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死定了
听到讲课教授点名叫自己上台，许凤菲立刻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双眼睛直往侧门瞟。
北天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教授点头示意，同时低声说:“你不会想就这么跑了吧？”
“你说对了。”许凤菲一张俏脸已经可以用面无人色来形容了。从小到大她就没在课堂上回答过问题，让她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上台表演，实在是比杀了她还令她恐惧。
两个人已经挪到了过道上向前走去，侧门就在前面不远处。北天低声说:“你说信号，一起跑。”
许凤菲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门把手，低声说:“一、二、三，跑！”
跑字出口，许凤菲拔腿就向侧门跑去，右手也伸向了门把手。却突然感觉胳膊一紧，双腿不由自主地向讲台走去。
“你……你干什么？”许凤菲有点大脑缺氧，不明白这个临时男伴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的力气很大，许凤菲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北天笑着说:“费这么大劲才进来的，就这么跑了多吃亏啊。上去玩玩，别紧张。”
“你死定了！”许凤菲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不由自主地登上了讲台。
在教授的示意下，全场听课者一起鼓掌，还有人大声叫好，气氛热闹至极。许凤菲明显不适应这种场面，一双眼睛看到谁都觉得那人笑得不怀好意。
“看这边会感觉好一些。”北天注意到她的反应，轻轻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台上的教授。
对面的人从一群变成一个，紧张的感觉果然稍有缓解。但许凤菲可不领情，仍然咬牙切齿地说:“你记住，你死定了！”
掌声停住，教授笑意吟吟地问:“美丽的younglady，你的裙子真漂亮，我能荣幸地知道你的芳名吗？”
“许凤菲。”
“真是个惹人遐思的名字。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凤菲吧？”
“随便。”
“凤菲，我有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参加这次情商培训课程？”
“我大哥让我来的。”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坐在最后一排最靠边的椅子上？”
“溜起来方便。”
满堂哄笑。
教授笑着问了第三个问题:“你觉得我讲得怎么样？”
连答了两个问题之后，许凤菲的紧张情绪已经缓解了一些，她说:“讲得还行，反正我看玩手机的不多。就是普通话太差劲，一股海蛎子味儿。”
讲台下那一百多人已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萌萌的妹子一开口就是冷幽默。
教授倒不介意，耸耸肩，笑着说:“你的情商的确很低，但你很诚实。”他转向台下接着说，“很多人夸我有牛津口音，我连双牛筋底儿的鞋都没有，哪来的牛津音。其实就是海蛎子味儿。”
满场哄笑加鼓掌。
教授压压手，对许凤菲说:“你知道情商在日常工作、学习中有什么用吗？算了，你肯定不知道。不知道没关系，咱们可以通过模拟对答的小游戏让你体会到。你的男伴叫什么名字？算了，管他叫什么呢。那个谁，你过来，我说说戏先。”
这次，连一直紧张的许凤菲都被教授的风趣逗笑了。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模拟一个生活场景，许凤菲和男友约好了周末去看电影，但她因为堵车迟到了两分钟。教授和北天分别扮演情商很低和很高的两个男友，看看事情会分别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迟到了？”教授沉着脸，严肃地说。
许凤菲还没进戏，磕磕绊绊地说:“我……我的车……堵了……”
“车堵了？我看你是脑子堵了吧。”教授撇着嘴，一脸的不屑，“我告诉你，你迟到了两分钟，整整两分钟！你连时间观念都没有，还能做好什么事？”
许凤菲本就是出名的辣妹，哪受过这个气呀，立刻反唇相讥:“迟到个两分钟能耽误你什么事？你婆婆妈妈的唠叨个屁！”
“两分钟怎么了？两分钟火箭都进太空了！”
“切，又没见你屁股着火。”许凤菲常年在娱乐场所混，俏皮话张嘴就来，又引来一片哄笑。
“你——”教授指着许凤菲，激动地说，“你大错特错！两分钟看似不起眼，但累积起来却十分惊人。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有问题，如果你早出门几分钟，不就不会迟到了吗。”
许凤菲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等两分钟会死啊？你再这么叨叨个没完，电影就演完了！”
“你有错在先，不但不道歉还跟我说粗口。你真没素质！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那你可以滚蛋了。”许凤菲双臂抱在胸前，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高冷。
