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警告

然而，当聂远智钻到重力球里“参观”了一番后，那原本挺和气的脸，严肃起来，这种严肃，却突然让曹瀚天有种解脱的感觉，这听天由命，别去强求，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聂志远只打量了重力球内部一小会儿，便从里面出来。

“你这喷气系统，是靠什么转换与控制的？”聂远智的语气非常生硬，不像在询问“女婿”，倒像是在质问不争气的员工。

曹瀚天便把自己如何从游戏的进程抽取信息，然后经过专门芯片的处理，再转换成控制信号的过程讲了一遍。

“我觉得，瀚天最有创意的，便是这个重力实验球，给游戏者提供了更加独特的游戏空间。”聂丰台也转换了角色，表情也是相当严肃。

“丰台，你错啦，这个动力实验球，并不是设计的关键，我告诉你，如果，这成为一套游戏系统，保证，没法推向市场。”

“怎么会呢？爸！”

你玛，我不就说嘛，谁家会摆这么大个笨重家伙，而且，还特别耗电，动静也大。

“重力室，你知道，得花费多少吗？如果用上这套设备，仅这个重力室，便是主机等游戏设备的十倍价格。你买一台车，座椅是其它所有设备价格的十倍，这样的车，你会要吗？”

“重力室，原来是用于科研的，没有量产，价格当然高啦，如果我们能量产，那价格不是就下来了吗？”聂丰台非常急切。

“丰台，你也别急，你的确有独到的眼光，不管是对产品还是对人。”聂远智瞄了曹瀚天一眼，“爸绝对相信你的选择，不管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将来，他一定会超出常人。这系统，我觉得，有好几个地方，很有参考价值，我们可以吸取一些，加到我们的产品当中。就像我刚才问到的问题，这种转换，不但投入少，而且对于玩家的游戏体验，绝对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可是，我要的是整机！”

“慢慢来吧，不断改进，一定能做到，我相信会有这一天。”聂远智转向曹瀚天，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不错，有独特之处，好好干，我女儿交给你放心，我未来的事业交给我，我也应该放心，不过，当然，不是现在。”

说完，聂远智沿着来路，朝外走去。

“爸，要不，你玩一次再走，好吗？爸——”聂丰台还在努力，他朝曹瀚天一递眼色，示意他赶紧开机，并一起加入对父亲的挽留上。

“丰台，要不这样吧，你们再改进一下，下个星期，等我的会开完，再来好好体验，爸相信你跟这个年轻人，行吧！”聂远智看女儿急得眼里都有了泪，便停下脚步，换了一种语气。其实，对于他来说，游戏界的沉浮，给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我已经进行了改进！而且，改动非常大，完全可以脱离这个动力室。”曹瀚天突然接口说。

看到聂丰台那急得要哭的样子，他突然被激发起强烈的责任感。一个男人，如果在女人都急得要哭的时候不能替她分忧，让她安静下来，那就不能算真男人。

聂远智将头转身曹瀚天，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他。

“我已经设计出更加强大的芯片，将所有的功能，特别是能支撑人体处于独立悬浮游戏状态的系统，整合到了一块芯片当中。”曹瀚天加快了说话的速度，他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要把对方说服过，就算是失败，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这样做，否则，不是对不对得起丰台的事情，而是对不对得起自己做一个男人的尊严。

“对啊，瀚天已经设计了一款非常强大的芯片，设计图我已经看过，只是，太过复杂，学校的电脑一时半会无法显现出来，要不，爸，我再带你去看看。”聂丰台也极力说服对方。

“你用什么方法，能让玩家放开手脚，不受真实环境的影响。”

“增加喷管的数量与能量，进行更加精确的控制，把喷管能量，由点，变成面，再精确到点。”

“你想过没有，这对处理器的要求，会有多高，我刚才已经想到这一点，初步估计，要实现对重力室的替换，处理器的能力，至少要提高一万倍。你们想一想，现在，除了国家级超级计算机，可能有这个能力，哪个家庭，能承担这样的一台计算机，先不说机器值多少钱，就是那电力，就能让一个家庭破产。”

这是专业知识的碰撞，再不相干个人感情。

“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设计了这样的一块芯片，将运算、存贮、信息抽取转换，集成到一块芯片之中，只要接上电源，连上外设，就能运行。喷管是物理性的，这个，只要有较高的加工精度，就能实现。”

“你这个东西，能叫做芯片吗？现在，世界上是有这样的芯片，但是，它们的处理能力，还不如分离式的。就我了解，现在的芯片，都可以通过强大的计算机来设计，但是，限于计算机本来的处理能力，它绝不可能设计出超过自身处理能力的芯片。你们要的处理器，至少超过世界上最快计算机的数倍，这……就这个地下室的设备，能行吗？年轻人，你们很有创造力，也很舍得下力气干，但是，一切，还是要切合实际。你的设想，并不是没有用，我相信，吸收进现有系统，一定会将游戏体验，提升一个档次。我无心，也不会贬低你们。你们的努力……”

聂丰台却打断聂远智的话，说：“爸，事实胜于雄辩，要不，你给我们十分钟，我们带你去看看，那块芯片。只是，学校电脑处理的速度太慢，只怕，现在，只是打开了一部分，你是行家，肯定一看便明白。”

聂远智爱女儿，当然也不希望女儿在没有被说服之前失望，于是，便跟着两个年轻人，又进到学校高精馆的二楼。

芯片的设计图仍然还没有完全打开，按照进程显示，还有两天的时间，然而，显示屏的上方，已经有线路出现。

聂远智一看那只出现了极小范围的设计图后，再放大更仔细地看了看，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这真是你设计的芯片？”

“是的！我才设计完，也许，还有些值得修改的地方，我相信，我能够让它完美起来。”

“你这个设计图，有几个人知道？”

“就我们三个！”

“那好！”聂远智的眼睛，居然没有离开过屏幕，然后伸出手去，戳下了电脑的电源开关。

“爸——你这是……”

聂远智却僵硬地转过头来。

“我警告你们，这件事情，你们绝对要保密，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绝不能对外宣称拥有这样的东西。”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