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次运作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再加上白花花的环境，让人心里压抑的难受，大飞走到窗前，打开窗，让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九月底的夜晚，吹的风已经有些小冷，气流在房间里循环了一次，房间里就显得清爽多了。
曹峪看着王老爷子，一时间对其中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开口问道：“老爷子和孙磊有过节？”
“能有什么过节，无非是生意上的事情。”老爷子没有生气的说了一句，可是随后看到曹峪明亮的眼神，脑中顿时闪现出曹峪的生意头脑，一时兴起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参一股？这三个字一落到曹峪的耳中，就激起了他的心脏，砰砰快速的跳了起来，这是一个机会，曹峪在心中呐喊着。
虽然他不知道王老爷子说的生意是什么生意，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以前那种小打小闹，而且曹峪猜想这生意不是公司就厂子，这可是以后晋升的根基，哪怕仅仅只是参一股，这对于他以后肯定有着巨大的帮助。
而现在曹峪若说自己建立公司或者是厂家，完全没有可能，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的问题，曹峪都解决不了，就连最基本的招工或者技术工种，他都解决不了，更不说那些人脉上的积累了。
参股，这就像是玄幻小说当中的修士吃了灵丹妙药一样，一下子省了百年的苦修。
到时候曹峪完全可以借助王家的人脉，这相当于有人带入门，免了曹峪在底层社会上摸索晋升之法，这简直是利见大人，遇到贵人。
但是曹峪也知道这个机会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他可记得第一次去王家的时候，他家赔的都快要卖地了。
曹峪干笑了两声，道：“老爷子说笑了，我一个穷学生，那里有钱投资生意啊，不过老爷子肯不肯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孙磊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当让小子涨涨经验。”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曹峪，心思流转间道出声来：“我家现在有一个造纸厂，名字叫做第一造纸厂，也是咱锦城附近大小县城里面第一家造纸厂，本来生意一直很好的，不仅锦城，就连附近的县城中的印刷厂也都是来我家拿纸的，但是自从孙磊也在山城里面开了造纸厂后，我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到现在已经面临着被孙磊收购的境地。”
曹峪有些不明白，按理说第一家开的，理应占据更大的市场，但是怎么会被一个新开的给打垮了呢？
老爷子也是看到曹峪有些疑惑，所以接着开口说道：“其实你有些不明白咱们省印刷造纸等行业情况，锦城是锦省省会，而山城是锦城附近的县城，一直以来都以造纸出名，而山城里面首屈一指的造纸厂就是我家，但是自从改革开放以后，科技逐渐递增，而我家老套的造纸方法已经过时了，而孙磊投巨资得到最新的新闻纸，草板纸，胶版纸还有铜版纸的配方，一下子把我家给打了下去。”
“其实只是新闻纸还好，质量差不了多少，而且像报纸，或者是一些书本里面的纸张质量要求并不太高，所以我家还是有些生意的，但是前段时间，一些本来还在我家进货的印刷厂全都去了孙磊那里，而孙磊更是提出了收购条件。”
听到这里，大飞突然插话道：“那你不会自己印刷吗？”
“自己印刷卖给谁？”
老爷子的一句反问，让大飞没了脾气，而曹峪这时候脑子也在突突的发胀，这是一个机会不错，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把握。
说到底这是根子上出了问题，质量没的比，这样连和孙磊公平竞争市场的条件都没有，这还怎么和孙磊斗？直接关门大吉得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没有办法，无非还是一个钱的问题，有钱自己也可以买到配方使用权，再加上以往的销售渠道，也并不是没有活路。
曹峪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老爷子你应该可以贷款吧？把厂子抵押给银行，怎么也能让厂子活过来。”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更加舒服，赞赏的看了看曹峪道：“一下子就想到事情的根上，你比我儿子强多了，但是你以为我也没有想到？我这次来省会就是做这事来的。”
曹峪眉毛一挑，道：“结果呢？”
“银行说面临倒闭的厂子不给办理贷款手续。”
