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鬼面人归案——破局...

眼前原本的黑暗，在积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宫坞棠听到外面的大雪已经停止，四周寂静非常。他还察觉到隐藏着的沉稳呼吸……“在刑捕司比其他地方都安全，铁面会保护你的。”

“你在担心我。”钱耀的笑容很温暖，像是此生无憾。“元玺总捕被杀时，只剩下我一个目击者。你要动手了，怕顾及不到我，他会杀我灭口。所以，借着凰单绮布下的局，让铁面确保我的安全。”

“我不希望你出事。”宫坞棠承认得很干脆，“虽然你帮着辛子严做了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但是我相信那都不是你的本意。”

“你还是打不过他吗？”钱耀的眉宇间有点沉重，“还是不忍心？”

宫坞棠沉默了，他不是不忍心，而是仍然抱有一丝期望……“其实我也有私心。没了你，辛子严就缺了只臂膀。”

“……天快亮了。”钱耀仰头看东方发白，把眼眶里的泪倒流回心里。“我要最后拜托你一件事……”

“不管宫坞棠将来如何，都将保钱亦迹富贵荣华此生无虞。”宫坞棠清楚钱耀最后的牵挂，他的保证震惊了钱耀，也震撼了铁面。

鸦青色的背影优雅无限，有点冷漠，有点不近人情，却有足以让人铭记一生一世的温心。钱耀眼前逐渐朦胧，狠心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远去。低微不可闻的声音成为他今生留下的绝唱，“当心辛子严，小棠……”

宫坞棠身形一颤，空气里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原来是如此荒凉……以至于他不敢回头，只能任由低沉黯哑的泣声一点一点消失在耳畔。

最后拜托——骨子里傲气凛然的他，不希望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他想保留最后的尊严……

铁面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如今却只能看着他的躯体渐渐变冷变硬。他要知道他这些年在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更要知道，那个杀了他恩师的“他”，究竟是谁！

铁面心里很清楚，宫坞棠不会告诉自己。

他最想知道的是，为何面对他这个儿子时他从来不是一位父亲。连最简单的问候关心都没有……

钱耀的死，在意料之中。死了那么多江湖高手，总要有个交代。

铁面临行前问宫坞棠，元玺是被谁杀的。宫坞棠只承诺他，会给元玺个公道。他相信宫坞棠言出必行，便再也没有多问。

千香万巷大殿，北残应摆下宴席为所有人送行。他冲着撒睿挑眉，顿时展现万种风情。“撒庐主，代本座问令尊好。这些年，总算有件事情能洗刷令尊身上的一点冤屈。”