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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奸商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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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想帮你,就不会让你来这了。”姚书记指了指坐在对家位置的粗豪大汉,“马队会给你疏通关系、调派人手。”又分别示意坐在上家和下家的两位,“李秘书,有个风吹草动的给透个口风。宋局,铁路沿线是你的地盘,你就费费心吧。”

李秘书点头说:“姚书记放心,老板那我会留意。”

宋局长也说:“早晨我就把下面人骂了一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不像话。马队,我已经让事发火车上的两个乘警坐飞机赶回来了,那条带血的毛巾也一并带回。一会儿你定好人手之后,我让他们带着东西过去。”

马队长对姚书记说:“让佟伟带队吧。”

姚书记点头说:“行,佟伟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谨慎,可堪大用。”

姚子川听父亲几句话就拉来了强援,心里十分高兴,向几位道谢之后就匆匆离开,先行布置去了。他走后,姚书记仍然沉着脸,众人纷纷劝他不要对儿子苛责太严。而且,这次有佟伟带队,肯定能够马到功成。

姚书记却叹了口气,说:“小马,这次恐怕要对不起佟伟了。”

马队长皱眉说:“怎么,您认为佟伟也抓不住那小子?”

姚书记说:“我总感觉那个叫北天的小子挺邪门,不好对付。佟伟谨慎有余,魄力不足,此行未必建功。”

马队长怒道:“他要真空手回来,我就亲自跑一趟。”

姚书记摆摆手说:“小事而已,让下面人去做好了。子川还是太浮躁,自己做不好事情,立刻就跑来拉外援。这次让他碰破了头也好,不摔打不成才嘛。别光说话,继续呀。小马,是不是该你出牌了。”

“哦,是轮到我了。”

马队长心里对姚书记的话颇不以为然,佟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而北天只是个没什么来头的小子,没理由白跑一趟。可佟书记一向有着火眼金睛的绰号,出了名的看人看事准,他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应该不会错吧。他心里乱琢磨着,手里打牌就没了准,接连给姚书记和李秘书各点了一次炮,把大家乐得够呛。

临近中午时,众人散了牌局,在偏厅吃了一顿简约但不简单的午饭。随后,马队等三人纷纷告辞离开,姚书记则到内室休息。内室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典雅精致。姚书记仔细看看,发现几件陈设品都是实打实的古董,不由得连连点头,大为满意。小几上一盏青铜鎏金博山炉里燃着秘制檀香,袅袅幽香缭绕而上。姚书记脱去鞋袜躺在床上,深深吸一口气,但觉沁人心脾,浑身舒爽。

咔嗒一声轻响,门开了。姚书记心头一跳,向门口看去,看到来人之后表情立刻缓和下来了,因为来人正是那个文采斐然的迟晓楠。她手臂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手中拿着一小瓶精油。

“哦?你来做什么?”这句话是明知故问,但必须要问。一切伪装揭开之前,他必须保持一个上位者的尊严。

“贵宾您好。您眉宇间隐隐有黯色,肯定是连日的工作太过疲劳所致。我在新马泰专门学习过按摩术,可以用专业的手法为您舒筋活血,解除疲劳。”迟晓楠见姚书记面显迟疑之色,立刻追加了一句,“只是正规按摩服务,VIP区的贵宾都有这种待遇。”

这样深入人心的服务项目,真是让人无法拒绝。但出人意料的是,姚书记竟然拒绝了。他面带着微笑说:“晓楠呀,我相信你的按摩手法一定像你的文采一样好,但我现在真的很困,想要小睡一会儿。”

迟晓楠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贴心地拉上一道遮阳帘,把空调的模式调整为睡眠,轻柔地说了声祝您好梦,这才悄然退出。姚书记不禁微微点头,能把服务员调教到这般层次,这个辛龙真不是一般人物。

“贵宾,您慢走。”

当姚书记走出菊香茶厅时,迟晓楠和范琳爽两位美女俏立在门外两侧,躬身问好。她们上午穿的裹身旗袍已经换成了雪纺短衫,白藕似的半截玉臂露在荷叶边袖口之外,更显清爽可人。

“姚书记,下午给您安排点什么活动,保龄球、高尔夫还是骑马?我上周刚买到一匹阿拉伯好马,特别高大神骏,试试去?”匆匆赶来的辛董事长知道姚书记喜爱运动,投其所好地连连提议。

听到阿拉伯好马时,姚书记眼神一亮,明显意动,但他却出人意料地出言婉拒了,随后打了个电话,让在客房里等候的司机开车过来。

辛龙见留客不成,赶紧向迟晓楠使了个眼色。迟晓楠从墙边的暗格里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面向姚书记打开,十个琥珀色的筹码整整齐齐地摆放其中。御景温泉度假酒店效仿国外一些赌场的做法,为VIP贵宾提供筹码兑换服务。这种面额一万元的筹码以天然琥珀精制而成,尽显高贵奢华。

辛龙说道:“您上午坐在紫气东来的位子上,手气果然好。这些筹码是兑换成为现金还是打到账户里?”

