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飞云县县衙
孙家在这条街道之上,算是大户,孙中举在世的时候,经常都救济街坊,哪家街坊有困难,孙家都会支援一些,所以,孙家在这条街上还是很有人缘的。
一位大娘说道:“孙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这些街坊这么多年来蒙孙家照顾,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的。”
“对,对!”一些街坊附和着说道。
叶荷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叶荷在这里谢谢各位街坊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众位街坊去看看大老爷的审案,如果有什么结果,能够及时通知老妇人!”
“孙夫人,你为何不自己去看呢?”
“我若去了,怕胜儿顾忌我在场,有些话不愿说,不会说,所以麻烦各位街坊了!”叶荷说道。
“这个简单,交给我们好了,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个跑回来通知孙夫人,如果大老爷断案不公的话,我们就在衙门口不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道。
叶荷再次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叶荷多谢各位街坊了!”
这个时候,胡庄带着郎中赶了过来,叶荷就回到家中让郎中针织,等待孙胜的消息。
叶荷也是出生书香门第,从小饱读诗书,明事理,不是那些一般的人家的女儿家可比,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在考试中舞弊的,那孙胜被人告状,告到县老爷那里,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敢拿童生考试来告状,绝对不简单。
她知道孙胜很聪明,还有些小手段,而这些小手段、小聪明是孙中举不喜的,对于孙中举来说,都是歪门邪道,上不得大雅之堂,所以孙中举一直不准孙胜用这些,但是这些孙中举看不上的小手段、小聪明,叶荷知道,在有些时候,这些小手段往往会很管用的,很有效的,所以她没有跟上公堂去。
她担心孙胜因为她在公堂之上而不使用这些小手段,所以她如何焦急,都会在家里等待孙胜的消息。
——
飞云县的县衙,位于飞云县的中心,县衙并不豪华,甚至于有些破旧,墙壁上的油漆看上去那么的陈旧,颜色早已淡薄,在外墙之上,甚至于有几处破洞,都没有修缮,堂堂的县衙,看上去尽有几分落魄之意。
唯一让这县衙有些气派的,是县衙门口的两座石狮。
石狮干净整洁,脖子之上的珠子光亮照人,可以看得出,这石狮子竟然有人擦拭,才会有如此的干净,可是这一向清静的衙门口今日却聚集着一大批人,这里不仅有书生,贩夫走卒、商贾巨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都聚集在这里衙门口。
因为人们都知道,县衙的大老爷要今日要审讯童生考试一案,原告是一群参加童生考试的书生,而被告,就是飞云县现在炙手可热的人物,《封神榜》的作者孙胜。
这里的人有看热闹的,有恨孙胜的,也有孙胜的粉丝,他们聚集在这里,就是想早点知道这件案子的结果,更想知道这能写出如此的奇书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连童生考试都要作弊的人。
甚至于还有些有生意头脑的小贩,竟然在这里叫卖起来,卖一些小吃饮料,供人们打发时间,没想到的是生意竟出其的好,这个时候这些小贩在心中对孙胜非常的感激,恨不得孙胜每月都上几次公堂,被人告上几次,这样他们每个月又可以多赚几笔。
吴志泽这次也失算了,他没有想到孙胜在飞云县里竟然有这么高的名望,打一场官司而已,竟然惹来了飞云县大部分的人来观看,即便现在说飞云县是万人空巷也不夸张,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三方人中,孙胜才是最惹不得的人,他甚至于想要不要调军队过来,不然的话,万一这些人觉得他判决不公,会不会将他当堂砸死。
他现在后悔啊,早知道不接这个案子就好了,毕竟案子牵扯京城高官,他不接案子,最多被人说昏庸,总比丢了小命要好,不过既然接了,他想后悔也不行,他倒要看看,这个《封神榜》的作者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为他而来。
——
衙门之外,
不知谁喊了一句:“孙胜来了!”
人群哄得的一下炸开了,大家全部朝外望去,看到孙胜在几名衙役中间朝这里走来,有人忽然大喊道:“孙大家,我们支持你!你是被冤枉的!”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随之一起喊着这句话,这句话形成了一个浪潮,在飞云县中响了起来,不仅让身为原告的那群书生脸色煞白,就连身在后堂的吴志泽听到这阵大喊之后,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了地上,他突然骂道:“孙胜,到底你是飞云县的父母官,还是本老爷是父母官!”
