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军方机密
老刘双手叉腰，蛮横无理，“小子，没别的事就滚，别耽误老子干正事，否则别怪老子动刀！”
林夕咬牙，红蜘蛛几分钟前才叮嘱过老刘对他友好点，可是这个黑面金刚完全没听进去，从他嘴里出来的没一句好话。林夕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老刘一点儿也不给他留面子，笑的是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竟然还有这种野蛮人存在。
老刘无理，林夕就无赖。他双手抱胸，靠墙而立，大有老刘不告诉他，他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气势。
老刘脸色一黑，捡起开山刀。林夕却不怕，胸有成竹地说：“刘叔，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可以谈谈另一件事。”
“我他?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么滚，要么死！”老刘依然是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你会想谈的，因为和小唯有关！”
林夕搬出红蜘蛛果然有用，老刘举起的手缓缓放了下去，双眼瞪圆，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林夕也不避让，与老刘对视，但还不到十秒就败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阴冷刺骨，杀气腾腾，玄幻小说中的嗜血修罗也不过如此。但是现实社会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情，或者说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眼神？
林夕失神的时候，老刘并未重新发动攻势。沉默了约有一分钟，老刘才恶狠狠地说：“没有人敢用闺女来威胁老子！”
林夕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游走在皮肤表面的寒意，正色道：“刘叔，相信我，这不是威胁，我绝不会拿朋友当谈判的价码。”
“那么你他?娘的到底要说什么？”
“小唯最近在调查小一的死因，她说要为他报仇。”林夕先说重点，钓住老刘的胃口，然后再详细分析，“很显然，关于小一的死，你得到了一些消息，但你向小唯隐瞒了这个秘密。以小唯和小一的关系，你本不该这样做，除非你了解凶手的身份或是实力，如果小唯开始追查，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强大得超乎想象的对手，而她也将陷入危险的漩涡，对不对？”
老刘被林夕的话震住了，他紧了紧虎口，握牢开山刀，似乎作好了现场杀人灭口的准备。但最终他没有将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而是骂骂咧咧地说：“陷入危险的漩涡——你跟那小子一样说话喜欢拽这些文绉绉的词。老子问你，你他?娘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你到底是谁？”
林夕摊开双手，“你刚才不是说不管我是谁么？”
“别他?娘的废话，你要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道来，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林夕吞了口口水，到了这一步，他就不得不向老刘坦白某些秘密了。他将自己的灵魂如何占据小一的身体的事讲了一遍，讲的时候故意没有提到极光实验室，并隐藏了许多重要细节。
奇怪的是，林夕讲得如此概括，老刘竟然也听得十分认真，对灵魂漂移、躯体占据这些神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没有表现出丝毫抵触情绪。
讲完之后，看着老刘认真的表情，林夕却很纳闷儿，“刘叔，这些话你都信？”
老刘瞪眼，“什么意思？难道你在编故事糊弄我？”
“没，当然没有！”林夕摆了摆手，但心里更是疑惑，为什么老刘对这个故事没有一点儿质疑？难道……难道他早就知道灵魂分离实验？
林夕的脑海中像是突然刮起巨型风暴，低头望向手里的匕首。匕首上有极光实验室的标志，它曾属于老刘，而老刘早就知道灵魂分离的事——当他将这几个碎片组合到一起时，浑身顿时变得冰凉，手脚像麻痹了一样难以动弹。
林夕抬起头，重新望向老刘，眼神中充满疑问。
老刘却迟钝地注视着林夕，“继续说。”
林夕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愕，说：“现在小唯已经知道小一死了，她正在调查小一的死因。如果情况如我推测的一样，那么我们必须帮助她！”