“看到没，情商低，多可怕！”教授恢复了“本来面目”，笑着对北天说，“希望你能演好高情商的男人，要不然，凤菲也会让你滚蛋的。”
许凤菲尴尬地说:“教授，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别说对不起，刚才那样的男人的确该骂。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凤菲和她的男伴，那个谁，摄影、灯光准备——Action！”
掌声雷动。
“哈，你来了。走啊，我给你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咱们进去边吃边看。”
“我迟到了，你没生气吗？”
“迟到？没有啊，时间刚刚好。”
“真的迟到了，你看，迟到了整整两分钟呢。你不怪我没有时间观念吗？”许凤菲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场合，非常认真地承认错误。
北天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我告诉你，电影放之前都有几分钟的广告，咱们现在进去，正好看正片。绝对恰到好处！”
除了龙哥外，从没人对她做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她不满地瞪了北天一眼，说:“可是，两分钟看似不起眼，但累积起来却十分惊人。更重要的是我的态度有问题，如果我早出门几分钟，不就不会迟到了吗。”
许凤菲现学现卖，连站在台侧的教授都挑起大拇指。
“说的也是啊。”北天皱了皱眉，“咱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还要让你挤公交，真是太不应该了。我也赞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买辆小车的了。往后咱们再看电影，你就开车来，既快又舒服。嘿，Smart怎么样，女孩子开很靓啊！”
许凤菲也来了兴致，说:“Smart不实用，还是买吉姆尼吧，外形硬朗还是四驱的，周末郊游也不怕走烂路。另外，买车也不能让你自己拿钱，我也有点钱……”
教授走了过来，许凤菲停住话题，有点不好意思地互握着双手站到北天侧后。
教授大声说:“Ladiesandgentlemen，相信大家都通过他们的表演明白了情商是如何影响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的了。面对如此美丽的凤菲，我这个情商低的家伙，只能灰溜溜地滚蛋。而他这个情商高的幸运儿，却已经开始计划着买什么车方便郊游的时候车震！噢买嘎！”
大家会心地笑着，还有人低声私语，八成是准备晚上就开车出去实践一番。
许凤菲罕见地害羞起来，低声纠正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教授扭头眨眨眼，低声说说:“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有这个意思的，相信我。”然后大声说，“感谢你们的精彩表演，送给你们情侣手表一对，Thankyou，thankyouverymuch！”
许凤菲闹了个大红脸，抓过手表逃也似地跑下了台。
回到座位后，前面几个人还特意回过头善意地笑笑。许凤菲也笑着点点头。
“感觉是不是好多了。”北天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是不是能留我一命了？”
许凤菲噗嗤一笑，说:“算你走运。”把男式那款手表拍到北天腿上，“两千块给你。”
“欧米伽，不值两千啊。”
“不要？不要还我。”
“要，当然要。正好缺块表。”
北天急忙把表戴手腕上，惹得许凤菲又是一阵轻笑。
又过了一会儿，上午的课程结束了。组织方为听课者准备了自助午餐，大家陆续来到自助餐厅。
“唉，你是干什么的？”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合作“演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地走近了一些，许凤菲也开始主动和北天说话了。
“问这干嘛？吃虾吗？”
“算了，扒虾费劲。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到底干什么的？”
“呵呵，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不说算了。”
“真不是不说，而是前段时间脑袋挨了一下，不太灵光了。”他指指后脑，“不信自己看。”
许凤菲转倒他身后，仔细看了看，说:“还真有道印。嘿，你也是道上的？”
“什么叫也呀？好好的女孩，别总把自己往道上摆。”
许凤菲自知说走了嘴，笑笑说:“听你口音不是延城人，你哪的？”
“我省城的。”
“来延城干嘛？”
“可能是惹上点麻烦，跑啊跑的就跑到延城了。”
“那你还是道上的啊。”许凤菲白了他一眼，“还说我是女流氓，我看你才是真流氓，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让对头打出来了。”
“也备不住，呵呵。夹得差不多了吧，找个地方开吃吧。呃，好像没有空桌了。”
“那张桌子空着俩位子，快走，别便宜了别人。”
“这有人吗？”北天放好餐盘，礼貌地对桌子对面的两个女孩说。两个女孩一抬头，北天立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