“小辛呀,你很不老实,我上午的收获可远远没有这么多呀。”姚书记伸手把筹码全都拿到手里,双手一错,分别按到两位美女手里,“我不缺钱花,这些就送给你们两位了。”又转头对辛龙说,“你要如实兑换,不许克扣啊。”

辛龙立刻点头应是,两位美女更是感激得齐齐万福,看着姚书记的眼神都带着电光。姚书记哈哈大笑,大步离去。辛龙等人恭送至门外,目送着姚书记的座车绝尘而去。

对辛龙来说,此次会面的过程很简单,收获却很复杂。虽然想送的东西全都没送出去,想抓住的把柄也没有抓住,但却试探出了姚书记此人心志坚定、行事谨慎、自我控制力很强。这样一位官场大员的确前途无量,值得投资。辛龙自嘲地笑笑,现在想来,今天的动作还是太小气了,恐怕根本没入姚书记的法眼。想要接近此人,必须下大本钱。辛龙思忖片刻之后,叫上两位美女回到了菊香茶厅。

“有事情和你们说,你们都坐下。”辛龙招呼两位美女落座后,忽然发现她们都恭敬地把双手伸了出来。迟晓楠手中平躺着六个琥珀色的筹码,范琳爽手中则有四个。

辛龙立刻明白了两位美女的意思,不露声色地将十个筹码拿了过来。两位美女神色自若地收回双手叠放于大腿上,动作表情都无可挑剔。辛龙心中大为满意,笑道:“这是姚书记给你们的,我怎么能擅自收回。放心吧,我跟财务人员打个招呼,下班之前就会把钱打到你们工资卡上。”

虽然她们这种高级服务员收入不低,但面对着几乎等于白捡的好几万元还是非常激动的。两位美女喜上眉梢,但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一起站起来给辛龙来了个万福,甜声道谢。

辛龙摆手道:“这是给外人看的,我就不用这套了。坐下,坐下说话。”两位美女重新落座后,辛龙接着说,“你们俩明天一起到公关部报到,新的职位是公关经理。晓楠,你下一步的主要工作是联系好姚书记。姚书记身居要职,对待男女关系肯定十分谨慎,所以你不要太黏人,要若即若离,吸引他主动来找你。我相信你能拿捏好分寸。琳爽,你的主要工作是与姚书记的公子姚子川建立联系,要主动黏住他,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

范琳爽扯起辛龙的胳膊撒娇道:“晓楠那边是钓凯子,我这边却是倒贴。您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辛龙在范琳爽光洁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说:“目标性格不同,方法自然不同。让你去钓姚书记,你也得懂古代诗词呀。放心,姚子川出了名的大方,只要你黏上他,就受不了委屈。”

范琳爽乖巧地点头称是。

辛龙哈哈大笑起来,用力一搂两位美女的纤腰,邪邪笑道:“走,换上泳衣,陪我下水游两圈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沉沉的梦境起了变化,那些曾经出现过的幻境再度出现,一个个狰狞的形象扑面而来,张牙舞爪地要把北天至于死地。

按老话说,这就是被噩梦魇住了,如果不能尽快解脱出来,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据说有些极端的情况里,陷入噩梦情境的人不但自己无法摆脱,甚至别人叫都叫不醒,等噩梦结束后,人的精神已经失常了。

北天的这种情况和一般的梦魇还有所不同,他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导致轻微脑震荡,引发大脑皮层过度活跃所致。如果不能及时摆脱出来,大脑皮层在本该休息的时间里长时间过度活跃,会导致严重的疲劳损伤,虽然不至于口歪眼斜或者全身瘫痪那么严重,但记忆力减退、反应迟缓、智力下降这些后果是跑不了的。

好在北天的精神控制力不弱,类似的梦境也经历过几次,这次旧梦重现,已经能够保持相对冷静的心态他见招拆招的同时,尽可能地尝试唤醒自己。每打碎一个怪物,他就像李小龙那样高声尖叫,给自己鼓劲提气。没过多久,北天就发现自己打得越来越顺手,而那些怪物却变得不堪一击。

当北天飞起一脚把一个恶心的丧尸拦腰踹断之后,突然发现四周已经没有怪物了。失去战斗目标后,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各种疲累和伤痛一起涌现出来,难受得好像立刻就要死去。

北天无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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