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因果
楚天阔也很好奇，于航最后会怎么死。他从口袋里摸出十张一百块，交给于航后拉着谢辉转身就走。
谢辉觉得憋屈极了。搞什么飞机啊！最后还不是乖乖给了钱！真他妈窝火！
楚天阔走的很快，到后来谢辉简直要小跑才能跟上了。看上去他们两个人就好像灰溜溜的逃跑似的。
快到校门口，楚天阔才逐渐放慢脚步。
“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谢辉很不理解的看着楚天阔：“干嘛把钱给他们？”
“我真是想错你了！一千块算我出的！下次他们再问你要钱，让他们来找我！有什么冲着我来！妈的！”
谢辉越想越气，跟多的是对楚天阔感到失望。哪怕他在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其实他真的把楚天阔当做无所不能的偶像了。
看不出这小子发脾气的时候眼神真不错，楚天阔淡淡说道：“干嘛发那么大火？人在做天在看。其实用不着我们动手，于航肯定会有报应的。至于其他三个人，等你练好功夫了，亲自去找他们麻烦好了。”
谢辉一楞，郁闷的说道：“什么恶有恶报啊，哪有那么玄的事情……”
“时间可以说明一切。”楚天阔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样子，“你要是觉得失望那就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指望别人，凡事得靠自己。”
“对了，你成绩那么差，有没有请家教啊，看在你那么不可靠的份上，我帮你补补课好了。走了走了。”
楚天阔很难得罗嗦了几句，自嘲的想着：朋友？想不到我楚天阔居然交了个朋友……
于航拿到钱后决定暂时罢手。他知道不能逼迫的太紧了，坳到一千块钱已经很满意了。点了点钱，大方的抽出三张给弟兄们：“走，拿去买东西吃。”
另外三个人也很开心，一百块够买好几包烟。不用大家合伙抽一包了。说不定过几天，楚天阔又会给他们送钱来了。
临近放学的时间，隔了学校一条路的小巷里传来阵阵烧烤的香味。一些烤羊肉串，铁板鱿鱼的小摊都出来了。于航一行人是羊肉串摊的常客，现在有钱了自然要大吃特吃一番。
于航请客，叫了一百串烤羊肉串，又开了四瓶啤酒，这么一吃，大概花了两百多块。这钱来的快，花的也快，还没捂热又没了。
吃完烤肉串，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四个人散伙各自回家。
于航家里条件普普通通，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平时起早摸黑工作很忙，节假日还要经常加班，照顾儿子的时间很少，他家里还有个奶奶，特别疼爱孙子，每个月退休金才六百块，给于航的零花钱就要两百，剩下的省吃俭用存起来，将来孙子娶媳妇用。
实际上，于航一个月零花总共就四百块不到点，他大手大脚的，一个礼拜就能用完。现在有了钱，又能逍遥一个礼拜。
原本每天是坐公交车回家的，也就三四站地，于航觉得吃饱了还是运动一下，否则等会儿回家晚饭就吃不下了。
一阵悠扬的二胡声从远处传来，也不知道拉的什么曲子，听起来如泣如诉，简直有种愁思欲断肠的感觉。
于航远远看到有一个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拉着二胡，他前面还放着一个白色的饭碗，里面有一些小额纸币和硬币。
“拉什么鬼呀，出来讨饭安静点，那么高调给谁看？”
饭碗边上还写了几行粉笔字，大致意思就是说，得了绝症，希望好心人能够捐点钱，让他付医药费。
于航嫌恶的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的点子。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1元硬币，装作要扔进饭碗里，然后，脚一抬，狠狠的将装钱的碗踢飞了。
哗啦啦！钱币四散，纸币也随风飘荡，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饭碗在空中飞了将近十几米摔落到地上，发出一记脆响。
二胡的声音戛然而止，卖艺乞讨的中年男子愣住了，然后他看到踢飞饭碗的罪魁祸首撒腿逃跑。
“马勒戈壁的！”中年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声骂了一句，扔下二胡追了上去。
于航听到一声骂，心里暗爽。他没跑太快，幸灾乐祸的想看看那个人的反应。
身后没有脚步声，估计乞丐在捡钱吧。于航放慢脚步回头张望，一看吓了一跳，乞丐竟然不声不响追上来了。麻痹的，他居然光脚，难怪跑路没什么声音。
于航心里暗叫不好，这个人穷追不舍居然连钱都不捡了。
