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藏兵入鞘
“竟然，做梦了。这种感觉可真不好”郑凡抱着脑袋自言自语道。识海中传来的阵阵痛意，让郑凡知道自己的肉身有些虚弱了。经过一次做梦，已然踏过了灵境，成为了法境的高手，即便在战场世界上，也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做梦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在修行的最开始，修行者首先要完全掌握自身来应对外魔的入侵。而睡觉甚至做梦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所以刚刚起步的修行者都会避免睡觉。当然了，在不周这样的地方，外魔入侵只是一个笑话。所以不周的修行者每天都可以痛痛快快地睡觉。不过在修行的最初阶段，是要不断积累的，所以将睡觉的时间拿来修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郑凡就是这样做的。
到了修行的中期。这个概念比较宽泛。有人认为当修行者认识到自己的路的时候便是修行中期，有人认为苦修无法提升的时候就是修行的中期，也有人认为度过第一道天劫才算踏过第一道坎。
到了修行中期，也就是郑凡现在的状态，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梦的了。因为所有需要考虑的事情都在清醒的时候决定好了，结果就是梦无可梦了。曾经有大能创出入梦决，想以此来做梦达到顿悟的效果。不过结果是一梦过后将入梦决推演至大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到了修行的后期，真正的大能的层次，一举一动都能动荡天道。即便是做梦，都可能演化出真实世界来。所以那等大能是不会去做梦的。
“古乐兽，古乐兽，晓，你们跑到哪里去了？”郑凡喊了两声，见没有回应，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五星级的酒店里也会有小偷。
梆梆梆的敲门声响起，郑凡眉头一扬，说道：“门没锁，自己进来。”
进来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却不是公文包而是一个大大的餐盘。只看他手上的经脉震荡，就知道对方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柳生慕白这幅样子实在搞笑极了。古乐兽和夜晓剑趁着这个机会，嗖的一下冲进屋子里，夜晓剑落到阳台上，古乐兽伏在郑凡肩膀上。
“郑凡，昨天晚上我夜观天象，只觉得有妖星降世，然后我和晓一起去除妖，杀了一只成精的野猪。我让小白找来厨子，做了几盘菜，你来尝尝看啊。”古乐兽骄傲地仰起头，希望得到郑凡的夸奖。
“这么说你身上乱糟糟的就是猪妖干的好事喽？你觉得自己没有战斗力，所以主动去和猪妖战斗？”郑凡早就发现了古乐兽的异样，不过古乐兽不想告诉自己，郑凡也不会去问。
“柳生慕白。”郑凡转过身，淡然地说道。只是这么四个字，而且还是自己的名字，柳生却感觉自己练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开口求饶。
“我，在。这是，我们精心，为您，准备的，下酒菜。”柳生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吐血。然而奇异的是每当血水要落到餐盘上的时候，就会在一道流光中灰飞烟灭。
“放下吧。准备一辆车，准备一些钱。等会我们要出去玩。”郑凡言语间的骄傲，似乎柳生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郑凡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他的骄傲，来自于不周先辈的功绩，而非自身的力量。太一将郑凡当成师长，郑凡也能当个不称职的师长。林风李锐能将郑凡当成朋友，郑凡也不会对他们摆架子。但是如柳生慕白这样降格自己的人，郑凡也能做出应有的姿态。更别说黑龙会本就是惩奸除恶的目标。郑凡知道黑龙会存在的意义，所以他不会主动去做这惩奸除恶的事情，但却不代表郑凡能接受黑龙会的行径。
“这份猪排，是法国菜大厨。”
“不用说名字了，说了我也不知道。”郑凡打断了柳生的报菜名，夹起一片花花绿绿的猪排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不过肉质一般般，想来猪妖刚刚迈出第一步，气力耗尽了。”
郑凡哪懂这么多啊。肉质一项，不过是因为郑凡吃了太多凶兽肉，勉强分辨。味道上郑凡是挑不出毛病的。毕竟在不周的时候，给年轻人做菜的也只是年轻人罢了。
“这个是生猪片。”顺着郑凡的目光，柳生慕白赶紧掀开盖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闻到这股香味，郑凡只觉得心情舒畅。