“她不需要帮助！”老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会照顾好她。至于你，如果不是你，小唯也不至于这么快得知真相，所以哪里凉快你就哪里歇着，她的事与你无关，别他?娘自作多情，免得碍眼！”
老刘的话说得很难听，林夕却不生气——实际上老刘的后半句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脑正忙着梳理与极光实验室有关的线索。
李老先生的茶杯底有极光实验室的标志，老刘的匕首上也有，将标志放在这些物件上不可能不被外人看到，莫非这个标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机密？那么这个标志究竟有什么含义，李老先生和老刘又与极光实验室存在怎样的联系？
老刘见林夕还不走，怒火又窜了上来，一刀劈在办公桌角上，将办公桌改造成了五边形。他大喝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老子没把话说清楚？”
林夕依然没把老刘的话听进去，只是大概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于是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晃晃悠悠就出了办公室。
老刘正要发作，林夕却像个鬼魂一样飘了出去，弄得他反而不自在了。脸上的愤怒迅速散去，他盯着林夕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提起桌上的对讲电话：“飞飞，我要刚才来找我的这小子的资料，立即帮我查，越详细越好！”
一楼，前台小妹放下电话，重新抓起一把瓜子，然后冲着从旋梯上走下来的林夕挤眉弄眼道：“帅哥，慢走哦。”
林夕微微一笑，快步出了健身房。
既然这个标志不是机密，那就好办多了——林夕拨通倩倩的电话，问到小其的地址，然后打车直奔目的地。
小其住在皇后区一座高层公寓的顶楼，当他打开门看到林夕时显得极为意外，那夸张的表情不亚于见到了将红内?裤穿在外面COS超人的ET。
林夕面带人畜无害的笑容，顺手将一个水果篮塞给小其——这是他在楼下的精品水果店买的，花了两张粉红钞票，心都痛碎了。不等小其说什么，他主动挤进门去，视线迅速在宽敞的房子里环视了一周，然后赞叹道：“哇噢，漂亮的大房子，现代简约装修风格，白色基调，浅绿色配饰，很有初春的味道。”
小其不爽地盯着林夕留在白色地板上的一串脚印，“你不换拖鞋？”
林夕无奈地说：“首先，你得有拖鞋。”
林夕没有胡说，进门处既不见鞋柜也不见拖鞋，显然这是小其的世外桃源，并没有为接待客人作任何准备。
小其咬牙，“你要我有事？”
“嘿嘿，有事，需要借助你非比寻常的智慧头脑。”林夕先奉上马屁，然后才说正题，“帮我查个标志呗。”
小其继续咬牙，“不答应。你可以走了。”
“小其——”林夕拖长了声音。他搞不定老刘，但搞定小其只是小菜一碟。
小其戴上耳机。
“小——其——”林夕提高音量。
小其开大耳机音量。
“小小小其其其！”
小其很快就被林夕恶心到了，脑袋上狂冒冷汗，防线全面崩溃。他双手握拳，狂躁地喊道：“说吧，查什么！”
林夕满意地点头，当即恢复正常形态，用手指在小其的电脑桌上画下了极光实验室的标志。画完之后他拍了拍手，调笑道：“刚才还以为你有洁癖呢，现在才知道是假正经。瞧瞧你的电脑桌，上面一层灰，画图完全没问题。”
小其狂暴了，“顶楼，灰尘重，不行吗？”
小其强忍着怒火和屈辱的双重煎熬打开鹰网系统，录入林夕画下的标志。一分钟后，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没有查到相关内容。
林夕皱了皱眉头，“查不到是因为你没尽力。”
小其牙齿咬得咯咯响，换了个保密级别更高的数据库重新检索。几分钟后，一个红色的对话框弹了出来——警告：军方加密信息，未达到查看权限。
小其深吸了一口气，像抽风一般关掉对话框，退出鹰网系统，然后手指在键盘上一阵啪啪啪的敲击，抹掉了他在搜索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做完了这些，他才将刚才吸进去的那口气吐出来，但依然心有余悸。望向林夕，他低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军方加密信息你也敢乱查？你想坐牢别带上我！”
林夕愕然，这个标志怎么会扯上军方机密信息？难道这就是老刘不愿告诉他的原因？
察觉到小其质疑的目光，林夕赶忙笑着摆摆手，“嘿嘿，昨晚在一本军事杂志上看到了这个标志，觉得好奇，所以想让你帮忙查查。好了，没事了，就当我没来过。”
林夕刚走几步又转了回来，从水果篮里挑出一个最大的苹果，这才满足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