“小畜生给我站住！”中年男子的速度很快，一手揪住于航的手，另外一只手上来就甩了一个耳光。
“麻痹的，你打我！”于航大怒，脸上火辣辣的疼。打野架家常便饭，不过大多数是群殴，和一个成年男人单挑却是头一次。
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航自诩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立刻加以反击。他狠狠的抬腿朝着中年男子的裆部踢去。
“嗷！”
中年男子没想到于航这么狠，这一脚真是踢实了，把眼泪都踢出来了。他立刻就放手了。身体弯成弓形，双手捂着裤裆，蹦蹦跳跳了两下，痛苦的吸着凉气。
“叫你打我！活该，哈哈哈！”于航得势不饶人，却没看到中年男子眼中划过一丝仇恨痛苦的光芒。
他转身打算跑了，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中年男子展开双臂，整个人好像化作一张大网，飞扑着将于航带倒在地上。
“啊哟！”于航的脸颊在地上蹭出一道血痕，嘴唇也破了，舌头下意识的一舔，一股子血腥味。可能是这股味道激起了凶性，于航也发狠了，他死命的在地上挣扎要爬起来，突然感到肩膀上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嗤！
又是一下！
中年男子喘着粗气，趴在于航的身上，用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一个针筒，针头上好像还有一丝血迹。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冲垮，毫不犹豫的将针头扎进于航的肩头，第一下隔着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扎进肉，第二下衣服上有血出来了，于是他放开于航，抓着带血的针筒拔腿就逃。
于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受到伤害的肩膀倒是没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有种刺痛的感觉上来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中年男子已经过了前面的十字路，打了个弯，连影子都不见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事情，被几个过路人收入眼底。他们看向于航的眼光都变了，在边上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个屁啊！”
于航呲牙咧嘴的吼道，脸上破皮了疼的要命，嘴唇也流血了。真他妈倒霉，早知道就不踢那一脚了。
这时候，有个大婶走了过来，担忧的对于航说道：“小弟，你最好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
“你是不知道啊，听说那个拉二胡的人得了艾滋病，没钱治疗，经常看到他在这一带乞讨。我看你刚刚好像被他用针筒扎了，要小心一点。”那个大婶说完，立刻被旁边的中年妇女拉着离开了。
于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去摸肩膀上被扎到的地方，然后他摸到了血。
一个放学的小学生看到地上有一些零散的纸币和硬币，开心的对着身边提书包的长辈笑道：“奶奶，地上有钱！我去捡！”
“乖妞，这钱不能捡！我们快走！”老太太拉着孙女加快了脚步，连看都没看于航一眼，就好像躲避瘟疫一般，急急忙忙穿过马路。
“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倒霉的……”于航抖的更加厉害了，艾滋病可以通过血液传播，如果刚刚那个男的患了艾滋病，针头上带了他的血的话，现在他可能已经被传染上了。
“为什么是我？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要害我！”于航长那么大，从来没像现在那么害怕过。他心里又怀了一丝侥幸心里，说不定是那个死老太在骗自己，吓唬人的。
最后侥幸心暂时占据了上风。估计那个要饭的中年男子不会再回来了。妈的，不捡白不捡！于航飞快的将散落在地上的零钱捡起，数了数约莫有四十多块钱。他将那么多硬币揣在兜里，口袋承受不了重量一下子就破了，硬币从口袋掉到地上。
“妈的！”于航一下子就火了，狠狠的将硬币扔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过了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