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豆皮和那女的聊得火热，一手把着人家的肩膀，一手伸进人家的衣服里帮忙挠痒。殇B也没有唱歌了，坐在一边和黄发女孩猜拳喝酒。

我说我出去上个厕所。

没人理我。

我没有去卫生间，而是站在卫生间外面点了支烟。

我突然很想小夏，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我听殇B说她毕业后考上了大学生村官，也不知道分配去了哪个村落。我想她是否还曾留恋有我的昨天，是否同我一样在深夜里流着泪想念彼此？

逝者如斯，人面不知，桃花依旧。

“大宇？”

我转过身，是程莎莎。

“真的是你，大宇，你们也在这里唱歌？”

“啊，莎莎，你……你怎么在这啊？”

“我一姐妹今天过生日，我们在228房，你们呢，在哪？”

“啊，我们……我们……”我突然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丢掉烟头，捂着嘴转身跑进厕所。我迅速掏出手机给豆皮打电话，打了两遍没人接，我又给殇B打，关机。

操。

程莎莎还在外面候着，见我出来，就过来扶我，关切道：“没事吧大宇？”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

“你们在几号包房啊，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周少魁不是上来了吗，我想去看看他？”

“啊，恩……好。我……我也想不起我们是几号包间了？”

“啊，不会吧？”

“我头晕死了，真记不起了。”

“不能喝就少喝点啊，对了，你带手机了吗，我给毛豆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

“没，我手机丢包间里的。”

“哎，我也没带，怕掉厕所。”程莎莎道，“那你在这等我，我去拿手机。”

“恩。”

滴滴嗒的洗手间设计在长廊的中间部位，程莎莎他们的包间在右侧，我们包间是207，在左侧，趁着程莎莎回去拿手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回包间。豆皮和殇B都还沉醉不知归路。刚刚陪我喝酒的那位大姐已经一个人抱起了话筒，唱着梅艳芳的《女人花》：

……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

我拉开豆皮身边的女人，告诉豆皮程莎莎在隔壁。

豆皮刚刚醉酒吃豆腐的姿态瞬间消失殆尽，他从沙发上蹦起来，“真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正是程莎莎打的。他抬起头惊疑地望着我。我示意唱歌大姐不要唱了。

豆皮按下接听键。“嗯，是……刚刚没听见……嗯，大宇啊，他在……嗯，对，好。”这时豆皮挥手示意那些妹子出去。“我也不知道这是几号，你等等，我问问……”说着豆皮便大声向殇B吼道，“殇B，我们这是几号房？”殇B也很配合，大声回答道：“207。”然后豆皮扫视了一圈，确保屋子里剩下的都是清一色雄性动物，才舒口气道：“是207房间宝贝，你过来吧。”挂了电话，豆皮扔了一个字：“操。”

殇B道：“多亏大宇这泡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