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此后，每念及今夜我们相遇画面我便无比心酸。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徐润对我们说：“坐吧。”

我们坐下，柯原却突然站起。

他站起来，什么话都不说。

他去点了歌，他去点了一首王辰明的歌，《今生最爱》。

前奏响起，他加了独白。“我要把这首歌献给我今生最爱的女孩，祝她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说实话，听他唱歌还不如听他独白。其实唱得不咋样倒还无所谓，关键是他故作深情的姿态让人受不了。高昂着头，紧闭着眼，长得跟鸭脖子长短相当的颈项，高音高不上去，低音又压不下来，人家唱歌偶尔跑调，他就一直不在调上。

或是看着有单身男人进场，柯原想以唱歌的方式重申徐润已经名花有主，叫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早点打消不良念头。

可徐润看起来并不高兴。

她的心思似乎不在这。

程莎莎叫我们去给徐润敬杯酒。

殇B端着酒杯去了半天，不知道他和徐润说了些什么，反正他黑着脸就回来了。

我劝他：“去唱首歌？”

殇B说：“算了，没心情。”

殇B落寞地端起酒杯，自饮起来。

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抽起来。程莎莎说道：“出去抽去，小润最讨厌抽烟了。”

殇B站起身就往外走，我跟着出去。

徐润见状，叫道：“吴殇。”

殇B回头。

“没事，在这抽一样的。”

殇B笑笑：“没事，我出去。”

徐润道：“那你们别走了。”

殇B道：“不会。”

长长的走廊，我们靠在墙上。

殇B没有说话，我也只抽着烟。

殇B突然问我：“大宇，你说爱情是什么？”

我笑笑，“我怎么知道？”

殇B说：“操，林小夏白白跟了你两年啊？”

我竟突然语塞，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由地把烟送到唇边，猛吸一口，却发现烟已经燃到了过滤嘴。

殇B说：“进去吧。”

我说：“你给她唱首歌吧。”

殇B摇摇头。

我看了看殇B没精打采的样子，于是去点歌。周杰伦的歌，殇B的歌。

《简单爱》。

我为殇B点的歌，我知道周杰伦的歌殇B没有哪首不会。柯原还在唱，我直接切掉。他瞪着我，我直接过去从他手中抢过话筒，“这首歌是我兄弟吴殇送给徐润小姐的，他祝徐小姐生日快乐，貌美如花。”

徐润莞尔一笑，望着我。

我走到殇B面前，把话筒递了过去。殇B怒视着我，不肯接话筒，弄得我下不了台。我看看豆皮，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边还****地笑着，似乎在骂我活该。我只好把目光投向女主角，徐润说：“他不唱那你唱吧，我听你唱。”

我说：“周杰伦的歌我不擅长，我重选一首送你吧。”

徐润笑着说好。

庾澄庆的《命中注定》，我不知道唱这首歌合不合适，但我唱了。

我选这首歌是因为这歌我唱了多年，顺口，也拿得准。要是唱得跟柯原那样鬼哭狼嚎，直接打死我算了，我开不口。

唱毕，徐润拍手叫好。大家都跟着拍手，除了柯原。于是我知道自己没有丢人。

女孩都盼望过生日，女人却厌恶过生日。因为生日意味着年龄的增长。

我走到柯原身边，他表情很难看。于是我递给他一支烟，说：“没事吧，你女朋友过生日你好像不开心？”

柯原摆摆手，很礼貌地拒绝我：“谢谢，我不抽烟。”

我习惯地点起烟，才想起程莎莎刚刚说的“小润最讨厌抽烟了”。于是我又把烟灭掉，徐润见了，道：“想抽就抽吧，没事的。”

殇B和豆皮在摇色子赌酒，程莎莎和徐润切切谈论，赵佳萍和他男朋友抱在一起，亲亲我我，丝毫不顾四围。被冷落的贺雪茹跑去独自唱歌，似乎只有我和柯原是多余的。

我突然觉得柯原和贺雪茹才应该是天生一对。柯原瘦小，像被风吹走了稻草，只剩木架子的稻草人。他目光呆滞，智商估计跟我现在的英语水平差不多。贺雪茹矮胖的个头，肥腻腻的脸蛋，和柯原站在一起就成了黄金比例。柯原可以满足贺雪茹理想的身材标准，而贺雪茹也可以给柯原带去安全感。他们一个其貌不扬，一个资质平庸，要是在一起，应该会是幸福的一对。

柯原神色暗淡，跟梦游般。我倒是精神亢奋，却也跟个***似的坐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