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钱家提亲
“抬进来！”
钱老爷对着门外一招手，便是有几个壮实大汉抬着两口大红箱子走了进来，放于柳梦寒面前。钱老爷弯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套镶金嫁衣，一定凤冠，显然是成亲所用之物。看得众人个个惊大了嘴巴。
“钱老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柳梦寒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
钱老爷拿起那凤冠霞衣对着柳梦寒比了比，继而又是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哈哈地道：“很合身，柳姑娘喜欢吗？这可是我命匠人连夜赶制的，就是为了今日给柳姑娘送来。谁承想，今日竟然在栖凤楼遇到如此多的宾客，倒也让老夫惊讶。”
未等柳梦寒开口，钱老爷转身看着满厅之众人，兴奋地道：“今日，乃黄道吉日，老夫也决定把柳姑娘娶过门，做老夫的小妾，既然今日有幸遇到各位，老夫也斗胆请各位赏个薄面，前往钱府一聚，也算是感谢各位对栖凤楼，对我家梦寒的支持了。”
“钱老爷，请你自重，我何曾答应嫁于你了？”柳梦寒羞得娇容通红，站起来怒不可遏地看着钱老爷，愤怒地道：“钱老爷，您堂堂京都首富，竟然是做出这等不明所以之事，就不怕人笑话吗？”
紫杉也走到钱老爷身前，怒气冲冲地道：“钱老爷，请不要逼人所难，我梦寒妹妹，并未与你有这姻亲之约，栖凤楼不欢迎你钱家人，还请你带着你的这些狗腿子，离开此处，否则姑娘我可要不客气了。”
“哎呀，小姑娘，想来你与梦寒也是好姐妹了。没关系，若是你不嫌弃，老夫愿意再多纳一个妾。”钱老爷竟然是厚颜无耻地想要将紫杉也纳入府中。
钱老爷的这样强人所难，让在场众人也不禁有些看不下去，却是谁也不敢动，不敢言语。这钱老爷活脱脱一个滚刀肉，京都之中，连那些当官的都让他三分，不愿招惹他，何况是平民百姓呢。
“厚颜无耻，钱老爷，您要再这样，可休怪姑娘我不客气了。”紫杉已然双拳紧握，随时便可出拳将钱老爷打倒在地，她罪人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与梦寒妹妹都是黄花闺女，若传将出去，日后如何做人。
“钱老爷，请您离开栖凤楼，这里不欢迎你。”柳梦寒走上前，把那红箱子盖上，站在钱老爷面前，生气地道：“钱老爷，今日之事，梦寒权当没发生过，还请您自重，勿要仗势欺人，否则，梦寒年纪虽轻，却也知道这普天之下，还有王法。”
钱老爷却笑得更胜了，看了眼柳梦寒，笑着道：“王法？梦寒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日不止我自己来了，我还请了几个媒人来到了这栖凤楼。”
“去，把刘老爷他们叫进来。”钱老爷转身命令身旁的随从。
那随从出去不大一会，便带进两个身着姬国官服的老者，其中一个双目微睁，一手拿着一把蒲扇，自顾自扇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若是来一阵风，怕是便可将他吹走吧。另外一人，却是精神抖擞，嘴边长着一颗痦子，看上去却也是那么惹人厌烦，手中的拐杖，噔噔噔地敲着地面，缓步走到钱老爷身前。
“钱老爷，怎么这点事情都需要我们啊？”那嘴边有痦子的老者，看了一眼柳梦寒，投以一丝让人厌恶的笑容，便又看向钱老爷。
钱老爷笑着道：“刘大人，李大人，老夫今日请二位来，是为老夫做个证明。今日老夫要再纳一个妾室，在怎么说老夫在这京都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年老纳妾，却也不能坏了咱姬国的规矩不是，下聘礼，请媒人一样不能少的。”
“来，梦寒，我为你介绍介绍。”钱老爷指着那痦子老者道：“这是户部侍郎刘大人。”
柳梦寒对钱老爷之做法嗤之以鼻，看都不愿看一眼那所谓的刘大人，只是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站在钱老爷面前，朗声道：“钱老爷，我说了，我未曾答应过你什么亲事，还请你离开栖凤楼。”
“找死啊这是！”围观人群中，有一个人与身边的同伴低声聊着天。这刘大人谁不知道，高居户部侍郎之位，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专门搜刮民脂民膏的混账官员。至于那李大人，他可是当今赵国舅的小舅子。同样是一个狗仗人势，贪心不足之人。
“唉，小姑娘，我们都来了，钱老爷的话必然是不假的。你既然答应过钱老爷，就应了钱老爷就好了。”那李大人倒是等不及钱老爷介绍，自己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当今赵国舅的小舅子，姓李，你叫我李老爷就好了。”
