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给点刺激
这些电厂保安一贯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今天被痛扁一顿也算是恶有恶报、循环不爽。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首恶胡科没挨打，他最先被李东贵塞到了警车里，并有一名警察专门看管，因而逃过一劫。
“兄弟，你开车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下车就行。”看着自己手下这些保安被打得那个惨相，胡科也彻底胆寒了，又找不到李所长，只好跟车里这个不太熟的警察求着情。
警察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视频，说:“你就别做梦了，犯这么大事还想跑，可能吗？啧啧，你说你咋这么损呢，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也干得出来！我他妈都想揍你一顿……放完了？还有一个，我看看你还干了什么缺德事……”
胡科怎么求情都不行，干脆凑过去和警察一块看第三个视频。一看之下更是大惊失色，第三个视频正是蔡虹给他看了一眼的那个偷卖电煤的视频。
“完了，你彻底完了。”警察收起手机说，“投毒的事虽然性质恶劣，但毕竟没有后果，处理起来可轻可重。偷卖电煤就不一样了，犯罪后果已经形成，而且案值不小，偷卖的还是国家的东西，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姨夫是副……副厂长……他不追究的话……”胡科彻底慌神了，说话都结巴了。
“你咋那么美呢！”警察都乐了，“这么大的事你那个副厂长姨夫能兜住？嘿嘿，恐怕他现在正急着和你划清界限呢。”
胡科这回彻底绝望了，瘫软在车里说不出话来。
嫌疑人已经全部押到警车上，李东贵所长立刻下令收队。现场群众闪开一条道路让警车通过，人们甚至自发地向着警车鼓掌叫好。李东贵心里五味杂陈，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数这次露脸，但这露脸的背后却有自己不光彩的影子。如何揽功推过，真得好好研究一番。
人群散尽之后，这一车饱经折磨的蔬菜终于运进了竹林雅居后厨。
“白钢，茉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虹把兄妹俩带到办公室，立刻询问这件事的前情内因。白茉莉口齿伶俐，两三分钟就把整个经过说得明明白白。蔡虹叹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胡科马原这帮黑保安干的坏事我以往也有所耳闻，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敢做出这种投毒害人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应变得当，这才把他们一网打尽。对了，这几天你们采购这些绿色蔬菜花费不少吧。你报个数，一会我让财务把钱补给你们。”
茉莉忸怩地说：“虹姐，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怎么能再拿你的钱呢。”
“你的心可真善，姐姐我越看你越喜欢。要不，我认你做干妹妹吧。”蔡虹自己饱经风霜，所以对纯净如水的白茉莉格外的有好感。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小叠钱来，大概有三四千的样子，“算了，你也别去财务了，把这拿着，这事就算咱们合干的了。”
白茉莉还想拒绝，白钢说了句：“这是虹姐的心意，拿着吧。”她这才犹豫着收下了。
“这就对了嘛，这钱本来就是你该得的。对了，你表哥张远天呢？”蔡虹站在窗口前向下望了望，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是啊，远天哥呢？”白茉莉掏出手机给北天打了个电话，关机。她立刻慌了神，要去找找。
看着妹妹焦急的表情，白钢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别找了，远天兄弟还有事要做，可能过些天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蔡虹心里一阵怅然，说:“要不是他想出这么多办法，恐怕我这次真的会栽到胡科那个王八蛋手里。你们要是能联系上他，或者见到他，替我谢谢他。”
此时此刻，北天正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快步走着，路过一个垃圾桶时，顺手把手机SIM卡抽出来折断扔了进去。他边走边想，这么大闹一通，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虽然刚才那些警察没有抓自己，那也不能说明自己已经安全了，那些火车上的警察也许因为某种原因没把协查通报发到站西派出所，或者发到了但李东贵之流只顾着创收没认真看照片。总之，只要不能完全彻底地确认安全，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全国通缉的A级逃犯。