吃过生猪片，郑凡只觉得身边萦绕着一股幽怨的气息，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来源。直到肩膀上传来微微的酸痛，郑凡才发现是古乐兽在作怪。
看了一眼古乐兽的表情，郑凡顿时乐了，欢笑道：“古乐兽，来尝尝看，这位大厨的手艺还不错哦。”
古乐兽噌的一下跳起来，在半空中连声说道：“不要不要不要。古乐兽不喜欢喝酒。”
柳生慕白看到古乐兽的样子，想起来之前古乐兽偷吃时的样子，不由得嗤嗤笑出声来。看到郑凡望向自己，才连忙捂住嘴。
“想笑就笑吧。只要你不让我为难，我就不会为难你的。”都一起坐下了吃饭了，郑凡也不是那么刻薄的人。
柳生嘿嘿地傻笑起来，心底却腹诽道：“我哪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你为难啊。我为难你你一剑劈了我，难道还给我改过自信的机会不成？”
吃过几道菜之后，郑凡竟然将盛着生猪片的小盆捧到嘴边，仰着头将其中的酒水一滴不剩地喝掉。古乐兽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而柳生看郑凡喝完之后，才无奈地说道：“您要是想喝酒，便是再珍贵的酒水我也要给您弄来，何必喝这样的剩酒呢。”
“其他的酒水我也未必喝得下啊。你这酒的原料是蓝玉花和紫脉草，又泡过猪妖的肉，就算在下等灵酒中也是中上水平了。”郑凡说着，拿筷子挑着一滴酒业，去挑逗古乐兽，吓得古乐兽跳窗而逃。虽然这里是二十层的高楼上，不过大家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古乐兽会飞啊。
据柳生慕白所知，酿酒一般是用粮食，靠的是食物中的淀粉。当然也有苦艾酒这样的药物。不过什么蓝玉花就是柳生慕白从来等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了。不过他也没有问，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太多了。
“你们做的不错，因为材料的关系，猪头肉勉强达到三品级水准，红烧肉和生猪片也有二品的实力。猪排应该是两位大厨合力做的东西，倒也有三品的实力了。”郑凡想了想，拿过一支笔来，就在餐盘上写下一行行的小子，大概是什么酱油什么醋还有一些植物的名字。
“大人这是您要交给几位厨师的东西吗？”柳生慕白恭敬地问道。
“这些就当是我的报酬好了，我很久没有吃到二品以上的美食了。”郑凡有些怀念地说道。
郑凡交给几位厨师的，是厨道大能精心准备的料方。其中的材料在每个世界都能找到替代品。只要按料方配合，就是至少一品的佐料。厨道修行者看不上这样的东西，但是郑凡这样的普通修行者却能靠着佐料做出能入口的美食。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碰到奇奇怪怪的天才地宝，比如臭鳄胆腐生花这样的存在的时候，有这样一包佐料也就不会晕过去了。
打发走了柳生慕白，郑凡缓缓踱步到阳台上，有事举起夜晓剑，左手在剑身上轻轻弹动，竟然也是一首美妙的乐曲。
“主人，你有心事？”通过精神链接，晓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我一睡入梦，现在已经踏入法境的门坎了。”郑凡说道。
“那太好了，如果主人能登仙，我们可以直接斩碎空间，回到不周。”夜晓剑上传来阵阵的轰鸣，显然晓兴奋地不行。
“登仙，太遥远了。昨夜一梦，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左思右想，我觉得我。”郑凡一顿，接着说道：“应该为你配一副剑鞘。”
“啊，郑凡，不要啊，我们两个真的只是去打猎了，没有干坏事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不要惩罚晓啊。”古乐兽扑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夜晓剑前面，试图遮挡郑凡的视线。
“小家伙，你不懂啊。”郑凡挥挥手，将古乐兽扫到一边，继续擦拭夜晓剑。
古乐兽干了什么坏事？郑凡还真的不知道。如果郑凡亲眼见到野猪的尸体，大概能猜到一些。因为郑凡和狮子兽一起追杀程明的时候，就造成了许多野兽的数据化。不过郑凡见到的是做成菜的野猪肉，如果这样都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郑凡就已经成仙了。
“如果遇到战斗怎么办？这里又不是不周。”沉默许久，晓才给出这样的问题。
“没关系啊。就算背负着剑鞘，依靠古乐兽的力量，我的实力并不会削弱多少。而且在这个世界，能与我战斗的只有数码宝贝了。”郑凡说道。
“那好吧，我会配合你入鞘的。”又是一阵沉默后，晓才同意入鞘。
郑凡也有些无奈，兵器有灵当然好，但如晓这样的自主，有时候就会在这些小事情上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