店很多,据文洋讲洗脚一片居住的大多都是会手艺的匠人。黎花枝不借,他们又不做东西,到这边来做什么?
可是文洋说了,这些匠人们长期在各种材料市场里混迹,真有什么好货,第一时间就被这些人淘走了,哪里还轮的到他们,黎花枝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光是刚才她一路走来的那些个家具店里,随便摆放的一个家具,都是桃花木的。
文洋带着黎花枝,走进一间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店面,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人,老人的手指粗糙,一看就是做惯粗活的,文洋对老人说明了来意,老人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两人进了内堂。
此时,黎花枝才看到,这内堂里面是连着一座两进的小院子,院子里没有种什么花草,就是空旷的平台看上去十分宽阔,并不像外面的店面那样看起来拥挤狭小。而平台上都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不同材质的木材,其中就有黎花枝想买的黄花梨木。
因为这木材是拿来做匾额的,所以需要的并不多,也不算太贵,黎花枝付了银子,老人便让一个看起来像是他徒弟的年轻人帮忙送去了望江楼。
做完这一切,黎花枝和文洋这才带着小洋急急忙忙的朝着集市里的洋槐树走去。等他们冲冲忙忙感到的时候,晚寂和晚玉已经早早的等在那了,而小宇和齐忠也是刚到不久。
几人会合后,黎花枝便提出要一起去望江楼,一行人都挤上了小驴车,可正当晚寂要扬鞭的时候,小宇和齐忠却突然说,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买,必须得趁着没有收市前,赶紧买到。
而黎花枝一直惦记着,这会儿时间里,那个货郎有没有到成衣店,布老板是不是已经到望江楼去找过她了,对小宇和齐忠的话,不疑有它,交代了让他们俩买好东西就去望江楼,中午大家一起在望江楼用餐后,就催促着晚寂扬鞭朝着望江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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