其实在白钢白茉莉兄妹家里藏身是个很好的选择。那里贫穷脏污、乱相丛生、流动性大，北天这个外来人一点都不引人注目。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北天不得不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导演了这部轰轰烈烈的锄奸大戏。
现在，大戏落幕了，导演也要重归寂寞，隐身匿行了。原则仍然不变，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计划，谨慎行事。
那么问题来了，制定计划哪家强？
不经意间，北天的手碰到了裤兜里的手机，他突然想起了赵百龄那个文化淫贼和来自他手机里的爱爱视频。因为菜园的事，让赵百龄多逍遥了好几天。现在腾出手来了，第一个计划就是他！
想起那些令男人局部充血的视频，北天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自语道:“赵校长，你的性福生活到头了。嘿嘿。”
学校、医院、车站这些场所都是公共服务性机构，其建筑只有满足使用功能即可，没必要追求高大上。但最近十来年，也许是因为纳税人缴纳的税款实在太多，花也花不完，这些公共服务性机构也开始大建楼堂馆所。延城实验高中也是如此，之前那座规规矩矩的大楼多好。就算面积不够用，在旁边加盖几座楼就行呗。延城实验非不那么干，人家把原来的大楼拆了，在原址重新盖了一座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的现代与古典相结合的教学楼，据说总耗资高达三个亿。
北天远远看着这栋恢弘大气的延城第一教学楼，心中不由得想，这其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他还听说，为了保证这栋楼的工程资金，延城其他所有学校前后五年都没有任何建设工程，真有扩建需要的学校也只能硬挺着。总说教育公平，还真是公平啊！
一辆奥迪A6驶来，正是赵百龄的座车。北天打起精神仔细观察，只见一位女老师正向外走，赵百龄停下车，探出头来和她谈笑了几句才继续向校园内驶去。还以为赵百龄会坐卧不安呢，没想到他过得仍然这么安逸。北天冷笑一声，决定给他点刺激。
北天换上一张新手机卡，找了个没人的街角，拨通了赵百龄的手机。
“赵校长，您好。”北天的语气很恭敬。
“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赵百龄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威严。
“哦，我姓倪，叫倪思乐，思考的思，欢乐的乐。有人介绍我找您帮忙给我儿子办进实验高中，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谁介绍的？”赵百龄显得很警惕。
“是你们学校的化学老师曹爱爱介绍的，她说她跟您关系非常好。另外，于婧老师，张希荣老师，吴怡鸯老师……”
“是你？！”赵百龄突然叫了起来。也难怪他如此惊讶，这些女老师全都是他爱爱视频中的女主角，能把这些人名都说出来，打来电话这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是我，不是我。”北天笑着说，同时想象着赵百龄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丰富多彩。
“不是你是谁，就他妈是你，你别和我装。”赵百龄骤然爆发了，“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容易被你搞下去，你来吧，把视频发出来吧，没人会信的。现在的PS技术那么厉害，那些都是你PS的……”他说了半天，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突然冷静下来了，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北天笑道：“不愧是当老师出身的，白话起来一套一套的。你说吧，我最后满足你一次教学的**。”
赵百龄感觉心里有点发毛，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要钱，说个数，可以商量。”
“如果我不要钱呢？”
“我不信。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打哑谜了。说吧，要多少？”
“那我可说了啊。”
“说吧。不管多少，都可以商量。”赵百龄心头暗喜，只要开出价来就好办。
“嗯——先来个二百万花花吧。”
“你怎么不去抢！”这个数额实在出乎赵百龄的预料。
“嘿，幸亏你提醒，我想想啊，抢你好还是抢你老婆好，算了，还是抢你儿子吧，他在建国小学六年级是吧。”
“好好好，二百万就二百万，我不跟你还价，你也别去动我儿子。能做到吗？”
北天这下乐了，说：“这么说，你老婆我可以随便动喽？”
赵百龄沉默以对。
“你们夫妻的感情果然比传说中还要深厚。”北天怪声怪气地讽刺了一句之后，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明天下午三点整，你准备好二百万现金等我电话。”北天挂断电话，关闭手机上的变音软件，神色如常地和迎面而来的两个协警擦肩而过。
“二百万，你做梦去吧！”赵百龄咬牙切齿地骂着，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回忆着对方的名字，“倪思乐，你死了？”啪的一声大响，赵百龄把烟灰缸摔得粉碎，“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