“不可能吧！”曹峪脱口而出，随后就看着老爷子一副意料中的模样，心里一思索，霎时间明白过来，接着说道：“孙磊搞的鬼？”
“要不然我会说，孙磊逼的我家没有活路？人老了说话还这么大的火气，不是重要的事情，会这么生气？”
这仿佛确实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胡同里，曹峪眉头皱的很高，重生后，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没有办法的无力感。
大飞听到这里，眼冒凶过，狠声道：“我去他娘的，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他这么搞就不怕蹲监狱？得亏他不是这么坑我，要是坑我，我拎一刀片子把他全家剁成肉泥。”
曹峪听到这话，一巴掌扇在了大飞的脑袋上：“吹什么牛，一边待着去，看你这一身匪气，不想堂堂正正做个生意人了？”
大飞被曹峪训斥的没脾气，老爷子看到后，只是呵呵的笑了笑，笑完后对着曹峪正色道：“你有没有办法？我家能借钱的地方都借遍了，你如果有钱，我一半的股份卖给你都成。”
曹峪是真没钱，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老爷子失望了，看到老爷子失望的眼神，曹峪心也跟着下沉，叹道这一个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
随后，曹峪和大飞陪着老爷子聊了一会，也借着医院的电话通知了老爷子家里人，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曹峪和大飞看到老爷子也上涌困意了，便借口告辞了。
这个时间段回学校是不可能了，所以曹峪只能去大飞那里暂住一晚，两人走在夜色中，清晰的听着他们的脚步声。
曹峪没有说话，一直在思索着，他能感觉到此次他仿佛站在了人生的转折口处，只是在迷雾中找不到另一条出路。
良久，大飞开口道：“峪子，你真没办法？有办法的话，你就帮一把，不为别的，就为孙伟那孙子揍咱们，咱就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
黑夜中看不太清晰大飞的脸庞，曹峪便转回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真的没办法，我知道你的意思，有机会我比你还想要坑孙伟，但是这事真没辙，就比如一个大人和小孩打架，你如果不让小孩成长到大人的地步，基本上是打不赢的。”
听了曹峪的话，大飞失望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曹峪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曹峪是不会骗他的，但是他确实心里不甘心，他很想报仇，很想再揍孙伟一顿。
高中的时候，他在学校里，即便是学习好的，有钱的都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一到社会，他才发现，好些东西都变了，或者说一些本来在高中时候没有展现的东西，露了出来。
比如金钱的作用，比如人脉的作用。
孙伟现在活的风生水起，他认识锦城的人，一进学校就组成了自己的小团体，有钱，有人，大飞根本就动不了孙伟。
这种突然的落差让大飞心里很难受。
而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若就这样再发展几年，大飞也许还是一个门脸的服务员，而大学毕业的孙伟，还不知道要超出大飞多少，到那个时候大飞就真的不能和孙伟相提并论了。
说起来大飞的家境也就比曹峪强，一个小小的县城公务人员和跑南去北的生意人比起来人脉和金钱差的不止一个层次，而作为公务人员的儿子，大飞也能算一个彻底的草根，最多就是童年比曹峪要快乐。
大飞想到这些，沉重的叹了口气道：“峪子，你们刚才说的配方应该很值钱吧，唉，咱们要是有配方就好了。”
这时候大飞也只是想到自己有技术也就能出人头地了，但是这话落在曹峪耳中，仿佛炸雷一般传到了脑海。
本来一直思索破解办法，把握机会的曹峪，突然灵光一闪，他仔细的想着，钱等于配方，那么配方等于钱，也就等于股份，那么钱没有办法，为什么不从配方处想办法呢？
配方，配方，拿什么来换配方？曹峪嘟囔着，想着。
一个成语突然出现在了曹峪的脑海中，指山卖磨。
这个成语并不算好话，就是说指着山上的石头当磨卖，大致的意思也就是说耍手段，说空话骗人，以一种有名无实的手法进行欺骗，但是如果不欺骗呢？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行，这样说吧，把指山卖磨变成指山卖柴，更好解释。
曹峪卖桃走的就是这个道理，他指着山上的树木，当柴卖给了别人，而自己收到钱后，低价让孩子或者是大人，上山砍柴，最后把柴给了买家。
这样就不具有欺骗性了，把事情做圆满后，完全可以得到自己应有的利润。
大飞感觉到曹峪的变化，有些期待的问道：“怎么了？想到办法了？”
“还不行，还得再仔细琢磨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