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这就是小说家的实力,这是诸子百家最忌惮的小说家的地方,越强大的小说家凝聚人心的力量就越恐怖,甚至于凌驾于任何一个宗教对人心的影响力。
孙胜还仅仅是声名初显,在飞云县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如果达到了名动一县、威震府城的地步,那影响力绝不是仅仅而已。
孙胜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有了如此影响力,他走到人群的前方,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通向县衙的路,所有的人看着他,都拼命的大喊着,孙胜想说出什么,但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些多的声音之中,根本就听不清,他只得一边走,一边对着四周拱着手,对四周支持他的人表示感谢。
刘三看到如此大的声势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孙胜在飞云县有如此大的名望,他从县衙出来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这么多人,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人满为患了,他暗自庆幸没有给孙胜带上手铐、脚镣,不然的话,就算他是捕头,估计也会被这些疯狂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他现在可不敢走在孙胜的前头,慢慢的就落在了孙胜的身后,他看着孙胜的背影,心想同样是十五、六,他的孩子怎么和孙胜差距这么大呢,如果他也有这样的一个孩子,估计睡觉都会笑醒了。
孙胜走进公堂之中,外面的声音才逐渐的淡去,毕竟公堂很小,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的,只能在公堂的门口站着几十人。
在公堂之上已经有一书生站在那里,那书生就是状告孙胜的代表,名叫杜向文,这人比较有才气,仪表堂堂,又能言善辩才被选为书生代表站在了公堂上,不过这一刻,他的脸色可不好看,本来原告告被告,被告的气势应该矮上一头。
现在好了,被这些人这么一闹,搞得他好像被告一样,在孙胜没有来之前,早有孙胜的铁杆粉丝挤了进来,对着他冷嘲热讽的,那些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书生,原本还帮忙还击,后来人越来越多,书生的人生优势就体现不到了,渐渐处于劣势。
不得不说,飞云县中人才济济,而孙胜的粉丝之中也有不少能言善辩之人,骂的一帮书生哑口无言,要不是吴志泽看公堂都快要成菜市口,严令人不得胡言乱语,否则水火棍伺候,杜向文早就被骂的背过气了。
孙胜好像英雄一样走进了公堂之中,看着孤单单站在这里的杜向文问道:“你是什么人?”
杜向文哼了一声,心中极其不爽,所以就没有理孙胜。
公堂门口一人喊道:“孙大家,这人叫杜向文,就是那些诬告你的书生们的代表。”
“原来如此,就是你要诬告我啊!”孙胜不客气的说道。
杜向文气的脖子都歪了,这还没审呢,为什么就是说他诬告,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和孙胜斗嘴是非常不明智的,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边站在他这边,他只希望县令能够顶不住他们书生们一起的压力,给孙胜制裁,不过他突然发现,他们这些书生的压力和公堂外那些支持孙胜的人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
一个穿着体面的男子在公堂门口,对着孙胜喊道:“孙大家,孙大家,你需要状师吗?小人我是本县第一大状师宋文奇,我可以免费为孙大家打这场官司。”
宋文奇这个人孙胜是听过的,听闻此人自出道以来还没有败诉过,不过这人一向是唯利是图的人,要想请这人打官司那是要一大笔钱的,现在他怎么会这么好免费提自己打官司,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摇了摇头说道:“宋状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小的官司孙胜自己就能搞定了,不需要劳烦宋状师。”
宋文奇也不勉强,对着孙胜拱了拱手,说道:“那恭祝孙大家旗开得胜,洗刷冤情。”
两排衙役快速的从后堂走了进来,他们分站在公堂的两侧,手中的水火棍在地上重重的敲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嘴中大喊:“升堂……”
飞云县的县令慢腾腾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坐下后,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说道:“升堂!”
衙役们立刻安静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就是浩国的公堂,孙胜也是第一次的面对,第一次作为被告站在这里,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丝的兴奋,原来这里的公堂和他前世电视里看到的分别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