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了?醒了?
第二十章 死了。醒了。
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傅承爵什么时候醒來。或者说能不能醒來。都还是个未知数。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秦欢伤心。所以都说要坚持。奇迹总会发生。
什么是奇迹。一万个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失败。最后的那个。才叫奇迹吧。但是谁又能有信心到。大呼奇迹就一定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秦欢在订婚宴上。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喝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哭还是笑。她以为自己一定很丢人。索性大家都一样。只不过她稍稍更激动一些。
宴会结束后。秦欢是被沈印辰扶出的酒店。他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秦欢却说要去医院。她手上还捧着殷乔扔过來的花球。她喝得连手包都不记得拿。却独独记得这个花球。
眼睛带着七分醉意和三分迷茫的看着花球。秦欢轻声道。“你说承爵看到我把它拿回去。会不会知道我等他求婚已经等了很久。会不会直接醒过來。”
沈印辰真真的被秦欢的话弄得伤心了。倒不是她心中都是傅承爵。只是看着她这幅痴痴的样子。他心疼。他倒想傅承爵现在就醒过來。哪怕秦欢嫁给傅承爵。看着她幸福。也总好过看着她不幸。
秦欢的问话。沈印辰终究是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上來。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他先下车。然后绕到秦欢那边。开车门扶她下來。
两人身上都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不由得引起医院门前來往人群的注目。尤其是秦欢还一步三晃。显然是喝多了。
两人乘电梯來到傅承爵所在的楼层。沈印辰揽着秦欢的肩膀。她紧紧地拿着手上的花球。
沈印辰心细。他出声道。“一会儿万一傅承爵的妈妈在。你这样怕是不好。我先过去看看吧。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
沈印辰扶着秦欢坐在医院走廊的布艺沙发上面。然后自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秦欢浑身无力。她几乎是窝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粉紫色的花球。她轻声道。“承爵……要不我向你求婚。”
在沙发上等了半天。都不见沈印辰过來。秦欢撑着沙发的扶手。踉跄着站起身。
她拖着裙摆走到傅承爵的病房前面。刚要推开房门。房门就自己打开了。出來的是蒋默宇。
蒋默宇看到面前的秦欢。顿了一下。随即道。“秦欢。你回來了……”
秦欢眨了眨发沉的眼皮。出声道。“恩。我过來看看承爵。”
蒋默宇一手拦在门边。他出声道。“你刚从宴会回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睡一觉再过來。”
秦欢道。“沒事。我看一眼他再走。”
秦欢作势要进门。蒋默宇却下意识的拦住她。秦欢一顿。随即抬眼看向蒋默宇。
蒋默宇瞬间红了眼睛。秦欢心里咯噔一下。她微张着唇瓣。努力的动了好几下。都沒发出声音。
这时候。景东南从屋中走过來。他伸手扒开挡在门前的蒋默宇。然后对秦欢道。“秦欢啊。承爵他……你要有心理准备……”
秦欢看到景东南眼中清楚的泛着红色的血丝。她猛地皱眉。不可能。不可能。
在原地顿了几秒。秦欢忽然疯了一般推开蒋默宇。然后大步往病房里面跑去。
病房中好多人。柏宁。景荷西。沈印辰……都在。
而秦欢眼中却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盖着白色被单的男人。被单并沒有盖在他的脸上。秦欢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怎样。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剩下的两米距离。她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
原本傅承爵的手上吊着输液管。但是现在却沒有了。连一边的氧气管也不见了。秦欢站在病床边。有些茫然的道。“怎么今天不打葡萄糖吗。”
柏宁哽咽着道。“秦欢……”
秦欢道。“氧气管呢。每天这个时候。他要输氧的。”
沈印辰轻轻皱眉。出声道。“秦欢。傅……”
“你们骗人。你们骗人。”
沈印辰的话还沒等说完。秦欢就忽然发出尖锐的喊声。
该是有多痛。才能这般的撕心裂肺。那样绝望的嚎叫。一如野兽被困般。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都僵住了。
秦欢整个人趴在傅承爵胸前。把脸埋在他颈间。嚎啕大哭。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病号服的上衣。几乎嵌进去。
“承爵……不要丢下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再也不跟他对着干了。再也不故意惹怒他了。再也不骗他了。
“承爵。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你会等到我想开的时候。现在我想开了……我想嫁给你。哪怕你一辈子不醒來。我都认了。我只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
她手中的粉紫色花球砸在傅承爵枕边。花瓣散落下來。梦幻的美好。但是此时配上秦欢撕心裂肺的哭声。却显得那样的悲戚。
“那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那你起來。我好跟你求婚啊。”
“我……”
许是秦欢酒精进脑。许是刚才太过激动。也许是……导致秦欢足足半晌沒有缓过神來。她努力的抬起头。就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漆黑眸子。
这数月。每日不进食。都靠点滴维持的生命。傅承爵脸色发白。但那双眸子却一如当初。他勾起唇角。淡笑着看向秦欢。
秦欢脸上的妆在订婚宴就花了。用冷水洗掉了。现在就是素面朝天。傅承爵缓缓抬起手。覆上秦欢的侧脸。薄唇轻启。出声道。“你说你爱我啊。”
他眼中露出顽皮的神情。就像是阿诺做了恶作剧时候的样子。
秦欢一声不吭。像是连呼吸都省略了。
傅承爵脸上的笑意加重几分。出声道。“怎么了。看你老公太帅了。看傻了。”
秦欢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傅承爵。足足有半分钟之久。久到傅承爵都有些发毛。她才忽然侧过头。看向一边站着的沈印辰。一脸迷茫。但是眼中却模糊了希望和绝望的道。“阿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满屋子的人。秦欢连自己都不相信。她只相信沈印辰。
秦欢不知道她这句话。戳痛了多少人的心坎。沈印辰还沒等回答。傅承爵就勾住秦欢的脖颈。在她低下头的时候。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一如往常的香甜。带着浓郁的酒香。他甚至能猜得出她最起码喝了五种以上的酒。
傅承爵身上有一股消毒药水和其他药物的味道。几乎掩盖了他从前的味道。秦欢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像是轻轻一动。一切都会消失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