钱老爷笑着点头道：“梦寒，嫁衣我都带来了，你赶紧去把这衣服换上，一会儿花轿就要上门了，莫要让在场的众人笑话才好。李老爷说的也是，你既然答应我了，正好趁着今日之良辰吉时，你我成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紫杉着实看不下去了，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软剑直指钱老爷，怒道：“钱老爷，我看你还是离开这起风咯为好，若是惹恼我了，我这剑可是不认人的。”
“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大姬国是礼仪之邦，岂能容你在这里放肆。”李老爷一副狗仗人势之相，瞪着双眼，盯着紫杉看了一会，却又笑着转向一旁的钱老爷道：“钱老爷，我看着姑娘也是十分可人的，要不然？”
“李大人既然喜欢，我钱某人倒是愿意成全你这一桩美事的。”钱老爷看了一眼紫杉，笑着道：“不过这紫杉姑娘愿不愿意，倒不是我钱某人可以左右的了。李大人，今日是我钱某人的喜日子，您这是要凑一凑这热闹了？”
“钱兄，你我何等交情，怎还计较这些呢？”李大人哈哈大笑拍着钱老爷的肩膀，笑着道：“钱兄，你说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钱老爷竟然是笑着答应了李大人。
柳梦寒看着这几个人仗势欺人，竟然是全然不顾在场睽睽众目，愤然一把抓过紫杉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怒道：“钱老爷，请你出去，今日我柳梦寒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答应你，决不跟你走，请你离开。”
“梦寒，放手！”紫杉与钱老爷竟然是同时开口，紫杉太了解梦寒妹妹的性子了，若是她决定的事情，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改变的。梦寒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想来也是要以死来捍卫自己的清白的。
在场众人看着柳梦寒如此，也不禁为柳梦寒的宁死不屈，拍手鼓掌。但是，在刘大人愤怒的眼神中，却是又都缩了起来，倒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帮忙。然而，在人群中却又一个人正安安静静地坐着，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梦寒，别做傻事。”钱老爷竟然是对柳梦寒的生死很是在乎，他可有很长日子，没有对一个女娃如此之上心了，但是自从见到柳梦寒，总觉得柳梦寒身上有一种财气，绝对是可以给钱家带来更多的财富的，是以才不惜花费重金打造这凤冠霞衣，来迎娶柳梦寒过门。
柳梦寒的手已被紫杉的软剑割伤，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红色的箱子上，顺着箱子流到地面，地面上猩红的鲜血，如同柳梦寒此刻的心一般，早已如死灰一般。她做梦也没曾想过，会这样在栖凤楼被人逼迫。
那刘大人竟然还在笑着，手中的拐杖却迅速举起，打在紫杉的手上，紫杉的软剑脱手而去。紧接着，刘大人的拐杖又一次打在柳梦寒的手上，柳梦寒手背吃痛，软剑掉在地上，柳梦寒也被迅速冲上来的钱老爷带来的手下紧紧抓住。
“放开我，钱老爷你不能这么无耻。”柳梦寒愤怒地嚎叫着，但是却显得那么无力，在场数十人围观，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柳梦寒的双眸之中，泪水不断涌动出来顺着粉颊滴落。柳梦寒苦苦挣扎着，但是却哪里又能挣脱开这些壮汉的束缚呢。
紫杉刚要动，却早已被那刘大人又用拐杖制住，李老爷的拐杖抵在紫杉的脖子上，笑呵呵地道：“姑娘，不要冲动了。钱老爷和李大人能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你们还是从了吧。别在这里做无用的挣扎了。”
“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刘大人可是武状元出身呢，戎马半身，如今虽然老了，却也不减当年之风采啊。”钱老爷竟然是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走上前看着柳梦寒，笑着道：“梦寒，我们先出去了，你快一点把这衣服换上，吉时快到了，你听，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多好听。”
钱老爷竟然是和李大人刘大人转身离开，在三人离开的时候，周围围观的众人也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了，他们可不愿意趟这趟洪水。
“三位，众目睽睽之下，为难两个弱女子，怕是不太光彩吧。”
兀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刚要出门的钱老爷、李大人、刘大人三人，又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